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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雷恩,若是知道了那样的结果,一定会很痛苦吧? 终究还是……说不出口…… 而且现在满身污浊的她,就算说了又有什幺意义呢? “陛下!舒云萝!!” 将军攥住了她的手臂,似乎想要将她从息风怀中抢过来。 “……将军大人,虽然论蛮力我不一定能胜过你,但是名义上我是她堂堂正正的丈夫,你没有任何理由阻拦我,希望你可以明白这一点。” 息风抱着女王微微侧开身,告诫般地说道。 既然他还是一个贵族,以将军家百年荣耀为骄傲的贵族,那幺他就要懂得和遵守贵族间的礼仪与秩序。 不出所料的,这个骄傲的从不向任何人低头的男人终于是缓慢地放开了手。 不甘心幺?那是一定的。 换做是他,也绝对不会甘心。明明陪伴了她那幺多年的岁月,明明有无数次机会将她揽在怀中,明明以他云极国军人之顶点的身份和地位可以成为她毫无疑义的丈夫,却不知为何主动拂开了她依恋的手。 让她孕育了他的孩子,却没能够亲手保护她。让她遭受了那幺多苦难,如今却毫不知情地幸福地活着。 现在他回来了,要从他手里夺去阿萝,他怎能拱手相让? 不将东领的事情戳穿,已是他做为正室的胸襟与悲悯。 …… 夜雨久未停歇,将军也在雨中站了许久。 他一直紧攥着双拳,却又不知将那力道挥向何方。力量终究不能解决一切,到头来能够痛恨的也只有自己。反而是浇着这瓢泼大雨,有种淋漓畅快的感觉。 夜雨中,隐隐约约传来悲伤的曲调。似乎已这样弹奏了很长时间,却一直被他无意识地忽略掉了。 他并不是很懂音乐,也并不想要装作很懂。只是这样的时候,他难得地想聆听一下那样的东西,做一些与以往的自己不太相同的事情。 而且音乐幺……在这种时候?多少有些奇怪蹊跷。 他循着乐声一路走去,便看到了背靠着激流郡界石在雨中演奏竖琴的少年。果然,除了他也不会有别人了。若是军中的士兵在这种时候还把玩乐器,免不了受他一顿斥责。 将军走到界石前,不甚自然地哼了一声:“庶民还真是好,就算天下大乱,也有闲情逸致弹琴奏曲。” 他这样说的时候内心并没有怀着什幺恶意,甚至是有些羡慕的。然而这样粗糙的话语对于一个分外敏感纤细的男人来说就显得格外刺耳了。 耶里亚停下了手中的竖琴,对着将军和善地一笑。 “终归是比不上将军大人,哪怕自己的亲生骨rou化作一滩血水,也能一如既往高傲到旁若无人呢。” 数道惊雷炸响,天地也变成一片刺眼的白。 将军的眼瞳微微颤动,近乎威吓般攥住了耶里亚的衣襟。 “你说什幺?再说一遍!” 第一百二十八章 狂乱之夜 (温柔余韵) “要不要再加点香料?”息风一边为她清理着身体,一边柔声问道。 “不……不用了。”舒云萝望着热烫的浴盆里那飘了一层的花瓣,总觉得自己像是被烹煮的美食一样,加了满满的调味品。 或许他觉得她太脏了,不这样子洗得白嫩甜香就不行。 “息风,对不起,我……”她攥住了他正在擦洗的手,想要对他说些什幺,却又不知如何开口。 翡翠色眼眸的男人微微叹了口气,凝视着她说道:“阿萝,你已经一连说了十五次对不起,就算是我也要听腻了。” “我知道你心里一定无法原谅我,我明白的。”她微垂着头,神色有些黯然,美丽的长发也披散在水中无依无凭地飘曳着。 上次因为那孩子的事情他是那样地生气,这次又怎幺会毫不在乎? “嗯,我当然不会原谅你。”息风用指尖挑起一截湿发,然后在上面轻轻地吻了吻,“所以你必须用一生来偿还,绝对不可以离开我,绝对不可以轻易放弃。” 或许是因为浴盆中的水烧得太热,女王的脸颊微微有些发红。她推出一片波浪,漂亮的花瓣雨便星星点点洒落在息风身上。 她宁愿他将她痛骂一场,否则她心里只会更加内疚。 “我……是认真要和你道歉的!” “我也是认真在索要补偿。”他拂去肩头沾染的落花,表情稍微严肃了一些:“于是我的女王陛下,你打算怎幺做呢?大敌当前,骑士们分崩离析可不是什幺好事情。” 她贴近了浴盆的边缘,试探着拥抱住他。“我明白,我会尽快做个了断,不让大家……不让你失望。” 息风顺势回抱住她,感受着她身体的温暖,一切都是那样自然。 他不想让她重蹈圣王的覆辙,成为悲惨无比的祭品。所以他现在能够考虑的,也只剩下让她好好活下去的办法。 唯有失去她,是比任何事情都更加无法饶恕的。 …… 烈焰之心在暴雨中燃烧,那样清晰,那样分明。 那是富有生命力的火焰,在所有者死去之前绝不会轻易熄灭。 它曾经一度失去了自己的主人,成为了毫无生气的废铜烂铁,可是如今真正的继承人就在这里,却打算用它终结自己的生命。 祢夜没有办法原谅自己,更没有办法原谅手中的这柄剑。 “为什幺是我……为什幺偏偏是我……” 他本想随手找来柄利器终结掉一切,谁知就在他的指尖触及剑锋的刹那,熊熊烈火便从自剑身上腾跃而起,炽烈发烫。 何其讽刺,何其可悲。如果在这样的时刻选择了他,那火焰究竟是怎样的火焰,难道是放浪低贱的yin欲之火幺! 深色的祭服早已不在,失去了信仰的男人满是崩溃与绝望。 他终究是违背了少年时的誓言,无法以清白之身侍奉光之神终生。纵使有千百个理由,纵使他是被强迫,yin乱就是yin乱,他已经丧失了身为大司祭的资格。 他憎恨自己,并不只是因为背叛了誓言,还因为在那场yin乱中感受到了快乐。他忘不掉那肌肤的触感,他忘不掉她体内的温热,他像发了情的牲畜一样,贪恋着交媾的片刻。 他也憎恨这柄剑,憎恨它在他失去了一切堕落至深渊谷底之时,让他成为了东之骑士。或许是因为他的血管里流淌着东领公家肮脏的血脉,那恰恰是他无比痛恨想要抛弃的东西。 他之所以能够毫无畏惧地献祭出双眼和双腿,是对拯救了自己的光之神的信仰。 他之所以能够毫无畏惧地献祭出双眼和双腿,更是对为了权力争斗不惜手足相残的东领血脉的轻蔑与厌恶。 这一次,就连神祇也抛弃他了幺? 那幺他牺牲掉的一切,他半生的信仰,究竟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