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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个礼。 “千仞将军请起,请坐。”南陌言道。 两人沉默了一会,只有淡淡的茶香在空中飘荡。 南陌言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见到千仞,他总有种莫名的压迫感,果然和千花明是父子啊,两人的气场都很强大。“千仞将军,我想告诉您一件事。” “国主可是要说你与千花明的关系?”千仞心里头明亮如镜。 “您都知道了?”南陌言看着他的反应,不知道他是反对还是赞成。 “嗯。略有所闻,国主也不必担心我会反对,我只问国主一句,可畏人言否?” “人言?” “便拿今日之事来说,我能为千花明说上一两句,这群老匹夫知道我与他关系不好,还会稍微公允地听上一两句。但您如此明显地,处处维护他,早已失了帝王的威信和公平,纵使您说的是正理,可他们只会认为,您在偏袒千花明。” “可难不成,我要同他们一样,处处给他绊子吗?”南陌言不解。 “臣子所要的,不过是一个公允和一点点君心,可是是人就会心有偏袒,不能端平这一碗水。”千仞叹了口气。 南陌言从未见过千仞有过一点点丧气之色,从前总以为他是因为舒雅夫人的死而不待见千花明,还有从前的南陌言,也不待见千花明……难不成,他们的“不待见”,只是为了保护他?从小生活在保护伞下的他,定然没有现在这般强大冷静罢? “你也别将我想得这般伟大,我确实是因为舒雅的死而不欢喜他,可为人父亲,既然不能时刻陪着他保护他,那便让他有力量来保护自己罢!” 南陌言知道千仞说的是实话,可是心里还是忍不住气愤,就为了这样的理由,花花的亲生父亲,就要将他拒之门外?就要让他去别国为质?就要让他身处朝堂风波和沙场厮杀之间? “甚么狗屁理由?”南陌言忍不住骂了出来,“我尊称您为千仞大人,只是因为您是他的父亲,可这并不代表,我认同您的所作所为。” “国主……”千仞有些吃惊,方才还彬彬有礼的国主,怎么突然这般骂他呢? “你按照自己的意愿,逼他成为一个强大无情的人,可你从未问过他,想要甚么?” “在这样的乱世里,自己想要甚么,就一定能得到吗?”千仞像是在问他,又像是在问自己。 “那他变得强大,变得孤立无援,就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吗?” “至少,在困境面前,他可以自救。” “呵,千仞将军,原来你也是个懦夫!” “你……”千仞一生杀敌无数,从未胆怯过,乍一听到有人说他胆怯,那久经沙场的杀气便迸发出来了。 可南陌言丝毫不惧,反而盯着他的眼睛,带着一股更大的威压,“你迫着他成长,逼他在绝境里自救,却从未想过,那时的他只是个孩子,他不需要一个人来告诉他,你要坚强,你要变得强大,他要的,不过是一份本该属于他的、来自父亲的拥抱。可你呢?说甚么保护他,连一个父亲最基本的责任都不能尽到,却要求他为了这苍梧,耗尽一生,恪守己任。您不觉得,这样太残忍了吗?”南陌言心惊,自己竟然也会以责任来游说千仞,不过,这也确实是他憋了好久的话。 “我……残忍?”千仞看着南陌言,“那你告诉我,他的出生,却是舒雅的离世,上天对我难道不残忍?” “这是舒雅夫人的选择,若不是因为你,她怎会拼命生下千花明?”南陌言不能再让千仞把这事记到千花明头上了,也该让千仞将军自己反省反省了。 “因为我?” “若不因为欢喜你,她怎会来到苍梧?若不来到苍梧,又怎会因为生子而辞世?” “是啊……都是因为我……她原本就不是苍梧的人……”千仞将军的眼中满是哀戚。 南陌言见他似有醒悟,待他心情平复些,便道:“千仞将军,我刚才多有得罪。但说的也是心里话,请您莫怪。” “罢了罢了,我终究是老了,也多亏国主一番当头棒喝。只不过,以后我还是会这般作为,该不待见的还是不待见,咱们,就以不同的方式,去偏袒自己想要偏袒的人罢!”千仞起身,准备告辞。 “千仞将军,那我可以去落雁关吗?”南陌言很是恳切地看着他。 “臣老了,戍守边疆的侍卫也累了,一回来还要守着东边的宫门。今日,且先让他们歇歇罢!” 南陌言反应过来,忙道:“多谢……岳父大人。” 千仞将军的嘴角明显勾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为严肃的表情,“臣告退。” 南陌言送他到门口,便回了寝殿。 夜晚守门的侍卫果然松懈了不少,那群老臣也没来烦他,南陌言骑着千里良驹,直奔落雁关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 18章被锁了,正在修改中?请你们稍等下~ 第20章 诛心之战 三日的快马加鞭,南陌言终于到了落雁关,可此时千花明正带领士兵与东方渊厮杀,他只得在城内等候。城中住处不够,很多士兵,包括千花明,都是住在军帐里。在城内,见到士兵都带着口罩,他略感奇怪。 一同随行而来的,还有医仙和毒祖,毒祖见他来了,很是无奈,道:“国主,您这样……” “打住打住!”在王宫内就被人唠叨得快疯了,来此处还要被人念叨,他摆出一个“求饶”的手势,须长风还是不肯停住,“你知道,师兄在此处要cao心的事情已够多了,你来这里,不是添乱吗?他白天要忧心战事,晚上又要……” “咳咳……”介子寻咳嗽了两声,给南陌言递过去一杯茶,南陌言谢过,接住喝了。 “城里又在闹瘟疫,你来也来了,日后可要小心些。不过你有金蚕蛊,也不用怕这些。” 南陌言道:“瘟疫?”他想起前些日子的流言,“是何时有的?” “大概五天前罢!”须长风道。 “你们,听说了关于花花的流言吗?” “嗯,师兄地亲兵,定是不会被流言所影响,但百万之众,苍梧不得不招了些新兵,心性不稳,城中百姓也是心存怀疑,这战打起来,倒比往日更加费力。而那东方渊,虽从未与师兄正面交锋,但比以前的敌人还要难缠,对他的作战风格极为熟悉。”毒祖道。 “莫不是出了内jian?”南陌言道。 “五日间排查出来的可疑人等有五十四名,可师兄从未与他们有过交往,那他们又是如何得知师兄的作战风格的呢?”毒祖疑虑道。 “许是细作藏得深了些,细细搜查,总能查到的。”介子寻这几日治病劳累,眼里带着明显的倦色。 “医仙,你且去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