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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能从中穿过如若无物。” 锦觅道:“这么说,他们在捕捉仙人?那,那秦岭山君,是不是已经被捉了?” 旭凤皱眉,道:“你我得快些进山去了!” 第四十三章 (四十三) 旭凤话音未落,已经跨过狼妖的尸身朝山林深处走去,锦觅跟在身后跟着,她人小腿短,自然不如旭凤长得人高马大易于披荆斩棘,走得磕磕巴巴,只得喊道:“凤凰,等一等我!你急什么呀?” 旭凤道:“这秦岭是清浊混合之地,林中走兽多过仙灵,这些狼妖若是寻常妖物只为果腹,如何用着这转捕修为高深者的捕仙网去围猎?”他一边走一边将些矮的灌木劈开,使得跟在身后的锦觅能走得轻松些。锦觅竟也福至心灵,开窍道:“哎,这捕仙网听着好威风,怎么会落到狼妖手里?” “那便是有人给他们的了。”旭凤道,“是谁呢?” “对呀,是谁呢?”锦觅跟着道,旭凤却不再开口了,两人一阵跋涉,终于过了那山林迷障,来到林中深处,树林劈开露出一片空地来,空地上立着一座府邸——那府邸上空阴气弥漫,连天空都比别处阴些。连锦觅都觉得不对了,润玉在人间的府邸时时都是天气舒朗的。 旭凤冷笑一声,道:“你化作木头藏到我袖子里。”锦觅不敢添乱,赶忙应了,化成一串木头手钏戴在旭凤手上。 旭凤提起宝剑,走上前去,那府邸外设有结界,可又怎么拦得住这天上地下唯一的魔尊?他剑未出鞘,却朝着结界上狠狠一砸!结界大震,由他砸的地方缓缓列出缝隙来。旭凤冷眼看着结界哗啦啦碎成光点消失不见,冷哼一声,踹门而入。 “秦岭山君何在?”他喝道,无人应声,却只见府内一处阴气大盛,冒着阵阵紫光,似是府邸内院,旭凤也不含糊,当场提起灵力朝那处奔去。 锦觅在他手腕上晃晃荡荡,苦不堪言,可又不敢吱声——她自知灵力低微,在大阵仗面前向来很识时务。他二人来到府邸内院,正见到一番可怖奇景:只见那内院空地内画满了符文,隐隐构成一庞大的阵法,阵法中妖风猎猎、犹如万鬼哭嚎,一人站在那阵法中央,双手展开如同大鹏展翅,定睛一看两手皆是划了一道深深的口子,其中涌出的血粘稠发暗,却不向下坠,而是朝天空中升腾而起;他头向上扬起,一个小珠子从他口中升起,隐隐散发着白光,却又被紫气环绕,显得十分诡异,他那血液便从伤口中直直地朝那珠子流去。那阵法内不断地有白光腾起、哭嚎个不停,似有冤魂在他身周不断盘旋,正好亦被他吸入那珠子之中。 锦觅眼尖,叫道:“是他的内丹!”旭凤又哪里会不知,那内丹色泽洁白,本应是个仙人的内丹,可却黑气缠绕,应是修炼禁术的缘故,想来那些狼妖便是为此人驱使,专门捕捉附近具有灵性的仙兽和路过仙人供他修炼的缘故。 旭凤生平最恨禁术,润玉修炼禁术本性大变、差点被穷奇夺了心智,他对禁术向来恨之入骨,但他这个人又一向双标,对润玉便是禁术误我兄长,对旁人就是心怀不轨谁让你练了,当下便拔出剑来,将那至阳火灵附在其上,朝着阵眼就是狠狠劈去。 他的灵力何其强盛,那阵中人一心修炼哪还注意得到他,当场阵眼被毁,自己亦被炸飞出去。阵法一破,阵内的那些被拘束住的仙人魂魄便一齐朝四面八方散去,旭凤将手一挥,在府邸之外重又升起一个魔气缭绕的结界,将它们拘束住,不至于四散八方。 硝烟散去,旭凤提着剑冷着脸朝那布阵之人走去,那人被他坏了阵法,躺在地上,一阵呕血不止。锦觅见无事了,便也大胆显出形来,跟在他身后探头探脑的,终于看清了那布阵人的形貌:此人外貌倒是年轻的,左右不过人间三十岁上下的年纪,但仙人外貌因其修为改变,修为高深如旭凤者更是青春永驻,她也不敢判断,又见那人趴在地上一阵吐血,便拉住旭凤袖子道:“他快死了,别惹他鱼死网破。” 旭凤冷笑道:“堂堂秦岭山君,就这么死了?”锦觅吃了一惊:“他是山君?” 那布阵人抬起头狠狠地盯着他二人,恨声道:“棋差一招,是我技不如人!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只不知阁下何人?” 旭凤道:“你身为秦岭山君,本应尽心为天帝效力守好这一方水土,却在此处修炼禁术,豢养狼妖去替你拘来无辜仙人,我等替天行道,你无须知我姓名。” 那山君却忽道:“我在此修炼禁术已有三百年,你却能一剑破我阵法,此等修为世间只怕十个指头数得完。”他细细端详旭凤片刻,失声道:“凤凰……你是魔尊旭凤么?” 旭凤也不欲跟他废话,只道:“你无需知道,你位列仙班,我便交由天帝发落。”他提着剑正欲走上前去,却忽听一女声喊道:“尊上请听我一言,饶我父一命!”他和锦觅一齐抬头去看,见一个灰袍女子冲了进来,正是槐树仙子郁柔。只见她扑进残阵中,跪在旭凤和秦岭山君之间,以身体挡住山君道:“尊上,我父亲——我父亲是有苦衷的!” 山君怒道:“你来做什么,出去!走!” 锦觅奇道:“咦,郁柔仙子——你,你知道我们的身份呀?” 郁柔伏倒在地,战战兢兢地道:“小仙本是不知,不然也不会不自量力插手水神和魔尊的家事,可魔君破我父神阵法,又是至阳火灵,我若再猜不到也实在是太迟钝了。” 旭凤入魔后虽性情乖戾了些,到底是个至情至性之人,何况这郁柔仙子苦苦哀求,他便又想起润玉来——不知昔日他是否也是这般苦苦哀求母神放他生母一条活路,簌离当日亦是修炼禁术、还加了一条意图谋反,荼姚便当场不顾润玉哀求将她打死了,若荼姚能稍有恻隐之心,又会如何呢?以润玉心性,怕真会从此守着疯母守在太湖,远离天界、远离了旭凤。世上之因果,当真是莫测。 旭凤想到这里,面色稍缓了些,却仍是道:“郁柔仙子,你四下看看,这盘旋在你府中无处可依无处可去,投不了胎转不了世的,都是昔日辛苦修炼百年千年的仙僚,你父为走捷径不惜残害同僚,此罪无可恕了。” 郁柔痛道:“父神并非为了一己之私,此事实在——实在都是郁柔的过错!”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锦觅看了有些不忍心,便小声道:“凤凰,要不,就听听她说的吧。”旭凤无可奈何,只得道:“你说吧。” 郁柔又给他行了个大礼,道:“此事容小仙慢慢道来——小仙如今刚满一千三百岁,三百年前,我遇上秦岭修炼的一个狼妖,他千方百计哄骗与我,令我与他私定了终身。父神本是不允的,我年少轻狂,便和狼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