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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针毡,每次看到聂夫人都觉得看到的是这一生无法逾越的障碍,一个高高在上对自己丝毫不看在眼里的强权象征。她极力的挺起后背想要做出不卑不亢的姿态,却在一开始就落入了下风。 聂青城心不在焉的听见父亲的宣判:“既然何家都这样说了,选个日子就结婚吧,那姑娘的肚子拖不下去了。” 第三十二章(一个甜美的平安夜) 聂隐的婚事就这样正式提上了日程,聂家广发请柬,声势浩大,不知情的人还以为这是对船王权势的尊重以及两家联姻的喜庆,仔细一看却发现新娘的名字换成了三个陌生的字。 事实上这不过是聂隐声势浩大的出局而已。 何照听见聂隐在聂青城的办公室里咬牙切齿,大声咒骂:“我就知道,这一切都是你搞的鬼!你等着,总有一天我会把你踩在脚下……”云云。 事实上所有人都清楚,聂隐失去强有力的岳父支持之后,路只会越走越不顺,与他所期待的那个位子只能越来越远,而他能做的,也就只是在始作俑者面前做出空洞的威胁和诅咒。 到此为止了。 而成王总是对败寇充满了怜悯和冷漠的。 聂青城本来不想参加聂隐的婚礼,特意安排了出差,打定主意要在岛国开始第二次蜜月,抒发战斗胜利的愉悦轻松,然而还没等到在温泉池里解开何照的浴衣,把他漂亮的锁骨彻底暴露出来,就接到了父亲的电话。 “难道你没有兴趣验收自己胜利的果实吗?怎幺,在你眼里做到这个地步就够了?” 对方的意图是如此明显,聂青城咬着嘴唇回头看了何照一眼,漆黑的长发遮住了她的半张脸,浴衣的后领松松垮垮的落下来,露出修长洁白的后颈,和突出的脊椎。 她没有说话,那边也很快就挂断了。 与其说这句话充满了对她手段的赞赏和毫不掩饰的例行公事的当她做到了父亲所期望的事情之后得到的奖赏和肯定,不如说更重要的是逼迫她回来为这件事做出结尾,要让她彻底把聂隐踩下去。 而这才是一个胜利者应该做的事。 她懂。 最终聂青城夫妻还是参加了聂隐在聂家本宅举办的婚礼。比起堪称宏伟的来宾名单,这场婚礼相当简单大方。新娘穿着高定婚纱,蓬蓬的裙摆遮掩着已经露出端倪的肚子,新人脸上都徘徊着勉强的假笑。 这样的日子,周如月作为外室肯定是无法参加的,聂夫人更是一脸冷漠,几乎是婚宴开始的时候就说了句不太舒服,光明正大的缺席了。 事实上她的心情还是相当不错的,只是不便于当众表现出来而已。 把胜利的喜悦放在脸上当然不符合优雅规范。 在场的众人当然也完全明白这场婚礼的隐性含义。报刊媒体都已经把这件事扒了出来,包括聂隐和新娘的大学生活,两人之前的关系,以及聂家这幺轻易就允许他们结婚代表了什幺,现在几乎没有人不知道的。 国内顶级财阀世家发生的豪门八卦,有谁不感兴趣吗?比起何照当时“嫁进”聂家时基本正向的舆论,聂隐的婚事几乎可以称为一时激起千层浪,众说纷纭,同时也获得了更高的关注度。 无数媒体疯狂地钻营,想要得到婚礼的现场直播或者转播报道权。谁不想看这场每个人都戏很足甚至还能窥视到豪门生活,聂家本宅内部,以及济济一堂的顶尖名流的婚礼呢? 然而聂家理所当然的没有答应任何一家媒体,只是矜持的允许流出现场照作为宣传,一如聂青城结婚的情况。 于是关于聂隐婚事的离奇传言也是越来越多,以至于在婚礼上两个新人都强颜欢笑,完全没有应有的喜悦愉快。 反而是聂青城夫妻,仍然是新婚燕尔一样的如胶似漆,模范恩爱。当初鉴定的认为这不过是聂青城面对继承竞争采取的应对策略的人,多少有些认为他们确实是情之所至,或者干脆认定只是演技成熟而已。 既然是弟弟的婚礼,同时又带有强烈的验收胜利果实的意味,聂青城就选了一件玫瑰灰色落肩式及膝小礼服,柔软的面料和恰到好处的褶皱修饰着她的腰身线条,颜色也和身旁黑西装里面露出来少见的玫瑰灰领带和叠的方方正正露出一点的玫瑰灰手帕相映生辉,有极强的呼应意味。 现场拍照的专业摄像师甚至有一个镜头专门抓拍这一堆夫妻的种种互动。 婚宴同样是自助餐形式,气氛缓和的多,趁着聂隐夫妻不得已的按照流程招待客人,聂青城干脆拉着何照离开了大厅。 花园里没有几个人,只剩下应季的花朵孤寂的开放着。 何照喝了一点酒,眼角眉梢被红晕染得温柔缱绻,聂青城脚下被石子路绊了一下,他立马伸手扶住,语气温柔:“小心……” 花园里的灯光不多,这里更是黑暗,只能看得见模糊的面部轮廓,聂青城低声的笑了笑,借着被他扶住半带在怀里的姿势抬手摸他晕红的眼角。 何照只觉她软绵绵的直往自己怀里躲,连心都要化了,只以为她是喝多了站不住,赶紧严严实实的揽在怀里,低声提议:“这里太黑了……要不然我们上楼?” 聂青城摇了摇头,贴上来亲他:“不要……就在这儿……” 她实在动人,背着光的眼波流转,昏暗里靠近的馨香柔软,唇间含着醉人的酒香,语气软软的,听上去几乎不像要求。何照无法遏制的柔软下去,乖乖的站在原地被她拽着领带亲了个正着。 她的唇瓣软的出奇。 何照乖乖的闭着眼睛,被她摸进了西装外套里面,揉着胸口,然后顺着腰线慢慢抚摸下来,像是要把他全部掌握在手心一样。 午夜的花园里寂静无声,只有这一隅流转着温热和甜蜜。 聂青城几乎是依赖着他,全心全意的依赖着,但同时又带着强烈的掌控欲和猫一样倨傲的情意。 何照知道她几乎永远都不会对她表露自己的爱意,那是与内心无关的骄傲和因为神情而带来的羞涩,轻易无法克服,更无法遗忘,但这已经不能让他退缩,让他觉得不安全了。 深秋的夜晚,聂青城赤脚站在实木地板上,在酒精的催化下懒洋洋又出奇顺从的抬起手让他脱掉自己的小礼服。 布料柔软细滑,从身体上落下去的感觉就像是一次轻柔的抚摸。何照穿着一身严肃而完美的晚宴正装,面对着赤身裸体看着他,意味不言自明的聂青城,慢慢脸红了。 聂青城笑着解开他的领带,让那玫瑰灰色的细长丝绸缠绕在自己的手腕上,歪着脸微微踮脚亲了亲他的脸:“没穿衣服的是我,你害羞什幺?” 何照的脸却更红了,连耳朵尖都染上了红晕,透着光还能看到细细的毛细血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