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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萧崭回来的比以往都晚,大概是担心方灼,连身上的药味都没洗去,就匆匆赶了回来。 屋子里,青年已经睡着了。 之前一直被压制的毒,已经冲破了安全线,表现得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霸道。 所谓的风寒症状,不过是由体内脏器病变引起的。 喂他吃的风寒药,也不过只是掩盖病情的幌子。 萧崭摸了摸他的脸,漆黑的眼睛里是掩藏不住的戾气,为什么一定是冯泱,为什么老天如此残忍。 他这一生,主动想要的东西不多,保家卫国是他职责,带兵起义是被逼无奈,让百姓安康是责任。 冯泱,他最想要的不管是个冯泱而已。 死的活的,都是该是他的。 萧崭替方灼掖好被子,去了别院后面的温泉池。 温泉池是天然形成的,他站在池边解开衣服,露出狰狞的后背,青青紫紫连成一片,像是从里面溃烂出血。 他下水,洗去身上的药味和疲惫。 方灼的风寒好了以后,在床上躺的时间反而越来越多了,他猜测体内的毒可能已经加重了,但他并没有感觉到任何疼痛,只是浑身无力,不想动弹罢了。 哪个中毒要死的人是他这种症状,这不科学。 一定是在男人在他不知情下,喂他吃过别的药。 “阿三哥,萧崭究竟给我吃过什么?” 233没吭声,他正在衡量衡量答案是否和主线相关。 它们做系统的,就这点麻烦,什么和主线相关,什么和主线无关,都必须自己判断衡量。 对了,皆大欢喜,错了,它攒了几个世界的能量会被收回,作为违背小世界规则的处罚。 方灼等了半晌没得到答案,猜测难道又和主线相关? 正打算放弃,系统开口了,“具体是什么我不清楚,但我知道你每天的饭菜里,都加了一种被研磨成粉的药丸。可能是解药吧。” “这件事持续多久了?” “无法查证,涉及主线。” “……”方灼头疼,“中毒的是我,解药也是给我的,关主线屁事?” 233说,“药的经手人是主角。” 方灼无言以对,转瞬有觉得不对,最后半颗星星会闪,是因为萧崭觉得他的人生快要圆满了。 圆满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意味着结束。 他心头窒息,“解药是不是萧崭用命换来的?” “是不是?” 系统没有回应,方灼的心跌进了谷底,直接掀开被子从床上站起来,去你妈的瞎子,去你妈的任务,去你妈的规则。 一想起解药是由男人的血和rou换来的,他心里的火就蹭蹭往上冒,又生气,又难过。 233声音冷下来,“别任性,规则若是知道了,可以直接将你抹杀。” 方灼冷笑,放下狠话,“那就让他来啊。” 他大步走向门口,想要快点找到他夫君,手指刚碰到门把,天上突然劈下一道闪电。 白亮刺眼的闪电,如一把锋利的斧头,不偏不倚,正好劈在院子里,距离房门只有两步之遥。 方灼往后踉跄,跌坐在凳子上。 走廊上,端着水果刚走到院门口的四喜吓傻了。 被劈过的地方出现了一个好大的坑,旁边花坛里的草木全被烧成了灰烬。 “少爷……”四喜将盘子一丢,跌跌撞撞冲进房间。 见方灼两眼呆滞的坐在凳子上,他暗暗松了口气,人没事就好。 可奇怪的是,他家少爷的眼睛红红的,像是哭过。 “少爷,您没事吧?” “有事,差点被吓死。”方灼吐出一口浊气,什么破规则,太叽把狠了。 接下来的日子,方灼彻底老实了。 人生在世,哪能没有生离死别,挂了又怎么样,反正下个世界还能在遇到。 只是往后每顿饭菜,他都跟饿死鬼投胎似的,死命往肚子里塞。 这些东西可都是他男人用命换来的,哪怕是一节葱花也不能浪费。 八月十五这天,萧崭出门很久未归,方灼担心得睡不着觉,守了一整夜。 第二天,第三天,人依旧没有回来。 第四天的时候,随着男人一起失踪的高杨回来了。 他的状态很差,双目赤红,头发凌乱,像是经历了某种巨变。 四喜被他这样子吓到了,“你怎么了?” 高杨摇了摇头,“小主子呢,我有事情要告诉他。” 四喜立刻将他带到了后院。 方灼这几天没日没夜的等,只有白天实在撑不住了,才闭眼小憩。 听见脚步声,他立刻睁开眼睛。 高杨跪到地上,只说了一句话,“主子不行了。” 萧崭躺在医馆里,人已经昏迷三天了,眉目依旧俊逸,就连皱纹都带着不一样的味道。 方灼握着他的手,问,“究竟怎么回事?” 他的声音很淡,却让人没来由的颤了一下。 高杨双膝跪在地上,眼睛死死盯着地面,“王爷他一直以身试药。” 不断地摄入毒药,再不断地服下新的解药,从方灼毒发至今,总共试了三十多次药,依旧不行。 这要是普通人,早死了。 师兄心里也不好受,虽说以身试药是师弟自愿,甚至逼迫他配制的,但毕竟药出自他手。 “几年前初见时,我就告诉过他,你中的毒无解,他不信,执拗的让我配制解药。几年后,他的执念依旧没变,比之前更甚。” “冯泱,我曾劝过他缘散便放下,不要太过执着。如今我也用这句话劝你,如果有天……” “没有那一天。”方灼打断,咬着牙,忍住累问他,“他还有救吗?” “没有。”师兄是个老实人,没有任何隐瞒,“你带他回去吧,陪他最后……三天。” 方灼没有再说任何话,带着人回了别院。 不到一个时辰,收到消息的萧珩,带着太医院的所有太医赶了过来。 方灼挡在门口,“你进来,让其他人退下。” 萧珩为人冷情,但对于在冰冷人世给他温暖的父皇和父后,他永远都是个言听计从的孩子。 四喜知道方灼一定不是有事要交代,抹着眼泪走出去,带上房门。 萧珩扶他回到床前,安静的听着。 方灼说,“我们死了以后,一切从简。” “父后。”萧珩猛地抬头,两眼猩红。 “听我说完。”方灼呵斥完又放低声音,像是担心惊扰到谁。 “皇陵的地下,有两间密室。”一间是老皇帝的,一间是萧崭自己的,“我走前会给你留一张皇陵的地图,四天,第四天一早,你带人到皇陵,将两间密室封死,每封一层,以水银灌顶,封……” 具体封多少层,没有讲究,他只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