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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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爱他吗?还是只是报復?一个人躲在偏僻的树林里喝酒,散落一地的酒罈说不清他忧愁的理由,他爱她不曾怀疑过,但她爱他却杂夹私人情绪,她若真的爱他,为何会中蟾蜍癣?他听说过这种毒是要靠合欢感染,她若真的爱他,为何还会和人发生关係? 还请节哀,是一尸两命 刚足一个月 那孩子是他的吗?还是她和另一个男人的?舞龙分不清她肚子里的孩子究竟是谁的,唯一重伤的是她和其他人有染,那个他视为冰清玉洁的大嫂,但她为什么要背叛他? 「你为什么要背叛我?为什么?」舞龙也不清是泪水还是露水,他满是伤痕,也不分不清是苦还是悲,他通通一口喝下,满身酒气。 「原来你大嫂外面的男人是你。」巫愬无声无息的出现背后,他一直注意他的行踪和动静,也听见他悲愤的哭诉。 「你……是你?」舞龙着实吓了一跳起来,他先是觉得面熟,后来才想起他是琅琊府的人。 「方才在里面就发现你表情怪异,我就在猜你和你大嫂绝不单纯,没想到还真被我猜中。」巫愬一派优雅的走到他面前,看清他满脸的悲痛。 「你别乱说,我和我大嫂绝对清白。」舞龙大声否认。 「如果清白又为何躲在这喝酒?」巫愬昵一眼看透他的谎言。 「我……」舞龙心一慌马上吼起来,「谁说喝酒一定要有理由,我心情不好,不能喝吗?」 「喝酒是没有理由,那你悲伤是为了什么?」 「我……我哪有悲伤?」舞龙强力的武装自己的情绪不想让琅琊府的人发现他和雅铃的一段情。 「没有悲伤?」巫愬淡淡扯了一个笑容,冷不防的抓住他的手,精准的找寻他的脉络。 「你干嘛啊?干嘛抓着我的手?」舞龙蛮力的想拉回自己的手却被他一直抓着,看他一副弱不禁风样,没想到真要蛮干时他还挺有力。 「若真够清白怎会也中蟾蜍癣呢?」巫愬冷淡的问他。 「蟾蜍癣?我也中毒了?」舞龙一听整个傻了,他也中毒了,难道是因为她? 「没错,而且还是微弱毒性,可见不是本身中了奇毒,而是过毒。」巫愬甩开他的手冷静的看着。 「不可能,我绝不可能也中这种毒。」舞龙半崩溃的喊着。 「这个案子到现在都还没有生还者,你还活到现在已经是奇蹟了。」巫愬好整已暇的看着并不打算强押回去。 「我……」舞龙有点半信半疑,他是真的中毒还是他在说谎? 「你最近是不是常感到呼吸不太顺、有时还会发冷,偶尔还有些无力?」巫愬看他皮肤发黑、双眼无神、气场虚弱,不知情还以为他是身体不适,但他方才把过脉,他的毒性已蔓延全身,若不赶快治疗恐怕性命不保。 「这……你怎么知道?」舞龙非常讶异的看他。 「你的毒性已经发作了,刚才又饮酒过度,只怕加速了毒性发作。」巫愬说得不轻不重但听得人却挫在等。 「你是说……我真的中毒了?」舞龙这时才不得不相信自己也中了蟾蜍癣,琅琊府的人不会说谎,况且他好像懂医,方才抓住他的手一定是在帮他把脉。 「可惜啊……」巫愬一副可惜样感叹。 「可惜什么?」舞龙不知觉中开始紧张自己的性命。 「原本你身上的毒性算弱的,可是你喝了那么多酒,只怕也没几天能活了。」 「大人,您能救我吧?求您救救我吧!」舞龙双膝一跪,慌张的求他。 「要救你只有一个方法,那就是将你知道的事都说出来。」 「我什么都不知道啊,真的。」舞龙就算想说也说不出来,因为雅铃从未跟他提过。 「你大嫂真的从未提起过任何事吗?或是任何可疑的人事物?」 「没有,我大嫂从未跟我说过任何事,除了……」舞龙突然想到先前她送给他的玉佩,赶紧拿出来给他。 「这是上等的古珀玉佩,茶色淡雅、纹路鲜明,是块价格不斐的玉佩。」巫愬发现此玉温润不热、触感非常滑润,透过光还能变换顏色,舞家只是一般百姓绝对买不起这样昂贵的东西。 「这块玉佩是她送给我的。」舞龙急忙解释着。 「她送的?她怎么可能会有这块玉佩?」巫愬觉得奇怪,以他们的背景绝不可能买得起。 「的确是她送的,她说这是她捡到的要我小心保存。」 「捡到的?何处捡着?」巫愬仔细翻看,这种东西怎可能随便捡着? 「这我真的不清楚,但这真的是我大嫂给我的,她说就当我们的定情物,要我无论如何都不能送丢。」 「是吗?」巫愬绝对怀疑内情不单纯。 「起来吧,我带你去找先生帮忙。」巫愬拉起他,心里其实有些自责自己说谎。 「毒性是弱了。」学疏渊仔细诊断过后确认巫愬所讲,虽毒性变弱要医治还不算难,但也只能治标不能治本。 「能医治吗?」巫愬问。 「只能治标不能治本。」学疏渊老实回答,虽说毒性攻心再不快治疗必死无疑,他虽对毒物有研究,但毒王的蟾蜍癣并非每人都能解,一个不小心可是会要人命的。 「先生的意思是我身上的毒无人能解?」舞龙大为震惊,马上转问巫愬,「巫大人不是保证能救我的性命吗?为什么连你也骗我?」 「这……」巫愬语塞的看着学疏渊,也只能默默承受他责备的语气。 「要是有药王的珍珠丸也许还能解你身上的毒。」学疏渊惋惜的道着,而一旁始终静默听他们谈话的药妃则无奈咬着下唇,双手无措的搓揉。 「那他在哪?我去求他。」舞龙一听有望连忙追问他们。 「只可惜药王已经不在人世了。」学疏渊语气更为惆悵,他拿起毛笔在白纸上写下几种药材试图缓和他身上毒性蔓延。 「照这方子抓药,每日三次,可以缓解毒性蔓延。」学疏渊将单子交给舞龙,但他大字不识几个,只见上面像蚯蚓弯弯曲曲。 「这……真的可以解我身上的毒吗?」舞龙怀疑的看着他们。 「只能暂缓,不能根除。」 「什么?那我还是得死?」舞龙失控的吼着,他没办法面对死亡就像雅铃突然去世一样。 「那也没办法啊,我若随便解毒只怕你会更快去见你大嫂。」学疏渊也无可奈何的说着。 「你们骗我,你们琅琊府的人说话不算话,我要去告诉所有人,说你们草菅人命。」舞龙失控的嚷着,但在座的两人却十分淡定。 「虽说你是本案唯一一个生人,但我救不了也没办法,总不能要我随便医治吧,若真要个不小心,你一命呜呼,那我岂不是罪上加罪?」学疏渊说得也很无奈,眼神和巫愬交流一下,两人示意一番。 「是啊,先生若不谨慎点,拿你的命开玩笑,假若你真一个不注意回老家卖鸭蛋,那先生岂不就害你一条命。」巫愬帮腔着,两人一搭一唱堵的舞龙哑塞无言。 「那……那我还能活多久?」 「运气好能撑过一辈子,运气不好可能连三天都撑不过。」学疏渊篤然道着。 「什么?三天?」舞龙一听整个人都软了,他到底要赌命大还是赌命短? 「没办法啊,药王也是因为这毒才丧命的,这下毒之人就是不愿让人解毒,所以才会先下手杀害药王。」巫愬越说越沉重令舞龙越听心越凉,而药妃则越听越难受,她到底是要拿出来救人还是留着当遗物?她知道她爹是因为这药丧命的,曾经她当它是不祥物,但如今有人需要它救命,她还能淡然的装作没事吗? 「可惜啊,要是药王还在,你肯定有解。」学疏渊附和道。 「只可惜好人不长命。」巫愬也这么说。 「就是说啊!」两人一搭一唱让眉头深皱的药妃不得不踌躇一番才下定决心说:「珍珠丸在我这。」 「你有珍珠丸?」舞龙简直是欣喜若狂、两眼发亮,定直直的看着她。 「我……」发觉大家都盯着她瞧,她也就越发越小声、也越含怯,「珍珠丸在我这。」 「太好了,药姑娘身上有珍珠丸,那你的毒就能解了。」学疏渊圆融的缓着,和巫愬互视而笑。 「我……先回去拿。」药妃有些尷尬发红的低着头快步离去。 「等毒解了之后,记住不可到处宣扬,知道吗?」她离去后学疏渊换上一张严肃冷静的脸,但舞龙还沉浸在重生的喜悦中,根本没把他严肃一面放在心上。 「知道了、知道了。」 与学疏渊在长道上走着,巫愬的脸始终保持一抹猜不透的笑意,他缓缓面向夕阳西下的花草,开口:「先生早知道珍珠丸在药姑娘身上?」 「是猜到一点,但没把握。」学疏渊淡淡的说着,但脑中却开始有些担忧。 「兇手在药王谷找不到解药,自然将矛头对准药姑娘,但没想到对方一见她原先的模样,竟二话不说让人灭口,只怕他失算了这步棋。」巫愬感叹言着,为这一药丧命可能是药王当初想都没想到的。 「这容貌虽害了药姑娘、却也救了药姑娘。」学疏渊算谋的脸让人看不透他脑子里的想法。 「现在这兇手开始随机犯案,想防也无从防起。」巫愬担心还会再死更多无辜的女子,「难道这毒得一辈子靠人命来残喘?」 「不,照理说这毒现在弱了,基本上也不会危害到这人的性命,但他一直在犯案,可见他不单只是在过毒。」学疏渊在舞龙身上发现毒性越来越弱的倾向,证明发毒者若不再过毒给人,自身也能安好一阵子,偏偏这人不断残害人命,证明寻芳问柳才是这人的本性。 「你的意思是这人喜欢花花草草?」 「而且还是非常不专情之人。」这点学疏渊非常肯定。 「这点可想而知,每个拈花惹草的人,有谁不是负心人?」巫愬不屑言着。 「这事倒提醒了我,听说毒王也有个女儿,长得如花似玉,自幼被毒王捧在手心上,该不会这隻毒蜂找上不该找的姑娘才惹上这身毒?」 「这下就说得通为什么平常人会无缘无故招惹到武林毒王莕阎。」巫愬认同附和。 「对了,我需要追匿符,你给我几张。」学疏渊突然警慎的说着。 「好是好,但先生要追匿符做什么?」巫愬有些不明瞭的问着。 「我想这几张符应该派得上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