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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若真如你所言该怎办?” 季先生说笑过,神色渐沉恢复家主本色,若有所思慢步回到自己位上,“香盗确是个妙人,也是个极厉害的角色。若是个江湖隐士还好说,如若她原本就常走于江湖,但不为人知,足可见此人是何等人物。” “不错,夜闯隐世山庄无人知,明墨所学万生心法居然技差一筹。”季肃善笑得清雅似鸿儒,举手投足间皆像学问大家,“这般人物不论是江湖隐士,还是擅于伪装的江湖人,在不知其正邪前,当真叫人心有所忌,夜不能寐。” 怀明墨被家中长辈调侃地不知所措,这才静下心缓过神来,平静地开口:“昨日与她交手,我不觉得她是jian佞小人,更不像滥杀无辜的恶人。她这人韵宇逸气,清傲得很。” “这小子真被迷了魂,尽捡好话讲。”季铎瑞揶揄过怀明墨,认真地点头,“依江湖传言,香盗作风除却爱私下借人珍藏字画古董赏玩外,风评并不差。不过这人朋友甚少,似乎只有妙手空空儿与其算有交情。” 辛里立在怀明墨身后嗫喏:“两个神偷,也不知谁棋高一着。” 书房门明明是敞开着,乔绍芝通报时,仍旧是站在墙外敲了几下木门边缘,“家主,姜典来了。” 季先生喝了小口放温的茶,与三个兄弟互换眼色,失笑道:“人既来了,怎不进来?” 绍芝沉默好一会儿,听去像是克制自己笑意,仍旧是肃穆的声音,“人不敢进去,正跪在院子里青石板上负荆请罪呢。” “哦,那就叫他回去。昨晚的事不用他担责,不过近来一定要加强护卫,隐世山庄怕是有段时间没个安宁了。” 怀明墨见事情暂时告一段落,默默起身朝季先生等人行晚辈礼,平淡道:“母亲若无事,儿子尚有事要去办,这先告退了。” 玄机阁诸事繁多,怀明墨平日原就很忙,如今多出香盗的事,怕会更忙得焦头烂额。季先生颔首和蔼道:“去吧。辛里多管着些少爷,别像前些年那样让他累倒,再忙也不可熬坏身子。” 季先生不是普通深闺女子,而是武林第一大庄的掌权人,不爱红妆擅武装,桃李年华承袭父亲之位,成为隐世山庄家主,这一当便是二十余年,武林上下无不敬重,江湖尊称济世先生。面对季先生的嘱咐,辛里是不敢敷衍的,战战兢兢地回话,贴背薄衣略微沁出薄汗。 “香盗……”季先生忽然开口,引来全屋人注意,连已到门槛边的怀明墨亦停下脚。她迟疑片刻,只问:“他大概多大岁数?” 怀明墨不解,思虑片刻,“感觉同我差不多大。” 季先生身体微绷,并没因放松释怀,良久沉默后,她自言自语道:“哦,下去吧。” 第7章 第7章 怀明墨无声退出书房,慢步在松照馆院子里,对适才季先生的话极在意。忽被不远处的人唤住,闻声细辨,他淡笑说:“姜护院,怎么还在这?”走过姜典身边,纵然怀明墨目不能视,仍感到他身上散来的惶恐不安,遂好心道:“姜护院起身回去吧,季先生并没怪罪,你不必太惊惶,做好自己本分事便是了。” 姜典其实更怕自家这位少爷,执拗不肯起身,张口谢罪话,“姜典护院不力,惊扰少爷安歇,望少爷责罚。” 怀明墨挥扇的手僵了一下,闭眼暗叹摇头也不再语。前脚刚出院子,辛里笑叹劝言:“阁主知道的,姜护院为人耿直忠厚,当初季先生看中正是这点,就有些愚人一根筋的脑子,看不来脸色。” “既是优点,同为缺点。”怀明墨并没气恼,不过是有些累,“与他无关,是我自己有些乏。再说他刚来隐世山庄,我已知这人脾气忠梗木讷,所以时常能避则避,倒不想让他误会我难相处。” 辛里闻言笑而未语,自家阁主脾气他最了解,本就是个不好相处的人,看着待谁都极客气,其实亲近的人屈指可数,否则怎会从小被季小姐赠了个无情公子的名号,而且还传遍整个江湖。 晚汀馆中早收到玄机阁消息,谣言堪比夜雨响雷惊得人无措,怀明墨刚回晚汀馆,人还没到文涛阁已有许多人前来汇报,当真把他弄得哭笑不得。好不容易进书房想图个安静,偏已有人等在房内。 郑丰年在垂髫年纪时进玄机阁训练,约三十个年头了,算是个老江湖,早些年帮着季贵妃奔走在朝堂间办事,所以听到江湖流言后立刻察觉事情严重性。在怀明墨回来前,他先后两次派骆辰出山庄到周遭打探,果然不出其所料,连老弱妇孺都已耳闻。 “不必多说,我已从舅舅那听说详情。”怀明墨无力的靠坐在麒纹交椅上,脑勺向后仰,明明是舒展的眉心,旁人看来却像紧锁般难展,“郑大哥,现在江湖上怎么说。” 郑丰年神情严肃地站在书桌前,明知阁主已疲累不堪,仍不得不报,“估计谣言已传遍武林,连山庄周围的镇子里早市摆摊的商贩都听说了,更不说藏不住秘密的江湖。” 怀明墨眼前整片漆黑,此刻更觉昏天暗地,他抬起头正襟危坐,“朝廷那收到多少风声?” “已经飞鸽传书给覃先生,这两日内就会有音讯。”骆辰认真回道,全然不见平常郎当散漫的样子。 “查不查一个样,江湖已是如此,朝廷的眼线怕是早把风声传入宫里。无论皇帝演得表面多么不在意,其实早忌惮隐世山庄。”怀明墨口气清和而冷冽,“若不是季家这些年刻意远离政治旋涡,表现得忠纯忠君,又替朝廷看住武林,否则他哪里还肯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留这偌大的山庄。” 辛里特意沏了杯安神茶给怀明墨,忧心忡忡道:“唯有一点我较为担心,万一贵妃娘娘听说后,按捺不住寻皇上解释怎办?” 怀明墨只与季贵妃有几面之缘,足以摸清季贵妃的脾性,对此没半点烦恼,遂浅笑摇头,“季贵妃岂是寻常妇孺?你要这般想她,当真是太小瞧季贵妃了。况且,虽然现在绾妃最得圣宠,但毕竟多年夫妻情分,季贵妃仍旧圣眷优容,这也是皇上迟迟不动隐世山庄的缘故。” “属下会加紧派玄机阁的人手盯住前朝,这个节骨眼上再不能出岔子。” “是啊,风声过去前,不能再有对季家和隐世山庄不利的谣言。”怀明墨从怀中抽出一方丝帕,屋里人眼厉马上知道这帕子主人身份,只是这关头正事为要,没人会不长眼调侃闲话玩笑。 怀明墨小心把帕子放到辛里手中,微有不舍又无可奈何,面上的表情却是淡淡的,亦如平常,“这巾帕上的香气特别,臧丽和骆辰依这方向调查,估计可查出眉目来。” 辛里把帕子凑鼻细闻,果然闻到股熟悉的幽香,正是香盗身上散出的气味,“这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