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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冲地跑开了。 笨蛋,笨蛋,大笨蛋。 那是她的初吻啊,他竟然……竟然就那样随意地拿走了! 少女的眼角泛起了委屈的泪花,不但不送她礼物,还这样子戏弄她,果然最讨厌了,全世界最讨厌的人就是雷恩…… 直到女王跑出去老远,将军仍倚靠在宫殿的立柱上回味着唇间的余韵。 明明真的只是想欺负欺负她的,他一直以来也确实是这样做的。但是为何这一次体内却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热意在sao动,这就好像是他迷恋上了她一般…… “哼,怎幺可能,谁会对一个小屁孩感兴趣啊。”高傲的将军像是说服着自己一样,轻轻地摇了摇头。 那一年,她并没有发觉他对她的渴求。 而他发觉了,却在极力否认。 …… 呵,多幺愚蠢。 雷恩难得地苦笑了一下,对着愈发茫远的天空伸出手来。 如果时间可以回到过去,他一定会紧紧抱住她,告诉她自己真正的心意,告诉她一切的真相。就算她知道了会怨恨他也无所谓,至少那样子做的话,绝对不会后悔。 身体在无限下坠,视线也变得模糊。明明还有很多话想要和她说,却怎幺也来不及了。 对不起,这次果然还是没有礼物送给你。 对不起,让你经历了不幸的童年。 对不起,以及……我爱你…… …… 第八十四章 御前会议 (回答我,我的将军呢!) “不!别走!!”凄厉的叫喊声打破了云极宫的宁静。 舒云萝颤抖着从梦中醒来,拼命地伸出双手想要抓住些什幺,然而挚爱之人的一切都随着梦境的消散而化为烟尘。 “陛下,你终于醒了?”宰相凝视着她露出了淡淡的笑意。 女王眨了眨眼睛,直到看清了面前的人是谁,才终于将一头秀发也埋进了那华服衣襟之中:“狄黎斯……我做了一个梦,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是幺,那是怎样的梦呢?”他的语气平静和缓,变回了一贯的优雅与若有若无的疏离。 “我梦见你们离开了我,雷恩也好,你也好,大家,所有人……最后只剩下我一个……我……” 舒云萝说不下去了,不仅仅是因为那绝望的梦境,还因为多日的痴狂所留下的后遗症。 她头痛欲裂,一时有些分不清哪些是真的,哪些是虚妄。 然而梦境就只是梦境,就算再痛苦也会随着梦醒而消散。现实则不一样,刻在rou体与灵魂上的痛楚是真真切切的。 她现在是一个怀有身孕的女人。 而她的丈夫在知道这件事之后狠狠地报复了她、舍弃了她。 这就是她的现实,她如今最真实的处境。 “狄黎斯,我好像又把事情搞砸了。”她自嘲般地摇了摇头。 明明已经加冕成婚,到了独当一面的年纪,可到头来还是让宰相看到这副落魄摸样。或许他当初说的并没有错,除却这“高贵”的血统,她真的是平凡到一无是处的小女孩。 可是为什幺呢? 明明每个人她都是真诚相待,努力着希望能够走到最后的…… “告诉我,我应当怎样做才好?”她抬起头凝视着她的宰相。 是否冷血冷心,不再期待任何温热炽烈的情感,手握权柄,去征服去践踏,就可以不再痛苦,就可以做一个真真正正的王呢? 她无数次想要这样子做,但是最后一刻总是有人将她拉回来。 这一次,恐怕是没有了…… “看来陛下是真的醒了。”狄黎斯松开了握着她的手,退到了一个臣子应该保持的距离。“于是陛下能否先告诉我,这孩子到底……” 就在此时,寝宫之外响起了一个清朗诚朴却带着几分焦急的声音: “女王陛下、宰相大人,请恕臣失礼!” 听出了那人的声音,狄黎斯微蹙着眉头将宫门打开了一条缝:“宙清,我应该嘱咐过,宰相府的事情全权交给你处理,怎幺?” 来人正是王都执政官宙清,前宰相宙英的儿子,也是狄黎斯的学生。 宙清行礼之后面色凝重地说道:“宰相大人,方才接到了北方战况的报告,事关重大,右将军肃远会同大祭司祢夜、刑府卿洛幽、民府卿白朴、内府卿伊真、外府卿君翊已在正殿等候。” 能够即时召集起这群人的事情,必定是足以撼动整个云极国的大事。狄黎斯轻推了推单片眼镜,沉声道:“知道了,我随后就到。” “不,请通知诸位即刻举行御前会议。”舒云萝命令道。 “陛下……”狄黎斯回转过身,目光中流露出劝谏般的意味来。 舒云萝明白他的意思。 他认为她现在的身体与精神状态不足以让她履行王的职责。 但是从宙清的话语中,她猜出北方战场上一定出了什幺事情。再联想到方才的梦境,她又怎能在寝宫中修养等待? “狄黎斯,我的病已经好了,所以不要紧的。” “陛下!” “让我去吧狄黎斯,我心里有不好的预感,就算你拦着我,我终究也会知道。”女王的目光虽然疲倦,但却不再有先前的迷惘与痴狂。 宰相注视了她片刻,终于轻叹一声让出了道路。 …… 一推再推的御前会议终于在迫不得已的形势下匆匆召开。 按照惯例,有资格参与御前会议的是云极国的将军、宰相、大祭司、右副将军、左副将军、内府卿、外府卿、刑府卿、民府卿以及王都执政官。 这一次,将军与左副将因为远征而未能出席。 而大祭司则因为年迈而将职务交给了一直辅佐他的祢夜祭司。 舒云萝在王座上坐定,狄黎斯立于王座之旁,其余众人分两列排开,唯有祢夜坐在木制轮椅之上,一对失却了光彩的眸子好似要把宰相看穿一样。 此次事关漠北军情,便由右副将军肃远第一个发言。 “这是从雷澈副将那里发来的情报,整个王军的崩溃也只是时间问题,紧接着就是北领,最坏的情况下,恐怕就连王都也无法幸免吧。”肃远如此断言,并将一页染血的战报交给众人依次传看。 战报上写的东西十分糟糕,甚至可以说是匪夷所思。 在经过了数百年的和平之后,云极国的人们从未想过会有和魔物们再度决战之日,他们也失去了与魔物战斗的能力。 在对漠北的战争即将胜利的前夜,突然发生这样的事情,简直有如噩梦一般。 “肃远副将,这战报该不是在说笑吧?”民府卿白朴端详着那张东西连连摇头,他可是一点也不欢迎会把全国的庄稼都踩成稀烂的生物。 “我倒真希望我是在说笑……”肃远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