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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二人亦是几日不见,新婚夫妻哪能分开这许久,魔尊一见,便跑过来将他抱住。锦觅便道:“哎呀呀避着点人呀!”在座的唯她一个不更事,还能说笑几句,余下的几人皆是心情沉重,笑不出声。 旭凤将润玉抱着,嘴里道:“哪来那么多话,夫妻之道你又不懂。”说着还想要亲亲润玉脸颊,被润玉一把捏住脸颊道:“好了,就你懂。” 旭凤见他亦是担忧,便握了他手道:“你放心,很快的,凤凰涅盘需要四十九天,可你属水,那么多天定要蒸干了,所以只要七天。”他握着润玉的手亲了亲,道:“七天后,一切焕然新生,你该想想之后怎么昭告天下你我之事,或者想去哪游玩。” 鎏英咳了一声,道:“那个,打断一下,你走了七日,肯定积累了很多公务……” 邝露眼见旭凤胡说引得润玉眉间展开了些许,听她又来烦人,怒道:“就你长嘴了,什么破公务也值得扰人团圆么!” 锦觅道:“咦?咦???邝露jiejie你竟同意凤凰和小鱼仙倌的事啦?” 邝露脸通红,不说话了。 旭凤又道:“此番危险,所以我寻了个可靠的人守着你我,你来看看。”说着引着润玉走上前,见那老君的丹炉前已站了一个人,守着琉璃净火熊熊燃烧,竟是燎原君! 润玉一怔,燎原君笑道:“陛下,多年不见了。”润玉拿眼去看旭凤,旭凤道:“他死后便转世成了凡人,好吃懒做不求上进,故而花了这六百年才修炼得法,终于被我点醒,如今已回归我座下。”他说完,燎原君行了一礼,润玉怔忪了片刻,道:“燎原君,当日杀你,是我的过错,请你……” 燎原君是个厚道人,如何不明白人在其位谋其政的道理,当日皇子谋反,又能顾得了谁,他为护主身死亦无怨言,慌道:“这,陛下说这个干什么!” 旭凤亦道:“兄长提这个干什么!” 润玉想了想,道:“因入了这丹炉,七天之后,一切旧日恩怨便在身后了,所以现在才要说。”旭凤听了心里一动,又将他手牵了,道:“是,待七天后,你便是个焕然新生的应龙了。”从前那一世凄苦的命格,并着那孤单寂寥的过去,都要彻底再见了。“可我却还是这个我,只盼你别忽然嫌弃了我。” 润玉道:“你说什么傻话呢。我——我对你……” 旭凤却忽然打断了他,道:“时辰到了,有话留着出来再说吧。”润玉知他心意,便也不说话了,只是微微一笑,又回头看了一眼这些亲朋好友,跟着旭凤朝丹炉走去。 “你记住,”旭凤道,“涅盘自是极苦的,有时痛得狠了,连今夕是何年都不知道,此时你便需要寻一个锚,将自己勾住,免得沉沦下去。” “什么才叫做锚呢?” “每个人都不一样。”旭凤道,他见润玉看他,有些不好意思道:“我的锚便是你——我想着你,想着要回去见你,便不会沉沦。” 他二人入了那炉中,燎原君奉命守着,锦觅邝露和鎏英互相看看,都退了出去。锦觅道:“怪吓人的……不如去我府上喝点茶吃点点心?” 鎏英道:“甚好甚好,上回那话本还没看完,正好一起看了。” 邝露愁道:“你们还有心情看话本。” 锦觅道:“这个话本实在好看,邝露jiejie你一看便知,走吧走吧。”说着和鎏英一人一边,将邝露夹了,朝洛湘府去了。 润玉属水,对那琉璃净火是有天生畏惧的,他一感到身旁熊熊火起,便不由自主想要运起水灵抵挡,被旭凤握住手道:“兄长别怕,有我在。”说着他便将火灵幻化出实体,一只凤凰在二人身遭缓缓升起,将二人包在其中,仿佛一堵墙,将那熊熊烈焰的温度都隔开了去。润玉便只感到温暖,而无疼痛。 旭凤道:“此时只烧到第一重,若无凤凰火灵护法,身体便会被烧了去,此刻有我护法,你便慢慢凝神运气,将元神聚在一处。”他说着拉着润玉席地坐了,引他蕴化灵力。润玉依言照办,旭凤见他乖乖闭上眼睛,心中又生喜悦爱恋之情,忍不住道:“我倒没试过在涅盘时灵修。” 润玉闻言扑哧一声笑出来,差点破功,闭着眼道:“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说这个。” 旭凤委屈道:“你我几日未见,人都说小别胜新婚,你我是新婚别离,你不想我么?” 说着竟又凑过来偷了个吻——他二人接下来的几日定会过得痛苦不堪,故而此刻说些胡话来逗润玉开心,润玉面色果然不如方才凝重,只无奈道:“生死大事,能不能别胡闹。” 他刚说完,身旁火势猛地长高了一截,那凤凰火灵仰头长鸣,似是要与那神火奋力抗争。润玉关心则乱,睁开眼去看旭凤,灵力运转一度中断。旭凤本将他二人灵力缓缓引到一处,正牵着他熟悉自己的三魂八魄,感到他中断,亦睁开眼去看,见润玉眉头又皱了起来,眼中似有忧色。 “无妨,”旭凤道,“这凤凰涅盘原是在身体最虚弱的时候,灵火强盛,凤凰虚弱,故而才能焚去神魂;此刻我灵力强盛,免不了要与它相争一番,无须担忧。”他边说着,边冲润玉微微一笑,润玉怎能不知他替自己承担大半灼烧,身体定忍受着痛苦,可已走到这一步了,说什么也不能回头了,便也不再说话,只专心凝住元神。 他二人这第一天便如此过了,火焰虽热,但有凤凰在侧吸取大半热度,润玉倒不觉得多难受,只觉得心底如有蚂蚁在爬,令人有些焦躁。但旭凤此刻已将他体内水灵控在手中狠狠压制着,他亦无法运气抵挡,就在这一刻,他忽然想到—— 若是旭凤要在这里杀了我,我便什么抵抗也做不成了。 他自幼谨小慎微,思虑过度惯了,此刻被那神火一烧,便激发了心底最阴暗的一点,点连成线,线又连成面,逐渐扩大,他思绪翻滚,眼前似乎又出现了过去的一幕幕:他与锦觅早有婚约,旭凤却与她在凡间生出情愫;大婚在即,他们二人却过从甚密,有了私情;母亲身死,旭凤却只想着从中说和,一杯酒就要他放下那灭族之仇…… 不是的,不是的,他心底有个声音大声道,似是感到他被阴影侵占,便更加急迫、大声疾呼,旭凤他,他与我是两心相印,我们从前…… 从前如何呢?从前是从前,现在是现在吗?旭凤从来没变过,正如他自己所说,他从来都是这个他,昨日与锦觅爱得死去活来,今日便能为他护法涅盘,来日呢? 他心内天人交战,两厢对抗,一口鲜血翻涌上来,猛地冲出口去,原本搭在膝盖上的双手也渐渐攥紧了。 润玉并不知晓,火性肆虐,火本就是能引发人最暴戾的一面的东西,故而旭凤才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