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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砚台纸张都被压在了身下,不多时两人衣衫尽褪,旭凤让润玉将双腿缠在自己腰上,就着书桌的高度便是正好一插到底,差点将桌子摇散了架,一方砚台被润玉胡乱扫到了地上,墨汁洒了一地,星星点点的。魔尊仍是不理会,温香软玉在身下低吟,他哪里还顾得上砚台。 他们二人在书房胡闹,苦了锦觅鎏英在庭院里面面相觑——这,打扰吧不合适,不打扰吧,自己一个好好的大姑娘来了就听见这个,心里实在气不过,最后鎏英在门外朗声道:“尊上!卞城王鎏英有事要报!魔界西北有……” 她正欲拿些政事给这个整日不回魔界的魔尊添堵,却听房内一阵泫然欲泣的呼喊,润玉的声音仿佛隔了层水听不清,似是哀求道:“旭凤饶了我吧,我真的不行了……旭凤……” 旭凤忍耐着情欲,声音沙哑低沉:“那你要说什么?” “……夫君,夫君。”润玉低声求道,一面说一面啾啾地亲旭凤,讨好于他一般,“凤儿……我不行了……求你……唔……”似是有人堵住了他的嘴,让他发不出说话声,又缠着他的舌头翻动,令他只能发出些雌兽般的呜咽声。 又是一阵激烈的木头咯吱声,旭凤方长长出了口气——润玉竟是一点儿声音都没了。鎏锦二人皆是难熬,听着自家魔尊折腾人家天帝,真是怕了怕了,来日若仙魔大战再起,就都赖魔尊管不住下半身。 “鎏英找我,”过了许久,才听旭凤在屋里道,“兄长等等,我这就回来带你去梳洗……”说罢又和润玉吻在一处。不多时,他出现在门口——还不忘加个结界把他的宝贝锁起来不给人看。他随便穿了件玄色里衣,露出的小片胸口皮肤还泛着性爱之后的潮红,他大咧咧地道:“怎么了?” “……你真不要脸。”鎏英诚意赞叹,“魔界风评都因你坏了。” 魔尊哈哈大笑,“应该的应该的。” 还能更不要脸嘛? 魔尊此人,除了不要脸,还有个问题就是爱使小性儿。他一个堂堂魔尊,从前的战神,本该是世上最有男子气概的男人了吧?可他偏偏爱使些妙龄少女才使的小性子,譬如若是润玉看书着迷了,一时半会儿没有理他,他便琴也不弹了茶也喝不下了,跑到润玉膝头趴着撒娇打赖,非要润玉把别的都放下来与他说话才行;有时他魔界事务实在容不得抽身,他又舍不得润玉孤单,唤来锦觅陪伴,又不想他二人独处暗生情愫,便扎了好几只凤凰形状的灯挂在屋檐下,每隔一会儿就喊“兄长想我没”或者“兄长该休息了!”,烦得锦觅不胜其扰,一把火把灯全烧了,正要在好好说几句话,魔尊自己回来了,脸黑得跟锅底一样。他一回来,见锦觅正坐在石桌前画画,润玉坐在一旁笑着看她乱涂,手里握着本书却没怎么翻动,好一副岁月静好,他更是生气,进了院子便虎这个脸,锦觅问话一概不答,润玉问了他也就“嗯”“啊”两句,一脸的“我生气了快哄我”。 人怎么能幼稚成这个样子?青慧扯着鱼鳞在池中大喊,冒出一串串泡泡。 偏润玉这个神经病竟然还陪着这个幼稚鬼足足过了六年这种日子! 他们俩是不是都有毛病??????????? 第二十二章 (二十二) 锦觅冲着旭凤气呼呼离去的背影直翻白眼,“谁惯得他臭毛病,小鱼仙倌你别理他,你看……”她说着,想要再添几笔,他二人本在画图取乐,“你猜这个是什么?”她说着几笔画出一个轮廓来。 可润玉的心哪还在图上,他望着旭凤离去的方向轻轻皱了皱眉头。 “旭凤有心事。”他说道,充满歉意的笑了笑,“锦觅仙子……” 锦觅一看他那笑就知道他是要去寻那任性的鸟了,她心里骂了几句这两人什么锅配什么盖,也就只有这没脾气的小鱼仙倌才能惯出凤凰那种无法无天的臭不要脸来,但也无法,人家两人看对了眼,又是亲兄弟,龙凤呈祥的事哪能由她一个果子,不对,霜花多嘴,她只能摆手道:“你去吧去吧——哎,你知道上哪去寻他?” 润玉温柔笑道:“此事还须仙子助我——” 锦觅一下子来了精神,道:“你说吧,什么事?” 旭凤心里纷扰,这几年渐渐养成了个去后山温泉精心的习惯。最开始的两年,他和润玉过得是神仙眷侣的日子,他一心扑在润玉身上,润玉亦牵挂依赖他,他们二人日子过得甚是甜蜜;然而又过了两年,魔界有些不太平,魔族本就是一群刺头,见他久不在魔界,便有人生了异心,他本是不太在意这魔尊之位的,便动了让位给鎏英的心,结果被鎏英兜头大骂了他一顿,问他是不是将这魔界视作了儿戏?说得他怪不好意思的——当日他和润玉反目,被削去神籍坠入魔道,领了魔尊之位,如今和润玉和好就甩手不干确实不太合适,他便只好两头奔波。他亦动过心思干脆将润玉带回魔界,造一座宫殿将他的心上人千年万年的锁起来,可润玉站在白日里冲他笑一笑,阳光似是在他乌发上蹁跹,旭凤便就又不忍心了——不忍心让他这宝贝兄长随他入魔,不忍心用那沉甸甸的黑色去压在他身上。 他两头奔波本已是火大,锦觅和彦佑这两个不省心的东西见他不在,一个整日往仙府里跑,另一个进不去结界,就不断地托锦觅捎来礼物和信件——那信旭凤拆开看了一封,写得当真是情真意切、声泪俱下,准叫人肝肠寸断,当下大怒,把结界又外延了好几里。 但更让他心烦的是锦觅,这人没眼力见到了极致,从不知道避嫌,每次来找都是在润玉身边最近的地方坐着,毫无男女大防她说话又傻,润玉听了笑得停不下来。润玉从前钟情锦觅,此事总归是在他心里存了个影子,他无论如何也忘不掉。 后来又过了两年,似乎锦觅和彦佑也不是那么令人烦恼了——十年之期竟已不知不觉过了一半!他本以为人间十年理应足够谁想转眼就过半了,他与润玉竟只剩下四年!再过四年,他就要将润玉还给天界,到时候天帝归位,还会不会认他?想也知道不会,而且看邝露的表情,她的记仇小本本上搞不好已经记满了自己的名字,等到那个最信任她的天帝回来,必定要好好告上一状,到那时,一个是向来忠心稳妥的下属,一个是以下犯上的半亲弟弟,信谁?旭凤都不敢想。他就好似个失眠的人,躺在床上一遍遍听着打更的声音,想着“我还能睡三个时辰”“两个时辰”“一个时辰也是好的”最后却把自己搞得形容枯槁,一刻也没能安枕。 他心里烦忧,润玉如何看不出,却又不知如何去哄。若是寻常闹脾气,润玉早把他摸得透透的,一杯茶就能让旭凤火气全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