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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恭维。 w校一直在走上坡路,近年来更是到了如日中天的程度。可XX校自清得很,完全没有一点“近朱者赤”的反应,仿佛是认定自己命格在天。 于是没过几年,XX校不仅没能在舆论中斩头露角,反而是更加隐匿了声迹。 后来,旧校区拆除,听说新校区在一个区县里边——这是做不了凤尾要做鸡头的节奏。 然而唐子豪对这样不争气的学校却有一股子莫名的亲切感,所以现在他站在这里,不是感觉自己是一个伤痕累累的流浪者,而是一个风尘仆仆的夜归人。 他在这里度过自己最放荡的岁月,那种可以为了冒出风头而不顾刀尖利刃与素不相识的所谓“仇家”以血rou相搏的,所谓——青春。 但他明显感觉自己的青春已经消耗殆尽了,被这狗|日的生活。 看破红尘说得重了些,唐子豪自以为最合适的说法应该是:自己是个无可救药的悲观主义者。 他对大多数都抱有偏见,热衷于吐槽和搞破坏。他的脑子里填满的是那个老不死还会干花钱的酒鬼老爹、一群只会给他扯屎摊子的兄弟,还有名不见经传的仲二。 他鲜有由衷的快乐,一丝半毫也不过是跟吕易相处的几次。可是这一丝半毫的火苗还没来得及燃得更旺,就被吕易一盆冷水给浇灭了。 不仅灭了,还引起了一阵子熏人的烟。 每当他开始以为某人的精力到了自己身上,他企图试探时,那人就会用酸菜味的语气对他加以攻击,旁敲侧击:你别想多了。 “是吧,那可能就是想多了。” 唐子豪自言自语,随即脚下一踩油门,突突突地开着小绵羊往更深的地方去。 巷子里不时会传出几声狗吠,唐子豪当时没注意,后来才想到:这里人都没有?哪里来的狗?听声音,好像还是不太冷静的疯狗。 好奇心驱使他朝着狗吠声的地方开进了。 借着车灯,唐子豪看清了那只狗的全貌。由于对这种生物没什么研究,他也说不出品种。 只见这只狗一身油亮的黑色毛发,大小就和农村那种家养的看家狗差不多大,堪堪超过膝盖的高度。 那狗见有人来,叫得更疯了。 并且还一叫一酝酿,在喉咙里抖动半晌,险些要惊动老痰,才把下一声放出来,唯独就是死抠着地的爪子寸步不动。 唐子豪成竹在胸——这狗别说还不敢动他。就是敢,他也能把对方的脸踢成冬瓜。 吃一堑长一智,毕竟小时候的辛苦不是白挨的,唐子豪腿上现在还有几处狗啃的疤,那时候却死活不肯去打狂犬疫苗,因为要钱。 总的来说,他是靠着侥幸苟活至今的。 他挑衅地向狂吠的狗扔了一块石头,被后者眼疾嘴快的一口叼住了。 那只狗不仅叼住了石头,还就着嚼骨头的方式在嘴里搅了一圈,把石头咬成了渣渣。 唐子豪刚想夸他:“老铁,牙口不错嘛。”下一刻就被那只狗似有煞气的眼神给瞪得目瞪口呆。 狗也能成精了?莫非吃了块石头,他妈的还要变身? 那狗似乎意会到唐子豪在打趣自己,忿忿地扑向前来,被唐子豪一脚踢了下巴,给磕了回去。 它瑟缩张了张嘴,一块大舌头吊在牙上抖了抖,显然是被磕到了。 唐子豪忽地像个小孩似的没心没肺抱着肚子大笑:“哈哈哈哈,你可逗死我了,哈哈哈哈……” 不知道他是觉得狗能听懂人话,还是自己说的本来就是狗语。 射手座今日运势:一颗星,忌出行。 那只狗遭受了奇耻大辱,悻悻地退了回去。 唐子豪心情还未平复,就看着黑茫茫的夜里,那只狗领了一群黑狗过来,约莫有六七只,兴许更多。 唐子豪:“……” 他脚底抹油地骑着电动车就跑。 然而在调转车头的那一刻,车头没有适应过来急转弯的模式,宣布联合车身和主人扯皮,猝不及防地往路边一翻,就那样倒下了。 后面的狗突然集体狂吠起来,这次没有间歇,并且此起彼伏,压抑得叫人喘不过气。 唐子豪也不是害怕,但是就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带着向前跑,跑着还不住地回答,观察那群畜生的动向。 那群狗穷追不舍,同他在这里打游击。不知是不是要故意拖延时间,消耗唐子豪的精力,还是真的脚下欠力,总之唐子豪从他们的速度看来,读出了力不从心的意味。 双方的差距始终保持在十米左右,增幅减幅都微小得可以忽略,那群狗刻意和他保持着这样的距离,显得很诡异。 唐子豪灵光一闪,脚步一刹,停了下来。 后面的狗也仿佛收到了号令,令行禁止地前腿一滞,再用其把身体向后一推,后腿跟着后退两步,片刻也刹住了。 可是他们眼中的煞气并没有消失。 唐子豪怀疑这群狗实际上是披着狗皮的人。 他冲中间的那个扔了块石头,戏谑道:“你是什么妖精?” 他当然知道狗不可能回答他,更不可能会集体对他俯首称臣。 几只狗面面相觑,恍惚之间竟真有人的样子,他们好像在交流。 不多时,他们像是得出了一致结论,竟然相□□了点头,默默地走远了。 唐子豪看得一愣一愣的,这场景的瘆人程度不亚于诈尸,他的背上出了浅浅的一层白毛汗。 当他沿路返回到小绵羊罢工的地方时,惊奇地发现:车已经被不知道什么人扶起来了,并且其上的灰尘也被擦拭干净。 哦——这可真是一个cao蛋的夜晚。 唐子豪又踩着踏板回去了。 他本来是来这里闲逛的,因为这个城市里,这是稍微有点纪念意义的地方,加上没什么人烟,夜里好溜达,怎知道哪里跑出来几条狗,还是被孤魂野鬼夺舍的狗? 他越想越觉得不是个事,然而这件事就一直吊着,等稍微有些精力转移,他已经到了江兰他家的火锅店。 江爸的脖子上挂了一串亮晶晶的黄金链子,不知道是从哪个地摊买的。 这玩意儿几十块钱就能支付上一条,像江爸这样稍微有点钱的人肯定能搜罗到不知好大一堆。 江爸上上下下将唐子豪打量了一番,用一种看女婿笑而不语的神态邀请他吃了个饭,然后给他天南海北吹自己年轻时候的故事,讲他是怎么发家致富的。 唐子豪鉴于礼节要周到还是跟他搭了几句话,当他问到江妈的事情,江爸只是轻松得不能再轻松地道:“她喜欢。” 喜欢?喜欢什么?喜欢给别人擦皮鞋吗? “天寒地冻的,不来吃个火锅暖暖身子,阿姨这是在干嘛?” 唐子豪的眼神一指,江爸眼睛随之而动,正见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