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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男人的脸变得比跑马灯还快。前两分钟把他往死里整,现在心平气和地向他索要钱财。说不定他拿到了钱,下一刻就会跳起来把他捅得数十个血淋淋的大窟窿。 后来的情况有些太顺风顺水了些,男人没有以刀相逼,拿了钱支使着两人走了。 他最后按着唐子豪的肩膀交代了句:“你敢报警我让仲二来搞死你。” 唐子豪不酸不苦道:“不用了大哥,你一个人就够让我死八百次了。” 他嘴里还剩下半口气,奄奄一息,他估计自己的手已经肿成狗熊臂了。 男人最后附在他耳边来了一句:“小心点仲二。” “好嘞,谢谢提醒,我可谢谢你了。” 出了巷子,周围豁然开朗,出来是一座通体白色的大桥。桥上人员往来,相连街道上的火锅店里蒸腾着雾气。 人们的声音在唐子豪耳朵边挥之不去,嗡嗡的像蚊子一样。 唐子豪:“家里的座机打了没有?” 唐爸:“打了,还没,没人接。二娃,你的手要不要去看不看?你看这——” 手上的绷带被肿胀的手撑了起来,撑成一个极不和谐的弧度,唐子豪没空管自己rou|体上的破事。 他把腰靠在了桥上。 “我去,你们真的是。你们一个个,真的是要气死我。” 冬日暖阳渐渐被云层遮蔽,唐子豪蓦地眼前一黑,被重力带到了地上。 。 。 “宝贝,轻点……” “嗯,我爱你,我爱你……” 唐子豪是被床摇醒的。412寝室,这里他死都记得。桌上的闹钟显示今天的时间——2012年10月14日。 唐子豪:咦,我不是在街上?我…… 他检查了自己一圈,才发现——妈的,我又回来了。又是这个cao蛋的夜晚。 他的断手自然也恢复了,活络络,舒服多了。 只是床上那两个还没有罢休,一个歇斯底里yin|叫,另一个……简直不可描述。 寝室里除了他们三个,该走的都没有留下。 天道好轮回,唐子豪得出一个铿锵有力的结论——我怎么都死不了。 或许他就是天选之子,命中注定要永生永世享受生存的权力。 想到这里,他鬼使神差地站在床沿上,轻车熟路地摸下来一卷纸,然后眼不见为净地进了厕所。 等到里头好像消停了,他才几乎是撑着地,把蹲得生麻的脚给挪了出来。 电炒锅搁在阳台的电磁炉上,里面还有没处理干净的火锅底料炒饭。 他暗自嘲笑自己口味清奇,一边回味着自己这可遇不可求的经历,不知道这算不算中途易辙。 本来左右支拙,现在一身轻松,蓝巧巧的柜子是个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聚宝盆,够他在床上瘫一周,手机电脑的电量是充足的,打发时间绰绰有余。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一点开心不起来。 拼死拼活地把那些破事生拉硬拽到一半,突然就强制性被拉回来了,怎么说都有点不甘心。 思前想后,他还是给家里人打了个电话。 接电话的是唐妈,除了这个声音还有唐爸摔酒瓶的声音。 唐子豪就着性子把他那混蛋老爹骂了一通,又和老妈胡诌几句,马马虎虎挂了。 还好,回来了就好,没有谁走丢了,就好。 上铺的哥们入睡极快,眼下已经呼噜连天了。 他抱着好奇的心态,掀了掀被学姐胳膊压着的被子,发现她胸前一张熟悉却不太讨喜的面孔。 一分钟后,唐子豪面有菜色地从四楼翻墙下楼。 就翻墙下楼这这一招,唐子豪是XX校祖师级别的人物。 中学时期夜里发癫睡不着,就约着几个哥们翻墙出去黑网吧,黑网吧环境不太好,机子不太上手,但是便宜,一宿只要几块钱,而且有免费的水喝。 唐子豪不打网游,只是用电脑搜一些去不了那些小混混法眼的图片视频瞎看,而且看得稀松二五眼,什么套路也没看出来。 男女主的情愫总是来得莫名其妙,好像是编剧可以营造感情线而凭空画出来的,前不着村后不搭调,没有屁意思。 但今天他不是奔网吧去的。 他绕过了寝室楼,踩着碎步下了数百步阶梯,来到了所谓的图书馆。 图书馆已经关门了,他把脸贴在单向透视玻璃上往里瞅。 好一阵他才借着不敢恭维的视力,从一团漆黑之中发现了一个异样的身影——吕易。 他的手机屏幕幽幽亮着微弱的光,勾勒出他的一点轮廓,不过一点也足够美了。 这厮对于学习从来一丝不苟,到了挑灯夜战的程度。 唐子豪漫不经心地用手指在玻璃上一下下敲,迫切想知道那只书虫会不会分神听到,看他一眼。 半个小时后,他终于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多么愚蠢,外面这个望眼欲穿,里面那个心无旁骛,最后的结果是无济于事。 深秋了,晚风又冷又干,唐子豪万念俱灰地靠门坐下来,用手把膀子上的鸡皮疙瘩搓下去。 第二天五点钟,天刚擦亮,开门的图书馆管理人员才把他叫醒了。 她提着一串钥匙不客气道:“这里是你睡觉的地方吗?” 唐子豪睡眼惺忪地打了个喷嚏,瞬间睡意全无,摆出一副立正稍息向前看,一切行动听指挥的靠谱来。 那阿姨一看他冷成狗还假装正经的样子,憋着笑意把门开了,又风驰电掣地去里面安排了些什么。 之后,她眼睁睁地看着吕易和唐子豪对视着走到了一起,呼之欲出的笑意被一脸的“岂有此理”给压了下去。 吕易咳嗽两声,声音果然哑了。 “你怎么在这里?” “寝室被一对狗男女占了,我有点恐慌,怕被殃及。” “什么狗男女?” 唐子豪被问得语塞,总不能告诉你有一男一女在你床上亲|热吧? 按照历史的发展,吕易只会若无其事地换了床单,并不会动怒或者面有不爽。只是就这样直截了当地告诉他,唐子豪还是觉得有点难以开口。 唐子豪:“那啥,呃,吕易呀,你的床被人污染了。” “哦。”他回答得风轻云淡,好像事不关己。 唐子豪:“……吕易,你他妈就是缺心眼。” “没事,洗洗就是。”他整了整领子,“慢点走。” 唐子豪回过头,才发现那双望着长梯的眼睛几乎是忧愁的。 “等我有钱了给你修电梯,让你天天坐电梯回寝好不好?”唐子豪戏谑道:“吕易,我总觉得你对电梯有执念。” “没,我就是,对楼梯有阴影而已。” 唐子豪正待接话,对面一个身穿大红色运动服的男生突然跌跌撞撞地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