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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摸了摸臧丽额发,哄道:“张开嘴。”旋即拿起糖塞进她嘴里,“我不饿,自己吃吧。” 臧丽高兴地拍手,偷偷瞄了好几眼虚生,见他常往沉香在的方向看,笑嘻嘻说:“我去帮沉香jiejie。”她走前回头要寻辛里,左右张望没人在,就瞧眼前这个穿着花俏的男人往西北指了指。 经无知楼和水无宫两边夹击,合欢斋很快败下阵来,死伤非常严重,合欢斋的人大多是掳来的,少有至忠的下属,败势既显,有些人想趁乱偷逃摆脱合欢斋的控制。 花星楼向来爱看戏,一跃上树干,伸长脖子张望周围激烈的厮杀,“嘿,他们自相残杀起来了。你瞧他们杀自己人的劲,可比杀敌时软脚虾的模样强。” 怀明墨不喜打杀,就觉周围吵得心烦,扶起虚生欲往北行,转头骆辰道:“你去准备车马,还记得藜娘打理的客栈吗?到那来与我们碰头。”紧牵住虚生的手,试探道:“我先陪你过去?” “好。”虚生反握怀明墨,声音极低道:“你不信我呢……你讨厌杀戮,所以觉得我嗜血如命。” 缓缓松开手,他戚戚然一笑,略觉受伤,微抬起下颚,“是,我性情就是如此。五岁时我遇到莲心慧姬,她自称是我母亲接近我,这些年她只送过我把匕首,那是在我被猛禽追击时,她随手扔给我的,然后告诉我,要活命必须要靠自己。数十年前我初掌无知楼时,我并不犯人,可那莲心慧姬知我香盗身份,便威胁我。与她合作后我以为能太平,结果呢,一次次遭到偷袭。我不想手沾血腥,可我能怎办,活命的路就一条可走,老天没给我选择。” 作者有话要说: 第84章 第84章 在藜娘的客栈稍歇息两日,虚生便催促了启程,无知楼里他说一不二,绝没人敢阻拦。那日谈开身世,虚生的话犹如魔咒久萦绕在耳,心存内疚,耳根子也就软了,就是知道有人故意卖惨,怀明墨偏就吃这套,所以虚生说什么也就是什么。 指望得上的人两下便弃甲丢盔,沉香掂量自己尽量,不耐打定没戏,正烦恼时,辩机先生派人来令,命黑面沿途跟随,要虚生拒绝,那他就亲自前来,直接捉回无知楼疗伤。老头子死时把自己托付给辩机先生,也许是少时余威尚在,虚生不敢拒绝,苦着脸答应,又觉得自己当众被下了面子,心中暗骂。 一路有黑面在前开路,后面有人保护,不用过风声鹤唳的日子,浑身轻松自在,就是走在沼泽地里,辛里望着周围弥漫的瘴气,也觉得风光旖旎,充斥在空气中令人作呕的腐烂味,香气四溢,连□□的叫声都犹如芙蓉泣露。 沉香偷瞥了眼辛里,掌捂住嘴,极低地轻笑声,“傻瓜。” 相识至今,沉香始终冷脸对自己,眼下破天荒冲自己娇笑,辛里差些跌下马,语调略贱道:“你刚在笑?” 沉香闻言脸嗖乎地拉下,转头超前并没搭理他,两脚夹马腹将他甩到身后。 怀明墨恰好听到这幕,淡笑道:“这一路来,也不知是第几回了,总被冷脸相待,却也没放弃。” 虚生用香勺往错银莲佛纹三足铜炉中洒进清远香去味,与怀明墨的意见相左,“沉香是在害羞,怪我不是,养得她性格古怪,不太擅长流露出情感来。” 怀明墨的嗅觉比常人灵敏,沼泽地飘来的腐味,让他觉得恶心,亏在虚生不断往香炉里添香粉,才盖住大半这气味。他想起先前虚生对季铎瑞的话,分明也是口不应心,含笑揶揄道:“说人倒会,自己呢……半斤八两。” “我哪口是心非过?”虚生脱口辩驳。 怀明墨要张开,忽地马车急停住,马车外传来沉香的声音,“楼主,探路的黑面来报,再往前走三里路,没办法再用马车前行。上山的路已经荒废多年,灌木丛生,这块多是沼泽地,如今被枯叶铺满,若贸然坐马车继续往前,恐会遇险。” 撑着沉香手臂下了马车,虚生用帕子捂鼻,打量很久周遭环境,招来几个黑面首领嘱咐道:“拨几个人跟我进山,其他人守在这。” 黑面首领们异口同声答:“是。” 得令安排,很快便落实完,为确保虚生安全,其中一个黑面首领决定亲自陪同,其余几批则在山下候令。进山前,虚生让人从马车端来小桌案,两个黑面托着桌脚,四平八稳如平放在地,虚生写好信密封完,又招来个首领,嘱咐他立刻前去西蜀定西王府,将信送到定西王手中。 辛里在旁看着,心中暗服虚生手腕,即使所有人全知他武功丧失,依旧对他恭敬如常,这是何等手段才培养出的死士。骆辰瞧着也暗吞唾沫,这群黑面武功不差于自己,忆起自己从前种种无理,颇为担忧虚生记仇。 一切安排妥当,虚生方让人带路进山,怀明墨本打算把臧丽和骆辰留下,奈何骆辰坚决要跟随,只好点头同意。虚生走过骆辰身边时,意味深长地冲他浅淡一笑,这下骆辰吓得越发老实。 进山前见满是沼泽,众人已料准路难走,但没想到一路这般艰险。 黑面首领捂胸折返回来,低咳两声,请罪道:“楼主前布满了瘴气毒烟,地上窜爬着虫虿,我刚派人想强行通过,可这地儿的虫格外的毒,人进去被咬口,少时便会肢体麻痹,全身血脉清晰可见,然后变七窍流血而亡。” 骆辰捂住臧丽的耳朵,等黑面说完才放开手,面露难色,“就没别的路可进深山?都到这了。” 黑面首领怯怯看虚生不言,一咬牙道:“属下这就去一试,总要找条路出来。” 眼看人平白要送命,怀明墨急着要开口,虚生睁开眼缓缓道:“回来,这些天已经折损了不少人,我不会让你们无辜送死。这条路既走不通,先下山再议。” 辛里亦赞成地应声:“这路凶险,确实不像能进深山的路。” 骆辰截过话,刺道:“就你马后炮,怎没早说,大家这两日哪还用走这条冤枉路。” 辛里气得红了脸,哪知沉香冷声道:“谁嚷着这路陷阱多,一看就是要道,沿路进去定能找到蝴蝶谷的。”臧丽闻言点头附和沉香,连连说:“就是就是。” 敌众我寡眼看吃亏,骆辰及时闭嘴,唇角朝两旁拉扯,一副你能奈我何的嘴脸。 “闹够就回去。”虚生冷睨眼众人,静静说了句:“力气没地儿花,容易解决,去前头找路去。” 怀明墨跟着虚生在前面比肩而行,身后的沙沙作响,脚步委实沉重,轻笑摇头,“看你把他们吓得,全老实了。” 虚生心里还有气,这会儿撒在怀明墨身上,半嗔道:“就你家的辛里,带坏沉香。” “我上梁可正,但下梁要歪,管不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