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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及眼下的局势,徐钦脸色一沉,靖王找尉迟迥的绝非好事,现在他知道尉迟迥的身手,万一派了会改变历史的任务给他,天道不知又会降下什么惩罚。 还是快点把尉迟迥送走才行。 徐钦用过饭就找上了杜蕾,哪知她的重点不在徐钦的话,而是在徐钦的身体上。 「行过房︱事就清楚该如何是好了?徐钦,你真是让我意外。」杜蕾的嘴角罕有地勾出笑意,捉弄脸皮薄小子果然会令妖心情愉快。 徐钦脸色涨红,果断决定转移话题,道:「我想送尉迟迥回去。」 杜蕾不意外徐钦会有这样的决定,虽然她一开始说过送他或是尉迟迥回去,但他们其实心知肚明,徐钦是不可能放着徐雁风回去的,会走的从来只有尉迟迥。 「想清楚了?」 「想清楚了。」徐钦用肯定的语气道:「你早知我会如此,是不?」 杜蕾承认道:「是的,尉迟迥会做出很多不合符这时代的事来,送他走所有人都比较安心——只是开个玩笑,小孙烈曾说过看到你,看不到另外一个,所以我就知是怎么一回事了。」 杜蕾撒了谎,若孙烈经常开口透露先机,天道老早就不放过他了。她会确定尉迟迥会走,是感受到天逆果的存在,当徐钦提到是未来孙烈指示他拿的,她更确定了--孙烈通过记忆经历尉迟迥离开一事,才拜托徐钦摘果。 不过这不能对徐钦提起,不能让他意识到他和尉迟迥被送回过去,其中之一是为了时之域特有的天逆果。 徐钦叹了一口气,苦笑道:「他从以前开始就是这么爱cao心。」 「我怎么觉得他是遇上你们才变得如此鸡婆。」杜蕾挥挥手,道:「不谈这个了,你去替我打开墙边的柜子第二格,那里应该有包灰色粉,拿去给你那口子喝下,保证我施法时他绝不会醒过来,若你狠心下手重点,我也做点手脚,保证他回到未来才会睁眼。」 徐钦打开柜子,沉默了一会才道:「……这粉不会是特别为此事而准备吧?」 杜蕾哼了一声,道:「怎么会?孙烈那小子每次一喝大就会耍酒疯,把这些混在酒中他就不吵了。」 徐钦把灰粉放入袋中,道:「我会让他喝下的,有什么需要特别注意的?」 杜蕾跟徐钦提了些重点,最后总结道:「你记得让他带上天逆果,不然他白回去了。对了,徐钦,你会跟他提送他回去一事吗?」 徐钦瞪大眼,当即道:「哪敢跟他提?他会气疯的! 」 杜蕾无奈道:「你一声不响把人送回去,我觉得这点会比较让他气疯。」 徐钦想了想,道:「那就在他昏过去之前前提一提好了。」 杜蕾:…… 徐钦回到院子,看着桌上的茶壶,又看看手上的灰粉,心生一个大胆的想法——既然孙烈都会照喝那些加了料的酒,把粉加到茶了去,尉迟迥应该也会喝下吧? 就不知这不明粉末有没有味道。 徐钦想了想,决定先弄杯加料茶出来看看,效果好的话就可以给尉迟迥喝。他跟据以往的记忆,学着屈莫敖泡茶时的步骤,笨手笨脚砌了杯完全不合格的茶来,把粉倒下后,淡色的茶直接变成灰不溜丢的浑水,不说还以为徐钦把烟灰倒进水里。 若把这杯液体拿给尉迟迥喝,尉迟迥绝对会以为徐钦不满他昨晚表演要毒杀他。 徐钦正想把这不堪入目的失败拿去倒掉时,尉迟迥刚好回来,看见的正是一脸凝重的徐钦。 「怎么了季海?」 徐钦脸上闪过一丝心虚,急忙道:「没、没事……对了,哥,靖王找你干什么?」 尉迟迥眉一挑,他没有错过徐钦手足无惜的样子,但是他宁愿给对方冷静的时间,也不欲立刻追问,遂顺着话题道:「我去东宫的事给靖王知道了,他说既然我有能耐,就去宗人府把安王杀了。」 徐钦大惊,下意识道:「你千万不能答应!」说完这句他才反应过来,他都送尉迟迥走了,无论尉迟迥答不答应都没法子杀掉安王。 「我推说东宫没人才轻易进去,宗人府肯定有人守着很难做到,靖王叫我回来想想法子。」尉迟迥啧了一声,道:「这事一定想尽办法推了,安王死于靖王之手在未来天下皆知,这事一有变动,绝不会是失了眼睛那么简单。」 徐钦心道不用想了,因为你很快就不会在这年代了。思及此,徐钦心里一痛,为了不让尉迟迥发现他的情绪,他连忙垂下眸,装作和尉迟迥讨论事件:「你说很对,要想个法子让安王死让靖王之手。」 尉迟迥见徐钦突然变得万念俱灰,只当他在苦思对策,遂道:「先不说这个,季海,你那杯子是什么东西?」 徐钦脸一僵,刚只顾靖王一事忘了自己手上有杯特制茶。迎上尉迟迥期待的目光,徐钦硬着头皮睁眼说瞎话:「哥你不是很喜欢喝茶吗?我便想着给你泡泡看。」 说罢,徐钦以豁出去的气势把茶递到尉迟迥前,道:「你看,失败了。」 尉迟迥看着那杯灰色液体,心道季海到底怎样把绿色的茶叶泡出灰色来,可这是徐钦首次给他砌的茶,他也只能瞒住良心接过,道:「我觉得不错,挺好的……很有季海的性格。」 徐钦头上满是黑线,灰水很有自己个性?尉迟迥大概是词穷吧? 「那哥你要喝吗?」徐钦打蛇随棍上,既然尉迟迥违心称赞,说不定他会喝。 尉迟迥眼角一抽,瞄了瞄徐钦暗含着期盼的小脸,唯有咬牙喝了一口。液体一入口,他马上就被那灼喉似的气息呛着几乎咳嗽,然而为了不打击徐钦,他拼了老命维持着脸上的笑颜。 「不错。」尉迟迥内心几乎吐血,季海泡的已经不是茶了,怎会泡出这样子的味来,这茶的成份没问题吗? 徐钦扫了尉迟迥青筋暴起的手背一眼,心里说了一声抱歉,继续道:「既然不错,那哥你为什么不全部喝下去?」 尉迟迥脸上一僵,他不应该违背良心称赞季海的,这下自作孽了吧。他低头看了看杯子,只觉自己喝完也跟着变灰。 他为自己默哀了几秒,接着便以豪迈地把液体倒进口里直往喉咙灌,正打算放下杯子时,眼前忽然一黑,身体浑身无力--他很清楚这是什么反应,这个被下药才有的反应。 「季海,你……」杯子掉到地上发出清脆的破碎声,尉迟迥吃力地扶着桌子不让自己倒下,慢慢变得模糊的目光死盯着徐钦,不敢相信对方会出这样的事。 徐钦一脸哀伤地看着他,那双渴望触碰又不敢伸出来的手举在半空中,尉迟迥竭力保持清醒,但也只能听见徐钦最后的那几句话。 「子稀,睡吧,醒了就可以回去了。」 「子稀,忘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