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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大。“他往菜里给孩子下药!关藏总是吐,到后来不敢吃他做的饭,他生气就把guntang的汤硬往关藏嘴里灌!” 马千家惊呆了,“你有跟你父亲说过吗?” 关乐花睁着漂亮的大眼睛看他,又像哭又像笑:“……爸爸不信我……谁都不信我!”小小的关藏抱着关乐花的腰:“mama我信你,我信你。” “马叔叔,我mama真的有病吗?”关藏曾经这样问他。马千家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回答,关藏接着说:“mama是为了保护我才对爸爸拿刀的,就划了一个口子,就这么小,”小关藏拿两根手指比一段不到五公分的长度,“为什么外公不关爸爸,要关我mama?” 马千家说:“我们不关你mama,你跟mama在这里是疗养,远离你爸爸对你mama更好。” 关藏这时候才笑得很开心,像个七岁的小孩:“我想快点长大,能保护mama,让mama开心,以后再遇到爸爸也不怕了。” “我没能保护好他,我也没能让他快乐——就像我没能保护好你,我也没能让你快乐。”马千家灌下一小杯白酒,对照片上的关乐花说。 有了关藏的陪伴,关乐花心情好了很多。不久之后,她害羞地告诉马千家:“马大夫,我好像谈恋爱啦!” 第四十章 严恪己烫了满头小卷儿,染了个蓝紫色。坐在美发店里问关藏:“好看不?”关藏说“好看”。反被他骂“你是不是瞎”,骂完了跟美发总监大吵了一架,嫌颜色染得不对。 完了穿着像个闪亮的贵妇,带了洗漱化妆品和零食,跟关藏开车上路。 “就差个狗了。”他说,“电影里的贵妇都抱着狗。”完了摸关藏脑袋,“我就带着你吧。” 关藏带了一点点爱丽丝的骨灰,装在小瓶子里,要去海边,去爱丽丝出生的地方。不能算远,火车七八个小时,怕被他外公截住,改成开车去,走走停停,加过夜两天也该到了。 “以前跟mama在沿海城市生活过一年,爱丽丝就是在那里出生的。哦,马叔也是在那里遇见的,”关藏跟他说,“他以前是mama的医生,我妈很听他的话,后来病情严重了,外公就把马叔从疗养院里找过来当我们家的大夫——也是为了我的精神健康。” “那你马叔……该不会对你mama……我猜的啊,要不对你跟亲儿子似的?”他打开零食包,拆了一袋膨化食品,扔嘴里咔咔嚼。 关藏笑:“我还真挺想让马叔跟我妈在一起的,他对我们俩都很好,在那边的一年是我跟mama最快乐的日子。可惜他碍着医生和病人的身份吧,后来mama在那里遇上了别人,生下了爱丽丝。” “你马叔后悔死了吧。” “但他依然是mama最信任的人。她说生病以后,只有马叔最耐心最温柔地听她讲话,只有马叔信她——别人,包括我外公,都觉得她犯病了说的都是疯话。” “那爱丽丝的爸爸呢?” 收费站,关藏停车排了一会儿队,说:“他是个非常浪漫的人,说自己是流浪艺术家,无论我mama说什么他都很认真地听,我mama说希望有天使保护我,他就说对的,天使确实是存在的,你就是。” 他咔擦咔擦吃膨化食品,不说话。关藏看了他一眼,哈哈笑:“rou麻是吧?可mama很开心,从来没人跟她说过这么浪漫的情话。可他知道我妈怀孕后就没影了。外公大发雷霆,骂马叔,骂我mama,说不能留这个孩子。我妈以死相逼,爱丽丝才生了下来。” 等了不到十分钟离开收费站,他们开上高速。下午出发,预计三个小时到临近市,住一晚。不敢用身份证住酒店,就找民宿。严恪己去商场溜达一圈,临近圣诞,满耳朵都是“叮叮当”。他让关藏给他买了一条暗红色丝绒露肩紧身短裙,七分袖,又看中了一双蛇皮短靴,鞋跟细高细高,能当凶器。再来一瓶“神仙水”,当晚就拍脸上了。躺床上敷面膜,不忘让关藏拿剪刀仔细地把面膜剪开,绕开脸上受伤的部分。 新姐给他打电话,说有学长在外地创业,开了个工作室,缺人,问他能不能去。他说我现在当亡命鸳鸯呢,去不了。新姐给他一顿骂,最后说,你还能跳一辈子艳/舞吗?不为自己未来想想吗? 他思考了半天,问关藏:“你未来怎么办啊,关小黑屋吗?” 关藏说:“不要,我要待在你身边。” 他踹了关藏一脚:“可别让我跟你一起关。还他妈留书‘多一步多一具尸体’,当自己是剑客呢?你咋不写个‘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呢!你外公能信?一听不先宰了我?!” 关藏笃定地说:“外公不信,马叔会信啊。 他知道我不撒谎——我没忘记跟恪己的约定,只是必要时刻也需要准备点必要手段。”语气就跟说“出外郊游记得带防晒”似的。 他不做声,看关藏把小骨灰瓶放在手里握着,天蓝色的小瓷瓶,说跟爱丽丝走的时候穿的那身小洋装一样的颜色。他问:“你还留着爱丽丝别的东西吗?” 关藏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香包:“最后一个生日时我mama做的。”依然是天蓝色,绣着英文的爱丽丝,土洋结合。夹层挺厚,填充的香料已经没有味道了,他捏了捏,没察觉到里面有东西。收口虽然很紧,但能打开,严恪己没开,又还给了关藏。 “我看出来了,你外公就是不让自由恋爱呗,最喜欢棒打鸳鸯。 那也不能让亲生闺女这么挨打呀,一点不心疼?”他翻个身,几乎要跳起来,“如果王求敢打严人镜那个**,别说为了啥,老子明天就能让他脑袋搬家!” 面膜差点掉了,关藏又给他小心地贴回去。 “他被我爸蒙蔽了很长时间。那时我爸已经接了外公的班,外公退了。工作生活都不在一起,一年就回外公家三四回——”关藏回忆道,“我外公也从没想到过,他当亲儿子看待,生活了好几年的一家人,会在心里憋着这么大的埋怨还不声不响。” 女婿在关静园手底下干了十来年,入赘后没有儿子的关静园是把他当接班人培养的。千叮咛万嘱咐,说就这一个女儿,就把乐花交给他了,反正也不缺钱,就安心让她在家看孩子,能不出门就不出门,省得叫人嚼舌根。女婿一副老实样子,少言寡语的,从不对老丈人说一个“不”字儿。有时候上班,脸上带着伤,问他咋了,人就笑一笑,笑容挺苦,没头没尾说一句“孩子没事就行”。渐渐的,厂子里就传开了,说关乐花有精神病后遗症,打孩子,打老爷们儿,她老爷们儿可真是个好人,都不带还手的。 关乐花扎了女婿一刀,被捅伤的女婿缝了几针出院,关静园倒被人骂了好些日子,说他仰仗职权把自己的疯女儿嫁出去,欺负老实人。关乐花被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