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1(补9.11的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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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场婚宴办得热热闹闹。 张哥这个岳父,领着女婿,当然还有两个伴郎跟着,一桌一桌的敬酒,敬酒也有门道,按理说应从娘舅这一桌先敬起,偏张哥这边没有什么亲戚,自然也没有什么娘舅拿得出来,李姐这边呢,她妈是独生女,也难得的呢也没有什么娘舅,就由着张哥带着随便敬,就左右这般的敬酒过去。 李姐喝不香的吃不下,视线一直落在被丈夫带着敬酒的叁个男人身上,一个是她名正言顺的女婿,另外两个一个是什么厅长的,更一个还是亲家大哥,恍恍惚惚的,她难免觉得自己看花了眼,哪里是岳父带着女婿,后头跟着伴郎? 分明是一个岳父,后头跟着叁个女婿。 偏她个冤家女儿坐在新娘那一桌,伴娘左右两边坐着,还有她叫来的小姑娘凑成了一桌儿。她女儿还吃得高兴,这不还掰着蟹在那里吃得高兴呢,用个筷子还使劲地往蟹壳里挑蟹黄吃—— 这都叫什么事儿,满场的宾客就她当亲妈的才晓得这中间的事,一来怕女儿吃不消这事儿,二来又怕女儿的事给弄穿了,到时候女儿还恐怕得淹死——她真是五内俱焚,恨不得就把巴掌往那男的脸上招呼,都不要脸的,也不看看他们都几岁的人,还搞这种事来,脸是不是都不要的? 这话她就压在心底,今儿是婚宴,忍得她辛苦,面上也是纠结的。 小姐妹都留意了她一晚,见她一晚上的似悲又似喜的,又似伤感的,又似埋怨的,叫她在边上看了个全,忍不住就悄声问她,“怎么呢,你巴巴地盯着你女婿瞧做什么?还怕你们家那位带不来?” 李姐真想叹气,这会儿上叹气也不好,“嗯,就怕这个。” 小姐妹打趣道,“我瞧着他带得挺好。哎,那个是李家的女儿是吧?” 她索性扯开话题,下巴朝张玫玫身侧稍稍一抬,“是不是?” 李姐被引开注意力,往女儿那边一看,“嗯,就是她的。” 小姐妹笑眯眯地用手掩了半边脸,凑近她轻声道,“听说她爸妈又复婚了,你说奇不奇的,当年死活要离婚各自嫁娶,后头又有子女,你看又不当回事地复婚了,真是稀罕事。” 李姐多少听说过一些,那家子人跟别人不一样,按李姐的意思来说就不是正常人的想法,没结婚前两个人要死要活地要结婚,等有了李娜这个女儿后,两个人又说没感情了离婚,等再婚后有了子女,又再各自离婚后两个人又复婚了,简直就跟唱大戏一样。“也苦了李娜了,打小就苦,也得亏她自个有主意,才不至于……” 小姐妹也有些唏嘘,“哎,李老太同李老头也走得太早了些,不然李娜也不至于这么苦。” 李姐被她引着这么一感叹,也是把注意力全引过来了,也没再看女婿那边。 敬酒嘛,张哥说叫什么,陈二就跟着叫什么,他不是头回婚,都是第二回了,他敬酒,两个伴郎跟着给客人倒酒,两个手上还提着好两瓶,有各种各样的酒,客人喝什么,就得给人家敬什么样的酒。 李娜看得直笑,手上还给张玫玫盛了汤,“笑死我了,他们可没见过这样的场面吧,看你那位一本正经地敬着酒,我看着就乐。” 那叁个人,她都认得的,特别是高厅,她更熟些,当时她还拉着张玫玫去玩呢,不就有高厅在嘛——这可凑巧的,叁个男人看上去都是同样的出色,许都是在高位上待久了,就算是再表现得亲和,也有种叫人不敢轻易搭话的气质。 张玫玫咬着蟹rou,咽入喉咙底后一边喝着汤,一边就看向被她爸张哥领着敬酒的叁个人,当然,二叔走在最前头,后头跟着陈大同高诚,一眼看过去就看见叁个人—— 也不知道是怎么的,她看过去,这叁个人也恰恰地看过来,她的脸呀,瞬间就烫了,赶紧地低了头,躲避着他们的视线。 她的动作,叫高诚微扯了嘴角,眼角的余光就扫向身边的陈大,见他笑得跟什么似的,更别提前头的陈二了,平时装得跟风淡云轻似的,今儿这嘴角就一直上扬着—— 偏她看他一眼都不敢的,就缩着个脖子在那里喝汤。 陈二酒量好,到这个位上,也不会有人非得他喝酒不可,还真没有人敢在他跟前放肆,这是婚宴,自然还得喝,从啤酒、干红、干白、白酒,都混着喝,脸上稍微显出一点红来,不至于将脸红得跟个关公似的,他手上拿着杯子,待敬完最后一桌,才算是结束了。 张哥是疼女婿的,觉得这两个伴郎也是够可以的,他朝他们使过眼神,叫他们替上一替的,偏他们两个人就跟不懂眼神似的,就一径儿地只着跟着给客人加满酒水,没一个上前替他女婿挡挡酒—— 连女婿的大哥都不挡酒,急得张哥真想自个儿替女婿挡酒了,但他是老丈人,这要替女婿挡酒了,恐怕客人还得闹起来,恐怕还得要喝得多。 “还好吗?”他扶着女婿,还怕女婿真醉了,“坐着先吃些东西。” 眼见着女婿刚坐下,张哥就见着两个伴郎也跟着坐下了,叫他都想翻白眼,这都什么迟钝的伴郎,一点事都不会来,都说自家的女婿自家疼,他还要给女婿盛点汤。 “老张呀,你这样可不行,这么疼女婿可不行。” 这汤还没盛好呢,就有人来打趣了。 张哥就理所当然笑着回道,“得了你们吧,女婿这会儿不疼着,几时疼呀?” 大家一听,都“哈哈”大笑起来。 听在高诚耳朵里头那是相当的刺耳,偏还不能发作,就往陈大面上瞧了一眼。 陈大同没事人一样,还起来接过张哥手上的汤勺,殷勤地道,“您还没怎么吃,这汤我来弄,您先吃着。” 张哥见这亲哥现在才晓得来事,到也把刚才的不满给削去了些,把汤碗同汤勺都给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