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翠小说 - 耽美小说 - 心毒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211

分卷阅读211

    沿,受伤的手在键盘上敲击,顿时,几面显示屏“唰唰”闪出成片的代码。

    花崇哪里看得懂,“这是?”

    “数据流向监控、信息抓取、内容分析处理……”柳至秦转过身,压着唇角,“我……监视过你。”

    花崇眼皮一撑。

    “抱歉。”柳至秦微垂下头。

    花崇盯着那些天书一样的代码——让他看,他是完全抓瞎的。须臾,他问:“有这些程序在,不管我干什么,你都知道?你都能看到?”

    柳至秦先是摇头,又点头,“只限于网络和通讯。”

    花崇自嘲地笑了笑,“我还以为你把我家的摄像头也入侵了。”

    柳至秦脖颈的线条一紧。

    花崇捕捉到了他这细微的反应,“真入侵了?”

    “我没有打开过。”柳至秦有些难堪,生硬地解释道:“我有权限,但我没有打开过。”

    “你们这些黑客……”花崇突然不知道说什么好。

    得知柳至秦能够毫无障碍地窥探他的所有隐私,他并没有特别生气或者特别惊慌的感觉,好像这不是什么不得了的事。细想起来,无非是自己能够理解柳至秦的心情。

    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找到隐藏着的黑影。

    “对不起。”柳至秦再次道歉。

    花崇拖了张靠椅坐下,觉得特别累,心里也特别空。他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面前的男人熟悉又陌生,亲密又疏远,情绪仿佛被两道相反的力拉扯到了极限,下一秒就将绷断。

    他抬眼看着柳至秦,柳至秦也看着他,两道目光相交、试探,谁也没有别开视线。

    花崇咳了一声,语气淡淡的,“你告诉我这些,给我看你的‘家当’,是因为不再怀疑我了?”

    “我其实……一直不愿意相信你和‘丘赛’有关,但……”柳至秦捂住额头,顿了一会儿,“我哥每次说到你,用的词都是‘兄弟’。”

    花崇闭上眼,又想起了安择离开前的样子——一身戎装,自信地竖起大拇指。

    当然是兄弟,是惺惺相惜的兄弟。

    “刚到洛城的时候,我时刻都在观察你。我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起,完全放下了对你的戒备。”柳至秦说一会儿又停下,“花队。”

    “嗯?”

    “你也在查当年的真相,是不是?你心里一直埋着这件事,是不是?”

    “我……”花崇眼睫颤抖,喉结滚了好几下。

    时间像突然停下了脚步,一切都陷入静止中。

    过了很久,也许没有很久,花崇轻声说:“有人能接受他们成为烈士,但总有人无法接受。”安择把我当成兄弟,我又何尝不是?如果五年前牺牲的是我,我想,他也会追查下去,直到找到真相。”

    “谢谢。”柳至秦突然说。

    花崇抬起头,“如果没有昨天的车祸,你是不是还会隐瞒下去?”

    柳至秦没有正面回答,“我昨晚思考了一宿,不想再挣扎了。”

    “你相信我?”

    “其实这句话应该我来问你。”

    花崇沉默。

    “你在明,我在暗。我知道你的一切,而你对我的了解,仅限于我们刚才的对话。”柳至秦说:“你相信我?”

    花崇缓慢道:“那年我听到安择叫你‘岷岷’,语气那么骄傲。我不懂他在骄傲什么,现在才知道,他骄傲,是因为你是他的弟弟。故人唯一的亲人,我有什么理由不相信?”

    柳至秦眼眶发热,“花队……”

    花崇笑了笑,蓦地觉出几分苦楚。

    自己已经对柳至秦动了心,柳至秦的接近却另有目的。

    这份没有说出的感情,恐怕再也没有宣之于口的机会。

    他靠在椅背上,眼神有些疲惫,“你是为了监视我,从我身边得到情报,才与我走得那么近?”

    柳至秦唇线绷紧,凝视着花崇,然后摇了摇头。

    “你说对了一半。”

    “嗯?”

    “另一半,是因为我情不自禁。”

    第105章围剿(06)

    花崇站起身来,胸腔里的震动一下快过一下。

    他满目诧异地看着柳至秦,重复道:“情不自禁?”

    “我没有想到你还记得我。你刚才问我的编号,是因为记得‘092’吧?如果不记得,你也不会这么问。”柳至秦按捺着心绪,多年来藏在心底的眷念几乎全部浮现在眸底,“我以为你早就记不得我了,甚至根本没有留意过我。我,我……”

    难得一见地,他竟然语无伦次起来。

    花崇掌心发热,血液流经的每一处,都传来guntang的温度。

    “你经常和我哥待在一起。我那时还是军校生,到联训营的时间比你们晚很多天。”柳至秦语速时快时慢,年少时的倾慕与一见钟情几乎要声势浩大地卷土重来,他深深吸气,勉强让自己显得平静,“我刚到联训营的时候,就注意到你了。我听说,听说你和我哥是最厉害的几名特警之一。你们各有所长,我哥擅长侦查突击,你的枪法非常厉害。”

    花崇立在原地,眼神愣愣的,像在认真消化刚听到的话。

    “我们这些军校警校来的学生平常不能和你们一起训练,没有名字,只有编号,脸上还要涂上油彩。开营第一次狙击比武,我们也不能参加,连到内场的机会都没有,只能远远地观摩,当观众。”柳至秦继续道:“我跟教官借了一副望远镜,本来是想看我哥,但是自从看到你趴在射击位上,我就再没有看过别人。你拿了重狙组的第一名,你的队友冲过去把你抱起来,我哥跑在最前头。你戴着墨镜,我看不到你的眼睛,但这些年下来,我一直记得你笑起来的样子。我后来想,你笑得那么开怀,当时眼睛一定非常亮。”

    花崇不经意地抬起手,摸了摸唇角。

    他的唇角天生有个不算明显的上扬幅度,笑起来的时候容易给人“开怀”的观感。过去还在特警支队的时候,他经常那样笑。现在却少了,也许是心理不再明媚,也许是年龄上去了,也许是责任与压力使然。

    柳至秦所说的那场狙击比武,不过是他特警生涯中最普通的一次小比赛,普通到即便拿了第一,他也懒得拿出来回味。

    对很多出过生死任务的特警来说,再受外界关注的比武在心里的分量都算不上重要。奖牌、勋章固然是荣誉的象征和实力的证明,但自己与队友在每一次任务里平安归来,才是真正的奖励。

    若是柳至秦不说,他已经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