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势。 “久闻少林藏经阁之名不曾亲见,没想会叨扰到寺里清修,是我的不是。”有虚生挡在前,鸾镜自然无畏无惧,毫无警惕地倚靠身后榕树,“虚生和尚既喜欢那幅苍烟雪景图,便赠与寺中当是赔罪可行?” 怀明墨心口有股说不出来的别扭感,鼻尖的幽气确是香盗的气味,可又说不上总觉得缺了什么。神思恍然间,怀明墨脱口问道:“敢问香盗身旁那位红衣女剑客在哪?” 鸾镜听闻过沉香事迹,虽无见过,还是能猜出大概,对答如流道:“她已先一步离开,怀公子有事寻她?” “不,没事。”怀明墨喃喃回答,略有些担忧身前虚生再受偷袭。 鸾镜轻笑一声,瞟见虚生手指微动让她脱身的示意,她转身抬脚要走,身后顿时响起虚生的阻拦声,“香盗且留步。”随声而来的是虚生并不尽心的阻止,每招每式皆是出自少林武功,而招式中又不时夹杂冥象神功的招法,鸾镜只需见招防守。打斗声落入怀明墨耳里,是半点发觉不出其中端倪,真以为虚生是用少林功夫在与香盗交手。 不过五十招,怀明墨发觉虚生已落下风,正要出手相助,只觉有暗器飞来,没多久虚生踉跄后退到他跟前。 “虚生……你可有事?”怀明墨上前扶住站不稳的虚生,刚要出手帮虚生疗伤,闻得香盗离开的声响,想要去追又担心虚生安危。 “我无事。”虚生瞧鸾镜已消失在林间,假意缓过气,低喘道:“后山地形复杂,鲁莽追去怕是难出来。” 罢了,怀明墨暗里叹口气,借力给虚生支撑,“我先送你回去。” 一路无言,怀明墨心底疑云重重,明明刚碰到香盗,却丝毫无法减弱对虚生的怀疑。虽说适才因听到女声分了神,可隐约间他听到两人交锋时的声响,确实是一者有声一者似鬼魅,但总觉自己错漏些至关紧要的事。头一次,他有些恨那场儿时的病,再瞧不见的眼睛。 辛里不放心怀明墨,跟在子常来到无妄崖,偏遇到枯草庐仅有子规一人。 等得许久连性子都快磨完,怀明墨这才扶着虚生的手肘回来,辛里忙上前搀扶,哪晓得怀明墨把虚生往自个方向一带,硬是让辛里扶了个空。 “公子和虚生师傅总算回来了。”辛里眸子瞬息微眯了下,目光仔细打量起虚生。 虚生稍使力挣开怀明墨,三两步走到子常面前,“寺里可还好?” 子常是虚悟的徒弟,达摩堂向来清规节律最为严苛,坐下弟子免不得为人也呆板些,“启禀小师叔,寺里一切安好,唯有藏经阁有些被翻乱。师父不放心小师叔安危,特让弟子前来看眼。” “回去告诉声虚悟师兄,我学艺不精,阻止不了香盗施主。”做戏做全,虚生偶有低咳,脚下不比得平时健步,像极略有受伤的样子。 “是。”子常行以大礼,半点没马虎,“师父来时吩咐,让弟子传话,意似希望小师叔不必介怀执着突发的任何事,安心照常修行便是。” “虚悟大师提这话时我恰在旁,不想虚悟大师有这般先见之明。”辛里谈笑间目光不曾离过虚生。 虚生觉到身后那若有似无的敌意,并不到回事,转身笑似朗月,“时候不早,无妄崖雾中风冷,怀施主畏寒不宜在屋外久留,两位施主随子常回寺里安歇吧。”刻意疏远关系,虚生语气犹客气柔和,仍让人闻出一丝敢客之意。辛里耸肩倒未介意,可怀明墨星眸微暗,到底是愁记上心了。 子常偷瞄眼虚生,难得瞧见虚生烦躁的模样,面无表情地接话:“季室山夜里确实寒气渗人,两位施主早些回房为好。” “告辞。”怀明墨干脆开口,头亦不回地往山下走。 自家阁主性子持重,打小就不会任性怄气,忽这般孩子气,辛里不由看向虚生,客气道:“虚生师傅……” 虚生抬手制住辛里客套话,不介意地淡笑说:“无事,请小心。” 辛里不想虚生如此大肚,就不再多说,抱拳施行了个江湖揖礼,快步追怀明墨而去。 “你快跟去,隐世山庄的贵客怠慢不得。” 子常见虚生一脸疲惫,便不再多叨唠,“小师叔早些休息。”经虚生同意,他赶忙疾步跟上怀明墨。夜黑路难行,无妄崖的山路又格外陡峭,实在容易出意外,子常带路越发多仔细。路上半点话没说,虽说身后的怀明墨儒雅依旧,面露从容浅笑,子常总有错觉,觉得怀明墨心情不大好。 送走棘手的两人,虚生把子规赶回屋里,转而来到与鸾镜做戏的林间。他抬头四处张望,半晌盯住不远的古柏处,放下架子轻笑道:“宫先生树上风疾,不如下来说谈。” 静谧的林子仅余风声簌簌,没多会儿,宫先生果然从古柏跳下,“还是没能逃过楼主的眼力。” “我早说会被发现。”沉香亦从黑暗中走出。 “少林里有人为难你么。”虚生随口一问,心里倒不担心沉香会受到委屈。没等沉香答话,他挪步往回走,平淡道:“回屋谈。” 子规习惯深夜有人来访与虚生谈上两句,平常他总是回屋休息避开,所以今晚如常进屋点燃炉子烧好水,就回卧房休息了。 大晚上饮茶提神不宜休眠,虚生便只给两人倒杯热水润喉,面色平常道:“宫先生怎会突然前来,发生什么大事?” “前阵子北狄侵扰边境,孟帝派去的将士镇压连番大溃。” 虚生的指甲在案几面磨出令人难受的声音,兀地又戛然而止,“上月传来的消息,难道有了变化?” “北狄骁勇善战,对中原虎视眈眈已久。可那孟帝不思危,整日待在温柔乡,早没当初的雄心,怎可能赢得了北狄。”宫先生想起过去种种,不免惋惜怅然,“孟家夺国不过几十年,已成这副光景。”沉吟片晌,他方想起虚生在等他答话,“朝中是发生了件小题大做的事,季贵妃儿子虽然平庸,非为帝王之大才,可好歹仁厚孝顺,其实将来若有有能之臣辅佐,倒也无妨。可惜有太多的豺狼想坐他的位子,近来有人诽谤他觊觎皇帝的女人,与绾妃有私情,正巧有一日孟帝回后宫,撞见他自绾妃宫中出来,如今是有口难辩。” “谁放出的风声,故意泼太子脏水。”虚生稍做判断,不肯定道:“二皇子孟广亨?污蔑总不会是空xue来风,孟启贤为何去找绾心?” “孟启贤听说孟帝打算和亲□□平息北狄乱象,左不过是心疼不想自己皇妹远嫁,毕竟那草原蛮荒地,嫁过去岂会有好日子过。”宫先生慢声慢语道:“众所周知,绾妃宠冠后宫,在孟帝跟前说话的分量自是不一般,孟启贤不过是想请求绾妃说上两句,指望因此孟帝能多有熟虑。” “花最少的代价去平息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