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映雪一看况金鑫就有点心软,决定退一步:“你叫他吴笙,我给他道歉。” 况金鑫定定看了他半晌,忽然转向吴笙:“笙哥,笙哥笙哥笙哥笙哥。” 一口气喊了个1 4。 池映雪:“……” 钱艾看着池映雪那彻底黑下来的脸,在心里默默给小况点了个赞。这才叫不惯病呢,好样的! 况金鑫也不知道自己抽什么疯,可他就是不想顺了池映雪的意。对就是对,错就是错,哪有错了还耍赖要人迁就的道理。 可是这样一来,估计池映雪后面都不会搭理他了,其实他还挺舍…… “对不起。” 突兀的道歉,打断了他的思绪。 话是池映雪说的,对着吴笙。 况金鑫讶异看着池映雪的侧脸,明明百般不情愿,可话说出去就是说出去了,既没往回收,也没追加什么不相干的。 况金鑫是讶异,钱艾则是震惊了。 这他妈是怎么训练的?不让喊哥,喊了五遍,末了还乖乖道歉了。这是下了蛊吧! “没关系。”吴笙应完,又道,“我也该说声对不起,下次我会更谨慎。”这话不是客气,吴笙真是这么想的,对待难题,任何轻率都是对自己和他人,甚至出题者的不尊重。 池映雪没再说话,走到沙发面前。 钱艾双臂环胸,全身戒备。 池映雪看也没看他,在离得最远的另一角坐进去,不动了。 从钱艾角度瞅着,就觉得这人有点可怜巴巴,但一想到刚才那个嚣张气焰,又不想同情,于是就在“安慰”和“落井下石”之间疯狂纠结。 尴尬在安静中蔓延。 吴笙一肚子新思路,急于分享,竟也不知道该怎么起头。 况金鑫时不时往池映雪那边瞥一眼,有点犹豫。 徐望看在眼里,莞尔,走过去轻拍一下他后背,凑近小声道:“就是个熊孩子,你做哥哥的要包容。” 况金鑫最后一点犹豫也被逗没了,果断往沙发那边去了。 徐望给钱艾一个眼神。 钱艾:“嗯?” 徐望无语,走过去亲自把人拎过来,拉到吴笙这边,三人围成小圈:“吴笙,你有什么新想法,先和我俩说说。” “不等他俩了?”钱艾回头看一眼,还什么都没看清呢,又被徐望扭回来。 “你自己听明白了就行,别cao心别人了。” “可是……” 没什么可是,吴笙已迫不及待分享最新的解题方向。等讨论差不多,池映雪和况金鑫也归队了。前者脸上依旧淡淡的,但眼里的光透露了他的好心情。后者皱眉,眼里懊恼,脸有点红。 徐望饶有兴味打量两位队友,笑而不语。 吴笙对于流淌在气氛中的微妙毫无所觉,见人回来,立刻热情提供“讨论笔记”:“我们刚刚研究过了,可以确认,大厦就是考场,出考场会视为犯规,那么我们现在就只剩下两种选择……” 况金鑫和池映雪听着,慢慢正色起来。 徐望叹口气,还指望这俩能让吴笙开窍呢,现在看,吴笙都容易把这俩从早恋路拉回早自习。 “一,全力防御。既然目标是‘活过下午4:44’,我们找个相对安全的地方,用上防具,全力耗时间,不管中间发生什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二,主动出击。梳理并找出所有可能威胁我们的意外,逐一锁定,各个击破……” 吴笙缓了片刻,再开口,声音更沉稳:“第一种选择更稳妥,会帮我们规避掉一部分危险,只有那种主动找上门的,需要我们对付,缺点是被动;第二种选择更主动,缺点是不确定性太大,而且容易触发更多的未知风险。” “我们仨都选第一种,”钱艾问小况,“你怎么想?” 况金鑫点头:“我也觉得第一种更安全。” “咳,你呢?”钱艾用此方式,不计前嫌地向池姓队友伸出橄榄枝,对方要是敢不接,他绝对要拉黑名单…… “没必要问我了,”池映雪转头看墙上的财神爷贴画,咕哝,“少数服从多数。” 钱艾的灵魂,老泪纵横:“小雪,你成熟了。” …… 时间13:00,血数字7。 他们也没去别的地方,就去了钱艾公司的财务室。出纳会计们早没了影,就剩六个工位,冷冷清清空着,还有保险柜,比工位还空。 五人关好门窗,各自寻一个工作坐进去,无事可做,真就是干耗时间。 钱艾百无聊赖,不经意间翻抽屉,翻出两副扑克,乐了:“咱们五人斗地主?” 徐望坐他斜后方,摇头叹息:“我算知道你公司怎么黄的了……” 管财务的抽屉里放扑克,这敬业心可能随了老总。 钱艾被戳到痛处,悻悻把扑克又塞了回去,悲伤一叹:“唉!其实想想,失忆也挺好,等到真通过这场考验了,找回记忆了,估计你们也就再见不着我了……” “你欠多少钱?”池映雪打个哈欠,问。 “不知道,”钱艾哀怨想想,“但就我公司这个规模,不得几百上千万啊……” 池映雪:“申请破产,就不用还了,顶多把你剩余资产按偿还顺序分分。” “那不行,”钱艾想也不想,“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我一申请,像蓝头发他们怎么办,哭都没地方哭了。” 池映雪:“你不申请也没钱。” “至少,至少他们还能找到我这个人,有个念想……”钱艾越说越没底气,其实没钱,什么都是虚的,但物质是一方面,精神也得有寄托,他就是债主们的精神寄托。 池映雪淡淡抬眼:“这不想得挺美,还跳什么楼?” 钱艾:“……” 好有道理,他竟,呃,等等,什么叫想的挺美?虽然他懂对方想表达的意思,但这个形容跑偏的有点厉害吧…… 趁钱艾和池映雪说话的时候,徐望也和吴笙说起了悄悄话。他俩座位相邻,一偏头,就能对视。 当然,是徐望主动找上的吴笙,不然后者能持续沉浸在深度思考里。 “你是做IT的?” 吴笙还以为徐望又递眼神又挥手,有什么重要情况,结果一转头,听来这么一句。显然徐望兴致勃勃想和他聊天,吴笙倒也欢迎,反正现在的确做不了什么。 “嗯,应该是一些企业软件。”几次重置,吴笙也大概瞄过几眼桌上放着的资料。 “哦……”徐望趴到桌子上,偏头看他,像上课时候偷偷聊天,“我是做理财销售的。” 吴笙点头:“我知道,你说过了。” 徐望涌起一阵紧张,也不再继续酝酿了,豁出去问:“你结婚了吗?” 吴笙被问愣了,过了几秒,才摇头:“我不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