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拎起文件仔细研究有没有错漏信息。 却发现这个快递不是昨天那个,收件日期是今天。 也就是晏望霄今天又收到同样的快递光碟。 他把光碟碎片从垃圾桶里捡出来,大致拼凑完整。光碟的正面没印图案文字,是自制光碟,只用油性笔写了一个大大的“2”字。意思也许是给“二”少,或者是第“二”张碟,接下来会有第三张、第四张…… 对于光碟的内容,他毫无头绪。但不会特地去问晏望霄,最近他们有点隔阂,昨天晏望霄的表现更是分明不想让他知道这事。 他把东西重新搅乱塞回垃圾桶。感到好笑,若是晏望霄此时看见他翻垃圾桶,不知又要怎么嫌弃他脏了。 晏望霄最近忙于工作,狄昀欣赏他的演技,将他推荐给另一位导演的新戏,出演一个配角。他三天两头不着家,就算归来,也将近十二点一点,那时候梁松影早已躺在床上进入睡眠。 晏望霄第一次发现梁松影反锁房门时,握着门把站了有十几分钟。 渐渐地,两人之间的相处,除了日常几条“回家吃饭么”“今晚不回了”此类信息,再无更多交流,遑论肢体上的亲密接触。晏望霄认为自己忙,梁松影也以为他忙。 有一天,楼管人员把进楼的梁松影叫住,给他指了一堆快递,“都是晏先生的,最近没见着他,请您帮忙取一下好吗?老堆这儿我们地方小也不方便,又怕给你们看丢了。” “不好意思,我现在就拿走。”梁松影过去查看,写着收件人晏望霄的有123456……13个。 大约都是些文件,叠在一起很好拿,他跟楼管小哥说了谢谢,抱起来抱上楼。 在电梯门口等电梯下来,刚才那个年轻楼管匆匆忙忙朝他跑过来,“对不起,我忽然想起来,晏先生交代过不久前辞职的一个老管理员,替他拒收这一类来源不明的快递,原路退回。我没注意查看寄件人信息,对不起。” “没事,既然收下了,退不回去了吧,你下次就不要替他签收了,这些我先带走。”梁松影说。 “好的,还要麻烦您跟晏先生说声对不起,谢谢了。” “不用谢,我会转告。” “晏先生是不住这儿了么?” “少住了,他回来时大多是凌晨,你没值夜班,所以才见不到。” “哦哦,原来这样,看来他最近好忙,哈哈。” “是呀。” 电梯“叮”一声向两边打开门,梁松影朝他微笑,“电梯到了。”走进去。 梁松影发微信告诉晏望霄快递的事。 晏望霄回:我今晚回去取。 梁松影问:是什么重要的东西么 晏望霄说:嗯。 梁松影说:我放在书房里了 晏望霄说:好的,谢谢。 梁松影看着那两个谢字,没了再聊下去的欲望。到了晚上十一点,他在客厅沙发躺着看最新一期时装杂志,翻完了,晏望霄还没回。他困得不行,明天还要去公司跟几位作曲人、编曲、监制讨论唱片新歌,十一点半锁房门上床。 卧室依旧灯光如昼。 不知过了多久,房间外面传来开门声,脚步声,打翻东西的声音,夹杂着呕吐声,说话声。 梁松影披了件衣服开门出去,洗手间的光亮着,晏望霄弯腰趴在洗手池边,往脸上头发上泼水。他旁边站着一个年轻的男孩,面孔陌生,正关切地扶着晏望霄的手臂,给他递完毛巾,腾出只手给他拍背顺气。那男孩听见有人过来,抬起头看去,打量来人几眼。 梁松影点点头,表情淡得看不出喜怒。他过去把晏望霄接过来,“你又喝酒了?” 晏望霄侧头,把他的手甩开,眼神厌恶,脸带几分不耐,从梁松影身旁走出去。那男孩倒紧紧扶着他的手臂,没放开过,他却不甩开。梁松影实在感到愕然,举起来看了看自己被甩掉的手,胸口闷闷的发堵。 晏望霄似醉了似醒着,从卧室找出睡衣,入了浴室冲澡,留下梁松影跟一个陌生男孩在客厅。 “你是?”梁松影给他倒一杯水,坐在对面沙发。 “我们最近认识,二少喝醉,我送他回来。他说有东西要取。我叫伦守诚。”男孩说。 “谢谢你送他回来。”梁松影说。 “没事。”伦守诚说。 伦守诚默不作声打量这间公寓,拿起沙发上一本散开的杂志,“我能看吗?” 梁松影忍着不打呵欠,眼皮差点要合上,说:“你随便看。” 伦守诚默默打量他,记者媒体笔下的梁松影给人高高在上的感觉,写他不好相处,为人冷漠。他觉得梁松影确实热情不足,把客人晾在一旁不说话也不笑。 坐了一会儿,伦守诚没有要离开的意思,梁松影去搞了一杯醒酒汤,回来就对伦守诚直说:“这么晚了,你怎么回去?” 伦守诚从杂志页面抬头,“二少答应让我把车开走。” 梁松影顿了一顿,说:“那你早点回去休息,现在太晚了。” 伦守诚说:“不急,我等二少出来跟他说句话,看看他怎样再走不迟。” 梁松影只好顶着一双睡眼陪他干坐。 晏望霄洗澡洗了好久,久到梁松影去拍门叫他,怀疑他是不是洗着洗着睡过去。浴室里传出晏望霄低沉的声音,“我在。”梁松影就说:“快点洗好,泡澡注意添热水,别又泡冷水里。” 里面没应他。 他回到沙发上坐着,闭目。 伦守诚又觉得,他对二少倒是关心。 浴室门一开,伦守诚立刻寻声抬头,放下杂志小跑过去,“二少,你觉得身体怎么样,感觉好点没?” 晏望霄皱眉看他,“你怎么还在这儿?” 伦守诚不好意思,“我这就走了,晚安。” 晏望霄一边擦着湿头发,一边朝卧室走,没理会伦守诚,后者失望地远送他的背影。梁松影轻咳一声,起身,“伦先生,晚安,我送你。” “不用了,我自己会走,谢谢。”伦守诚说,恋恋不舍地离开。 晏望霄在卧室吹头发。 梁松影把醒酒汤端进去,放在桌面,“吹好头发,把这碗汤喝了吧。” 晏望霄低着头捋发,“嗯”的一声,淹没在吹风筒的闷响中。 “晚安。”梁松影站起来,拨了一下他的头发。 晏望霄仍低着头。 吹风筒嗡嗡作响,梁松影没听见晏望霄的回应,或许他说了什么短短了几个字,却像那一声“嗯”一样,被风声掩埋了吧。 “对了,”梁松影倒回来,在门口问:“新电脑的密码……改了是多少?”他顿了一下,声音渐渐低下去,看见晏望霄拿着丢在一旁的湿毛巾擦已经半干的头发,那块地方……似乎就是刚才他伸手拨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