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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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是春三月,应是少女思春的时候。 晏诗施轻靠在窗棂旁,细数着心上人百忙之中写给她的书信。 难得他在处理繁杂事务的时候还能抽空给她捎几封书信,她细长嫩白的指尖,轻轻拂开纸张,眷恋的摩挲着那凌乱飘飞的字迹。 只是这字儿,该练练了,等他回来定要好好的批驳批驳他,只是这么一想,少女那心思便热络了起来,欢喜雀跃,心尖仿佛淌过蜜水般清甜… 正神思恍惚时,忽听见她的丫鬟四月匆忙忙地奔进屋里,正要调笑她几句时,却听见她大喊“祁将军回来了,小姐您快去看看吧!” 那一瞬似是被雷惊住了一样,她呆呆地伫立在原地,喃喃道:明耀回来了?他回来了? 他回来了!脑中闪电似的闪过一丝清明,她不顾闺秀礼仪旋着裙摆便小跑了出去,四月紧跟其后。 她一直冲到院门口,刚巧碰上祁明曜策马归来,那俊朗如玉般的脸庞透着一股风尘仆仆的疲倦,一双乌黑深邃的眼眸带着隐约的兴奋和期待。 他策马来到她面前,勒住缰绳翻身而下,走进她低声道:"诗诗,我回来了…想我没有呀”最后一句是在她耳边呼出来的,如同攀着柔情的藤蔓缠绕于她心间,又似痴情儿女暧昧时的低喃萦绕在她耳边 瞧着她薄薄的耳垂迅速弥漫的殷红,他不禁低笑了起来,听见他悦耳的笑声,她又羞又恼,却又维护着规格礼仪小小的后退了一步,抬眼睇他。 见他抹额都带歪了,想是因为路途奔波没注意,心里又不禁泛起一丝甜蜜并几分心疼,她轻轻抬手帮他戴好,抚平他额前的碎发,柔声道:"祁将军辛苦了,先进去歇息会儿,吃些茶水点心再休息吧!"纵是私底下她如何亲密的唤他明耀、阿耀,可明面上,他们还是未婚夫妻,依旧克制的遵循着世俗的礼节。 祁明曜微微点头,随即牵着她的手,缓步走向府内。 一进府门,就闻到浓郁的枙子香味。 "诗诗喜欢枙子花吗"祁明曜轻问道 她顿了顿随即回道:"喜欢的。" 他轻闻着那阵阵的栀子花香,不由想起了初见时她青丝间萦绕的栀子花油,如几缕飘飞的丝带撩拨着他的心弦。 大约是说到喜欢的事物上,她又悄摸摸的窥他一眼,糯糯地似娇嗔:"还…喜欢你呢。"那字字细弱蚊吟的语句仿佛xiele她的少女情怀,忽叫她浑身羞燥,身体也轻微微地颤,却又坚持到底地加了句:"还有你写的书信。"说完竟像松了一口气,又似红石榴一样,垂着头独自羞涩着。 祁明耀将话听入了耳,手指倏地蜷起成拳,急忙忙的抬起想压住唇畔勾起的弧度,心底儿泛起丝丝暖流,他握着她的手更紧了些,略有些紧张地说道:"嗯,以后都给诗诗写信好不好?"后又怕她嫌烦似的,又瞧她一眼。 好在她轻点了头,才让他忐忑跳动的心落到了实处。 两人相携而行,走至前堂,就见桌案上摆着精致的茶点。 "祁将军,先用点心,休息会再说话"晏诗施柔声劝道。 他们刚落座,便有一个丫鬟捧了个托盘进来,托盘上搁着的是一套茶具。 "小厨房的厨娘们做的茶点可口极了,我已经吩咐下去了。"晏诗施笑着解释了一句。 祁明曜闻言,微笑颔首。 她亲自倒了杯茶递给祁明曜,自己则坐在他对面的椅子上,一双杏眸含羞带怯地望着他。 两人都不语,气氛却渐渐变得暧昧起来,她甚至有些局促不安,双颊绯红,不敢直视他。 他微眯眼睛凝视着眼前娇颜嫣红的少女,心底不由生起怜惜之情。 "诗诗,你还记得我给你说过我的故事吗?"他轻咳一声开口。 她抿唇点了点头。 "我从小就是孤儿,从小被师傅收养。那时候我很弱,经常被欺负,后来师傅死了,我独自艰难的活着,一次受困到了极处,是听说晏家施粥行善,我才得以存活下来。” 他顿了顿似是思索了一番,又继续道“那时我就在想晏家在江南一代,其实并不是非常富裕,却在倭寇横行时给予流民恩情善意,从小我就在市集街道上摸爬滚打,看遍了世事冷暖,见惯了冷血与漠视,忽然看见这么心善的人家,不禁心生敬佩。那时我忽然想起师傅曾经闲聊时提过他想做官为民,平定倭寇,护泽一方,却终究因为世事无常而放弃,我暗暗下定决心要继承师傅的遗志却苦于现实没有动力,是那时你们家的善举激发了我的斗志。” “于是我去求见了你父亲,希望能够为你父亲效力,当时他也很欣赏我。但是那时候,我只能靠师傅曾教授过我的武艺做一些侍卫营生,而且还要兼顾习文,实在是太累了。" 说着这些少年时期的苦痛回忆,他面色如常,可他紧握的双手却表明他此时并不平静,正当他陷入过往时,一双白嫩纤细的手轻柔却坚定的握住了他的拳头,无声的安慰着他 他抬眼望向坐在对面的少女,动作羞涩却并不扭捏,穿着天青色的掩襟短褂子,扎着轻薄的西子色百迭裙,风折柳腰 月眉杏眼,薄薄的唇红润润的,此时半张不张似是要对他说些话来,这般灵动的人儿似极了西湖水蕴养出的宋汝窑瓷。 握着他手的指腹间有一小团薄茧,不同于他沙场握刀剑磨砺出来的,她是如同江南一带的大家闺秀一样饱读诗书,舞文弄墨的诗书小姐。却又不同于那爱美的江南女子梳些复杂的发式,她只是两边盘起一圈连同蓝色发带编起的辫子,斯文秀美,带着少女的天真浪漫,如同初见时那样。 当时他因为年纪偏小,做侍卫时总被别人欺负,可突然有一天这些都因为一个身带栀子香的少女而改变。 他第一次遇见晏诗施是在城外拜庙时遇到山匪,他是随行的护卫之一,当时情况危急,随行带的护卫死的死,伤的伤,他凭借一身好武艺勉力保护着坐在轿中的少女,那时的他正被几名凶恶的山贼围攻而脱不开身,一柄长刀直取她的咽喉,眼见着少女就要香消玉殒,他猛然抽出腰间佩剑朝围堵在周围的山匪刺了过去,一时间鲜血四溅,那些山匪也被吓傻了,呆愣愣的站在原地任他宰割。 他以一敌众毫发无损,却因为救她受了重伤。那时他才十二三岁,一把钝剑染上了他的血液,那血腥味儿浓郁的刺鼻,她吓坏了,忙扶着他回家治疗。 他当时伤的不轻,晏诗施又惊又怕,哭成泪水做的人儿。 他却笑着同她打趣:"你哭的模样像极了我娘,我娘也喜欢哭。"他当时虽然只有八岁,却也懂了娘亲在他眼里有多重要。 等他醒来时,面对晏老爷子的重谢,他却委婉拒收,因此也得到了他的青睐。晏老爷见他相貌不凡,小小年纪就精通武艺,遇事勇敢又谦虚,便对他栽培有加。当时身为少年人的他也怀有一腔热血,立志做官为民,报效国家,便在一日辞别晏家奔赴前线成为一名士兵,打算先从?层做起。 原以为将与晏家久不相见,却在云梦城偶遇探亲的晏诗施,因救命之恩与知遇之恩,两人多相接触,竟也心生恋慕。 因事务繁忙,二人时常聚少离多,心下想想也是愧疚难当,更因她的理解与包容而心折,于是此番下江南也是求得一道圣旨与她成亲完婚,以免平白蹉跎女儿家的青春岁月。 想到这里他的目光不由温柔如水,他伸出手握住她的手掌,深情款款的说道:"诗诗,嫁给我吧!" 她愣怔片刻,随即笑容灿烂,欢欣地点点头。 他们早就彼此交换庚帖,他趁着晏家宴庆他归来,满堂皆是宾客之际向她求婚,晏老爷也欣然答应了。从定亲之日就差人办理成亲时所需的事宜,此时也并不显得匆忙,于是婚事就在一月后敲定了下来。 在婚前的几天里,他早已打点好了一切,虽说他官在京城也在那里落了户,可从小他便是在江南这一带长大的,如今为了不让她奔波劳碌去往京城,也不想她牵挂着远在千里的家人便在江南一代这找了块风水宝地,交了地契,他便是那的主人了,今个儿就是带她去瞧一瞧今后住着的房子。 到了地方跟随着祁明耀进了大门,里头浩大宽阔,似一眼望不到头各种奇花异草、山石层叠,还在一处绿茵地上巧种了一片栀子花。到了二门,又成另一番天地,曲径通幽,门扉朱红,花窗精细,甚至还有地方种些瓜果,处处攀藤爬架,浓荫覆盖,千娇百媚的花儿各自乐滋滋地盛放着,摆弄着自己的春色。 走到处小院,祁明耀微微牵起她的手,温声提点她小心门槛,后头跟着的丫头片儿皆捂怕藏笑,艳羡不已。 晏诗施看着眼前俊美如画的男子,嘴角忍不住翘起。他的眼眸幽深深沉,仿佛一汪潭水般,让人不知不觉就沉沦其中,而且他的眼睛很大,很亮很漂亮,如黑曜石一般熠熠生辉,令人挪不开眼。 她从未想过自己能同喜欢的人共度一生,她甚至从不敢想象两人会有婚约,可是她却已经爱上了他。 晏诗施噙着抹笑,与这个即将共度一生的人牵手进了屋子里。她且行且顾盼,屋子里装装横华美,金银玉器阵阵罗列,古董名画更是将这屋墙空余的地方占了个地儿,显得富丽堂皇又不落于俗气,且许多都是她想寻求的珍贵孤本,秀屏矗立在屋间,香炉内传来依依袅袅的宁香,再有些占地方的便是一些女儿家的梳妆台以及衣橱柜了,此时也被装满了东西,精致的钗环发带、绫罗绸缎、飘仙衣裙成堆的叠放着,亮闪闪的扎眼。 还没等晏诗施回过味儿来,他便吩咐丫头们处理各种杂事,一些机灵的便懂得这是想寻机会独处嘛,想想也是,这些天将军回来与小姐相处时大多都是有婆子丫鬟跟在身旁,许多体己话都难相互告之。于是丫头们便都三五成群的依言告退。 屋子里渐渐空旷了起来,静的她心里慌慌的,自羞怯怯的期盼中,伸手推开了花窗,望着窗外的美景,她施施然的坐在梳妆台前,于铜镜中把身后的他细细瞧着。 她等着他说些什么,他却站立在原地不动,似是在踟蹰着,弄得晏诗施心里猫挠似的痒痒的,到底是快成亲的人了。明明之前私底下都活泛的很,如今倒是止乎于情,发乎于礼,都各自端着自个兀自揣测着。 正当她按耐不住想说些什么时,忽从镜中瞥见他快步走到她身后,不由得屏息凝神,心惶惶然地跳着,却只见他抬手捻起妆台上的一只珥珰,托起她小巧的耳垂轻柔地给她戴上,“这只很衬你这青黛色的衣裳”说这话时他炙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耳畔,烫的她不由一哆嗦。 睨着她粉嫩的耳垂,他凑上去细细的吻着,她戴着的珥珰不由得微微晃动,清凌凌的像她心中摇曳的春波,荡起一池春响,耳朵上的痒似是一直蔓延到心口处,微微发着烫,她瑟缩着躲掉他的触碰。 他不由温柔的轻哄她,像诱使一只涉世未深的兔子挣脱世俗的牢笼,与他共同跳脱到新的世界里。 见她还是有些拘谨,他轻轻地叹了口气,缓缓地直起身。感受着身旁人炽热气息的远离,她不禁心中有几丝微微的失落,呆怔怔地望着镜中的他,她想她其实心里是喜欢与他亲密的,却又难宣之于口。正当她暗自懊恼时,忽感觉另只空荡的耳垂被他轻轻含住,齿间轻咬的触感让她泛起了麻意,却又坚持着不退缩,羞红着脸自镜中窥他。 祁明耀轻轻舔舐了几下那柔嫩嫩的耳垂,缓缓地撤离了他温热的包裹。 望着他喜欢的姑娘正含羞带怯地眨着晶亮的眼睛瞧他,他不由轻笑了声,伸手从怀里摸出一方娟帕,晏诗施定眼一瞧,那不是自己今早不见的吗? 不由侧过身子想询问他,他却先一步她动作,两只手各捻起帕子的一边,抬举至她面前遮住了她的视线,一股淡淡的栀子花香混着水墨香清透透的传了过来,重要的是还混杂着他的气息,让她有些迷离,不禁微微俯身靠近。 就在这时帕子忽然被撤走,映入眼帘的便是他近在咫尺的面庞,似是有些迷醉,他也在嗅着那混沌的香气,他轻睁开眼睛,黑曜石般的眼里印着她此时惊愕的模样,那目光轻轻地扫过她的面庞,最后停留在她香软的唇上,直白而又热烈,让她本能的想缩回去继续当胆怯的鹌鹑。 他却不愿,在她轻扇了下鸦雀般的眼捷时,他便亲了下来,微微摩挲着她的软糯。继而辗转厮磨勾勾缠缠。仿佛那娟帕的香气还停留在她的脑海里,让她混沌不堪,只愣愣地由着他在她唇上作乱。 两人都未闭眼,此时他们可以清晰地望见彼此的模样。待到两唇分离时,他微微喘着气压抑着体内的燥欲,抬起手温柔眷恋的抚摸着她微微泛起粉意的小脸。 "诗诗,我会好好照顾你,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的。” 她抬眼看了他片刻,那眼神里汹涌的情愫与爱欲让她脸颊不争气的一红,却仍鼓起勇气执拗地仰视着他。 他们互相凝望着,一切尽在不言中。 他的心中满足无比,此生有她,他再无牵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