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呢,嘱咐了好多遍让我趁着现在年轻,多见见世面,钱不够了就和她讲。” “……” 徐望无言以对,一时也判断不出这况家长辈们是对这孩子溺爱呢,还是嫌他傻白甜,没见过世面,所以也得放出来碰碰壁,在社会的各种坑坑坎坎里成长。 “行吧。”人家孩子有钱,他也就不坚持了,都是伙伴,不管年纪大小,也要平等尊重,有时候过分的特殊对待反而不利于团结。不过作为队长,他还是用力拍了拍小孩儿肩膀,“反正别硬撑,有难处就跟哥哥们讲,咱们四个现在是一个雷区里的战友,已经这么命苦了,就不怕再苦点。” 况金鑫乐出了声,可眼睛却有点酸,他只得拼命点头,好让热气散得快点:“嗯!” 清晨五点,回归现实。 钱艾口袋中的最后一片饼干、钥匙扣都消失了,但找的零钱还在。 他们也没有瞬间饥肠辘辘,饼干带来的饱腹感和徐望在冰原受的伤一样,带回了现实。 由此,吴军师总结的“鸮之运行逻辑”里又增加两条—— (1)假物假消费,真物真花钱,鸮内可使用,鸮外化云烟,食物能量可延续,兑换钞票能变现。 (2)等价交换√;不劳而获——×。 这天他们没再补眠,而是马不停蹄奔赴机场。 新坐标的确切定位在山东东营,而从榆林到东营并没有直达航班,必须在咸阳机场转机。 这倒也无所谓,13:05的航班,在咸阳留一个半小时转机时间,17:30到东营胜利机场,一共也才四个半小时,不算太折腾的航程,而且到了东营,他们还有六个多小时的时间安顿,十分宽松了。 登机的时候,四人如此这般乐观地想着。 然后飞机顺利抵达咸阳机场,天色突变,暴雨倾盆,并伴有短时大风和雷暴。 四人坐在候机厅里,看着玻璃外如瀑布般倾泻下来的雨水,心理阴影泛起了一层又一层。 “这幸亏是下飞机了,”钱艾说出了所有伙伴的心声,“这要在飞机上,我能窒息。” 红眼航班上的惊魂,他们真的完全彻底一丁点都不想在现实中二刷。 暴雨除了勾起小伙伴们心酸的回忆,还严重打乱了机场的正常秩序,所有航班都停飞。什么时候恢复?那得看雨。 等吧。 四人从两点多等到三点,三点等到五点,五点等到深夜,暴雨没有一点收势的意思,玻璃外的停机坪一片漆黑寂静,就像雨水成了墨。 “靠,”钱艾看着手机上越来越迫近的时间,“不会就在这里进去吧?” “如果等下旋涡开启,会不会把他们吓着?”况金鑫指的是周围和他们一样焦灼等待的旅客。 徐望脑补一下:“可能当时会吓着,但过后就会失忆。” “重要的是距离,”吴笙说,“这里和东营的直线距离近一千公里,除非我们能在里面坐上飞机,或者其他更快的交通工具,否则五点之前根本没可能到坐标点,更别提闯关交卷。” 钱艾知道自己是个俗人,但实在忍不住,还是想把队友拉回柴米油盐:“你们能不能先想想,万一我们进去的时候航班飞了,我们又在里面走不了多远,回来机票还得重买的事儿……” “不用,”吴笙不以为意,“飞机在起飞前后都是可以退改签的。” 钱艾绝望仰头。 徐望理解队友的苦楚了。他把刚接来温水的一次性水杯递到吴笙手里,帮忙解释:“那是别人的机票,不是我们的。” 吴笙拿着水杯,不解挑眉。 自从设立了公共钱包,便一肩挑起财务重任的徐望,全程cao作了订机票事宜,对此也最有发言权—— “我们买的是不能退改签的特价机票,也叫快乐飞。” 吴笙把温水一饮而尽,由衷点头:“好名字。” 老天爷最终也没有收到钱艾的祈祷,零点如约而至,暴雨不见停,嘈杂的雨声里,却传来清晰的鸮叫声。 候机大厅的穹顶上染出紫色光晕,除了特意上下左右搜寻的他们,没有任何旅客注意。 然而两分钟后,所有旅客都惊恐地看见了——他们像鱼卷风一样腾空而起,直没旋涡。 一阵晕眩的失重感后,四人降落,但不是落在地上,而是落在了一艘复古帆船甲板上。 船上除了他们,再没其他人。 船外,汪洋大海,风平浪静的海面在阳光下,泛着碧色微光。 第29章 无尽海 “叮——” 四人刚认出这是在海上, 还没来得及想别的,<小抄纸>里就更新出一条新提示。 <欢迎来无尽海, 请选择一条航线。东宝藏滩/西宝藏滩/南飞行岛/北飞行岛?> “这就开始闯关了?”钱艾看着手臂上的选项, 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坐船去坐标点?” 况金鑫不经意看了眼船尾,有了新发现:“队长, 望远镜!” 自从徐望当选,况金鑫就非常给面子地更新了称呼, 简直贴心小棉袄,要不是长路漫漫,财政吃紧,徐望都想包个红包给他当改口费。 那是一架单筒铜制望远镜, 整艘帆船的画风非常一致, 看着就像加勒比海盗卷土重来。 海面虽宁静,总还有些细浪,轻轻晃动船身。这种不平稳感, 坐着、站着都还好,一旦在甲板上行走起来,就变得很明显, 除非是常年在船上的人,否则很难做到如履平地。 四人一起去船尾, 最后是走得最稳的吴笙先抵达的,便很自然做了第一个远眺的人。 徐望、况金鑫和钱艾迟了一步,只要抬手遮住阳光, 用rou眼辛苦瞭望。 别说,rou眼也不是完全没用,多少还是能看见一些远处船只的桅杆和帆,虽然有点模糊,但看轮廓应该是和他们差不多的船,零散地分布在海平面上…… 还有其他人? 徐望一个激灵,立刻迫不及待地问瞭望得最清楚的吴军师:“看见什么了?” “灯塔。”吴笙说。 “灯塔?”徐望用力眨眨眼,重新远眺,的确是船啊,哪来的灯塔? “东南西各一座,”吴笙转动单筒望远镜,镜筒平移过180°,没停,继续转到船头方向,也就是四人身后,“北面还一个。” “远吗?”徐望问。 “非常远。”吴笙说。 “那你能不能调一下焦距,看看近处。”徐望大概知道自己和吴笙的结论偏差根源了。 吴笙难得听话,估计也是觉得远近都瞭望一下更保险,很利索地调整望远镜,把视线拉回近处。 所谓近,对于rou眼来讲也已经是看得很勉强的距离了,但用望远镜,一目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