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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太宽容了,同性恋出柜还是异装癖,这种人就不该入学。余教授在我们学校是非常受欢迎的老师,课讲得好,人很亲切,没有架子——错就错在太没有架子、太善良了,他老婆流产的事情听说都没有追究。” “动手了,肯定动手了,没动手人家怎么能流产了呢?希望余老师不要受影响,这种人就是自己没有得逞还要抹黑别人,太肮脏了。” “希望大家不要因此对我们学校有成见,影响我们东宁大学和东宁学子的形象,这纯粹是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汤。” 素材不算多,庄百心看过一遍没花多长时间。众人画像里边的“严恪己”,除了学习好之外,跟现在的“美美”并没有什么太大区别。高调,嚣张,不讨人喜欢。 她摊开笔记本电脑,前同事给出的资料与台里不同的是,他们曾经打通过严恪己的电话,也是唯一一次短暂的电话沟通:他声称自己与余复曾经是恋爱关系,而且是余复主动追求,并一直自称单身,从未说过有妻子。 问到是不是因为余复要求分手而产生冲突,他很激烈地反驳说不是,随后就挂断了电话,从此再也联系不上。 对余复的采访也是通过电话,说一直尽量跟学生保持距离,没想到还是产生了不必要的误会,很对不起结婚多年的妻子。严同学本质还是好的,对于自己不能回应他的感情很抱歉,希望大家给严同学一点时间,也希望严同学以后能够自重。 严恪己之前的获奖作品曾在学校展厅长期展出,出事后全部撤下,庄百心只在同事给的照片里找到寥寥几张。但足够她在网络上搜索到他的主页,强烈的个人风格,看过一遍就忘不掉。 庄百心扣上电脑,又跑国色天香宿舍去了。 他正在给香香姐和团员拍照,香香姐从庄百心那里听说国外的变装秀,大受鼓舞,决定要做国内的“鲁什么罗”,要洋气,要国际化,海报上要带英文。还在排练室里装了两根钢管舞钢管,定了几个迪厅球灯,改天要装上。 从早上就开始化妆,一个个打扮得像孔雀,吱吱喳喳地开屏。他把眼线画得跟法老一样,带着黑长直假发,穿了一身金光灿灿,用现代派风格组合了古希腊和古埃及的长裙。拍了千百来张,他在办公室把照片导出来先筛一遍。庄百心拉了个凳子坐旁边,看他用香香姐的二手电脑开软件,熟练地把字体做出彩虹效果,好不好看不知道,反应跟一排荧光灯似的戳眼睛。 “美美,你昨天想跟我说的,是不是指你被东宁大学退学的事情?”庄百心话音刚落,听见他把鼠标重重地拍在书桌上。 “你们记者都是苍蝇吗?闻见味儿就上啊?” “当时打给你的那通电话,是我前同事,国色天香的素材和稿子,我本来就是要发给她的。”庄百心解释道。“你跟那个老师的说辞完全相反,你说的‘真相’的恶臭,意思是通报是假的?” “你爱信谁信谁,屁都闻过一遍了,我可不想再闻一遍。” “可你昨天明明是想说的。” “现在又不想说了。”他给搔首弄姿的野萍画了个媒婆痣,转头看她,“大姐,你是挖不到关藏的料,所以改成挖我了吗?” “我是苍蝇啊,闻见味儿就上。”庄百心从善如流。 他呵呵笑,“你可真是破罐儿破摔了。那你等着吧,等我什么时候心情好了,就告诉你。” 庄百心看了他一会儿,说道:“说实话,我觉得在你身边都不用挖,等就能等来。你这个人,走哪儿都消停不了。‘同性恋’‘异装癖’‘破坏家庭’‘流产’,这些字眼出现在一条新闻里也很不容易,别的大学生被退学也没见上新闻的。” 他哈哈哈笑起来,心情十分好,一边笑一边点头:“这你说对了!自带新闻体质。” “你知道你的同学和老师都怎么评价你吗?” “随便他们怎么评价。” “虽说墙倒众人推,但你应该尤其不讨人喜欢。” 他转头看庄百心,难以理解似的:“你活着是为了讨别人喜欢?谁管那些傻逼喜不喜欢,老娘只要自己喜欢。”他站起来在窄小的房间里转了个圈,裙摆带起一阵香风,“喜欢男人怎么啦,穿裙子怎么啦,从成绩到长相,老娘样样能把那些吹得好像自己长了十根鸡/巴的傻/diao按在地上cao!” 他单手叉腰,一手指着地,长长的手臂像一根法杖。穿着绑带高跟鞋跺一下脚,仿佛要踩碎“那些傻逼”的精魂。 香香姐要去夜总会了,经过门口吼他:“定做的新裙子,轻点给老娘折腾。”他便提着裙摆,踢踢踏踏地换衣服去了。 庄百心又跟他闲聊了一会儿,看他什么都不想说,也就走了。他把照片归类都放在电脑桌面上,等香香姐回来再选。估摸着关藏下班要到家了,他穿好衣服出门。 附近商场还开着,他在一楼逛了一圈,护肤、彩妆、珠宝,不知道买点什么合适。最后在导购的推荐下买了一套彩妆和香水,最近出的新款,还带着奢华的礼盒。 到关藏家,进门就塞给了关藏:“找机会给严人镜。毕业礼物,不是结婚红包。”关藏接过来,他又说,“带我原话给她,长得不好看,至少学学化妆,别给女博士丢人。”他一边脱鞋一边嘀嘀咕咕,“服了她了,读这多年好不容易毕业条件才够。” 关藏站着没动,说:“你jiejie,好像放弃学位了。” “你说什么?”他仿佛没听懂。皱眉,目光却像箭似的,钉在关藏脸上。 “她举报艺术史余复教授存在严重违反师德的作风问题,认为学校对你的处分不当,纪检委经过调查认为举报内容失实,要求她对余复和学校公开道歉。” 他重新系上球鞋鞋带,站起来,“那个傻逼,不会道歉的,一辈子嘴硬,从不道歉。” 关藏看到箭化成了火,烧在他的眼睛里。 第二十五章 “严人镜!傻逼!你他妈给我出来!” 他站在东宁研究生女寝楼底下喊,宿管阿姨把着门要报警,他又叫:“让严人镜出来!我是她弟,她爸让她气死了!不孝女滚下来!”唰唰唰,楼上伸出一排脑袋来看热闹。 严人镜披头散发地冲下楼,当场就给他一脚,姐弟俩厮打在一起。谁劝都不好使,打了十来分钟,一个被拽掉了不少头发,一个身上都是鞋印子。 严人镜从手腕上扯下发圈绑好头发,摸摸脸,指着他说:“我过几天结婚,你要敢弄花我脸,严恪己我就给你泼硫酸。” “你还结婚?你读了六年博士拿不着毕业证你还有脸结婚?!” “你高中文凭都有脸活着,我凭什么没脸?回你的剧团去,别在这丢人现眼。”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