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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帮人,为首的汉子指着黑猪霹雳似地大吼:“就是他!” 下一刻,无数剑光宝光暴雨似地飞过来。 “妈呀!”黑猪嚎了一声,猛力蹬破土墙,往地下一钻,“嘭”!没钻进去。连滚带爬滚了几十丈远,一道烟溜不见了 张青阳脚尖一点,原地消失。 “轰!”大半个酒坊垮塌,碎陶乱飞,酒香满溢,客人们鬼哭狼嚎地四散奔逃,带头汉子大吼:“那头猪跑得倒是挺快!给我搜!” 有人提醒:“还有一个人,也不见了。” “那八成也是朝廷的狗腿子!杀无赦!” 张青阳悄悄离开。 玄衣使在陇漠原还有一个总站,张青阳一边往总站赶路一边思考:方才那伙人目的明确,下手狠辣,看来对玄衣使在陇漠原的势力了解得很清楚。敢对玄衣使下手,无疑是已经公开与朝廷作对。 不知总站有没有暴露。 陇漠原离国都十分遥远,消息闭塞,靠飞剑传书来了解朝廷动向是来不及了。而玄衣使总站都有一个传讯的直达阵法,直通国都,只不过需要消耗大量灵石。 他飞到总站时,宽敞的大道上人来人往,一片祥和景象。树荫下有个熟悉的胖胖的人在东张西望。 他看到张青阳,露出讨好的笑容:“哟,大人您也来了啊。”笑容中有几分心虚的味道。 张青阳问:“你来几时了?” 黑猪道:“才来,我咋瞅都觉得这总站不大对头,一直不敢进去。” 张青阳再仔细看这街景,步履蹒跚的老人走两步就喘口气,头披花巾的姑娘挎着篮子匆匆忙忙绕过趴地上的乞丐,几个童子在跳房子玩,伪装成布庄的玄衣使总站不断有人进进出出。 “假的。”剑识小小声提醒,“我没感觉到人味儿。” “走。”张青阳当机立断,扯过黑猪衣袖转身,一张血红罗网落下来,张青阳抬手划下数剑切割得粉碎。 四面八方都有人窜出来,各色灵光齐齐爆发,黑猪狂吼:“小王八蛋,老子跟你们拼啦!”拧身甩出一柄玄铁大锤,就地旋转一周,重重砸地,大地嗡鸣左右摇晃,强大的气浪震荡开来,将无数灵光震得粉碎。 转眼间下一波灵光轰出,张青阳弹指,古镯里仅剩的百柄飞剑飞出,与灵光对撞粉碎成灰,再抛出上千灵石,剑尖急点,灵石纷纷爆开,与灵光同归于尽。 黑猪看得目瞪口呆:“大人真有钱!” 张青阳提起他:“快走。”踏剑急飞。 身后追兵紧追不舍,领头的赫然是元婴大修! 黑猪哀嚎连连:“妈呀,死定了。我钱都没花,老婆还没娶,我还不想死啊!” 张青阳:“闭嘴!” 对上一个元婴大修,他除了逃一点办法没有。 虽说还有道心化刃这种大杀器存在,但对方是货真价实的元婴,真对上未必能够稳赢。 黑猪时不时还回头看看,又是一阵哀嚎:“妈呀,是万俟家的疯狗!他们在陇漠原咬人没咬够,要咬朝廷了!” 张青阳:“够了你!” 本来他紫府里有个剑识在啰里啰嗦骂他怂没骨气,现实中还有一个在哀嚎不停,简直是双重灾难。 “万俟宵小,休得猖狂!”半空中一声大喝,一位武将打扮的大汉踏空而来,手执环铃大刀,“与朝廷作对,死路一条!还不快缴械投降!” 元婴大修大笑:“一猪狗尔,好大口气!” 黑猪一眼认出,大喜过望:“是陇漠原的镇守将军!” 张青阳瞥了一眼,叹口气:“悬了!”飞剑灵光暴涨,速度再次提升,急急飞离。 大地上,朝廷数千士兵倾巢而出,宛如大海的滔滔浪花。 作者有话要说: 十号日六,双十一日万,累死我了。 总有一天能抓到万这个小妖精跟它夜夜欢歌! 第40章 陇漠 李赖子觉得今儿个绝对值得烧柱高香。 他做梦都没想到早上的仙师晚上还能再见上, 陪他的还有陇漠原有名的黑五爷。喜得他赶紧吩咐婆姨烧火做饭,杀鸡炖rou, 拿窖里年份最久的烧刀子来招待。黑猪一路逃难, 饥肠辘辘, 毫不客气地上桌大吃大喝。 张青阳不喜欢大鱼大rou,默默嚼着自己的本我木树叶, 看得李赖子更佩服了:仙师就是不一样!不食人间烟火!比黑五爷还厉害! 李赖子的儿子看着桌上的酒菜吮手指头,咬指甲,不小心咬重了, 哎呦一声, 拿出半边指甲都落下来了。张青阳抓过来, 帮着治了下:“不要咬。” 孩子下意识的又咬起另一只手:“树叶好吃吗?” 李赖子喜得双眼放光:这娃子真有出息,忒有出息了! “……是茶叶,没有味道。” 一听没有味道,孩子立刻没了兴趣,继续对餐桌上的大鱼大rou流口水,李赖子仿佛从天堂跌到了地狱, 恨不得把儿子耳朵拧上十八转。 黑猪酒饱饭足, 拿着牙签悠闲地剔着牙, 翘起二郎腿:“兄弟,接下来该往哪儿去啊?” 张青阳起身:“走吧。” 黑猪一下子跳了起来:“走?!” “待在这里, 不好。”张青阳言简意赅。黑猪立刻哀嚎起来:“大爷啊,大晚上黑咕隆咚的,冷得要死, 还在发沙尘暴,这时候出去不是找死吗?” “那还不快走。”张青阳披上蓑衣,戴上斗笠,木门开出一条小缝,冷风钻了进来:还好,未悔峰长年累月的寒雾让他习惯了严寒,陇漠原的低温不是那么不可忍受。 黑猪就不一样了,他苦着脸向李赖子讨要厚一点的大衣,李赖子哪有厚大衣?只得家中唯一厚一点的床褥拿出来给黑五爷披上,床褥子大红大绿百花盛开,煞是好看。 临走时,张青阳拿出一片树叶:“谢谢。” 李赖子笑得嘴都合不拢了:“您慢走!外面风大的石磙子都吹得动,您要小心啊!” 张青阳走出李家,迎面刮来的砂石暴雨般打在蓑衣上啪啪作响。 黑猪大叫:“大人,黑咕隆咚的啥都看不见啊!” 张青阳弹指一簇灵火,把木剑点着了。 剑识大吼:“张青阳,你竟敢这样对我!” “又烧不坏,用一用。”张青阳平举木剑,光焰喷薄,照亮了数十丈范围。 风沙阻人,两人在风暴中艰难地行路,灌了一口鼻的沙子。好不容易待尘暴过去,风力稍小,张青阳带着黑猪御剑飞行,有风助力,竟是快了不少。 黑猪在剑上呕吐:“呕呕呕呕呕呕!” 剑识暴跳如雷:“张青阳,管管那头猪!他都吐老子身上来了!” “你忍一忍。” “忍你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