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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便见原本走在前边的进藤光,径直走上了前,把手中一大盒糕点,硬塞到了愣住了的绪方精次的手里。转身拉着塔矢亮就往登机口,还一边笑着回头说道,绪方大叔,你真是越来越不诚实了,喜欢吃糕点就直说嘛。不诚实什么的,可是最让人讨厌的小孩子的习性啊。 进藤低头看着手中沉甸甸的糕点盒,精致的粉色丝带束缚着古朴的原木色盒子,蓦然有一丝怪异的感觉袭上了心头,默默叹了一口气,拎上新增的拖油瓶,慢慢向着远走的两人赶去。 距离登机的时间还有十几分钟,可是一直坐到最后的五分钟,才看到一向风尘仆仆的和谷同学,带着他凌乱的发型,一路飞奔赶到了机场。拿到机票的各位是喜忧参半,看到和谷带着一脸踩狗屎表情走到自己面前,进藤光了然的抬头笑了笑,绪方十段。 和谷于是颓然整个倒在了进藤光边上的座位里,幸好座位足够柔软,不然,和谷可是有的皮rou之苦了。和谷在座位上沉默了良久,终于在广播女生温柔地提醒登机的时候,飞速的跳起来,把手中的票塞到了进藤光的手中,然后接过了进藤光手中的票,也不看上面写的什么,垂头丧气跟着众人走向了登机口。 看着进藤光笑着用两指夹着机票,笑着在自己的身边坐下。塔矢亮突然觉得困倦,倒不是疲累,抑或者,对于塔矢亮来说,疲惫是一个过于深奥的词语,着实无法理解。但是,只要面对着身边坐着的这个人,便觉得能随时随地安然入睡,闲适安然的,而不是在棋院时时刻刻的谨慎,抑或者,在家每时每刻的内疚与怅然。 等到和谷最后一个走近机舱的时候,刚好看到仓田那近些年来越发丰腴的身躯优哉游哉地在绪方精次身边落座,随即心安理得地打开了糕点盒吃起了点心。心头闪过无数个可能之后,最终还是决定先找个位子坐下,转了几转,倒是看到了在塔矢亮身边坐着的进藤光。进藤光看到和谷倒也不惊不惧,只是笑着朝前方指了指,一直向前走就好了。 一直走到了最前面的一排,才看到伊角正坐在座位上看着一本不知什么内容的书,聚精会神的倒也没有察觉他的到来。直到飞机飞上了蓝天,才阖上书本的伊角,才惊讶地看着一旁的和谷,和谷晃了晃手中的票,和阿光换的,真是的一边说还一边回头瞅了瞅身后的座椅,难道是最近环境恶化了。辐射过于强烈了,怎么觉得阿光有向绪方狐狸变异的趋向呢?原来我认识的二缺进藤光难道是我的幻觉?难道这一切都是我在做梦,那我现在正在去中国这件事到底是真的还是大脑思考当机的和谷抱着头,最终被温暖的机舱带入了美好的梦乡。 所幸的是,身边有这么一个可以相互提携,相互扶持的人,所以呢,也就不用担心坐过站了。 咂咂嘴,吃完手头上最后一口糕点,琥珀色的眼睛眨了眨,侧过头看向了正微笑着看着自己的塔矢亮。微微一怔,进藤光下意识想要去抹一抹嘴角的糕点碎屑,却见那带着墨绿色发丝的人,从衣兜中拿出一块手绢,素白毫无纹饰的那种,下意思后退,却碰到了冰凉的玻璃,而对面的那人只是微微眯着冰绿色的眼睛,细致而认真地帮他抹去了嘴角的糕点碎屑。心,蓦然动了动,却好像是随着飞机一般上了虚空的境地,晃晃然的,上不着天,下不着地的滋味不好,真的,不好。 手被那素白的手绢包裹的时候,有一丝丝未褪的体温。进藤光愣了一下而后转过头,看向了窗外,只听得淡淡的话语如包裹着门前植物的水汽,手绢是母亲大人给的,就先借给你用了,至于糕点 糕点的话,塔矢亮眼看着那人眯着水亮的双眸,偷笑着转过身,向塔矢亮靠过身来,笑着从塔矢亮的左边衣兜里捏出了一个小小的纸包,瞧,这里不是还有么一边说还一边细细看了看纸包,杏子也真是的,就这么担心你被我欺负得没得吃么!塔矢亮闻言,只是从另一个衣兜取出了一个同样的纸包,笑了笑,一样的,只是知道你一定会一口气吃太多。本来想留到以后再给你的。 哎呀,干脆就吃掉吧。不能再便宜绪方老狐狸了。进藤光笑了笑,指了指两个纸包,左右呀,真是难选啊,虽然是一样的但是 那就干脆石头剪刀布吧 石头剪刀布? 这样,到底是输的拿右边的还是赢得拿右边的 干脆还是石头剪刀布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 ☆、蓦然 六、蓦然 从日本到中国,其实在现在看来,也算不得是很长的路途。至少,对比那么那么久远的以前,要乘着船,跨过漫漫无边的海水,并且面对许多未知的艰难的旅行者来说,要简单得多。 虽然这一次的活动,有绪方十段和仓田棋圣带着一直寄托着日本围棋希望的塔矢亮和进藤光一行人,但是,真正要的却只是一个缓和关系的适当机会,冠上世界的名头,倒也不意外会看到那个留着火红色头发,张扬如旧的男人。 这个男人,就如同一把华丽的剑,但是一旦出鞘却是锋利无比的宝剑。是谁说得来着,中国有句古话,华而不实来着?这泡菜这样逆天,是总有一天要遭报应的吧。进藤光恨恨的咬了咬牙,看着被掩在泡菜后面的洪秀英,却又突然笑了起来,朝着洪秀英招了招手。洪秀英显然也看到了进藤光,愣了愣,随即了然,笑嘻嘻地朝着进藤光扮了个鬼脸。 真是的,秀英这么可爱,和泡菜认识那么多年竟然没有被带坏,真的是奇迹啊。习惯性地默默吐槽泡菜几句,才看到站在自己身旁的塔矢亮并没有特意去和两人打招呼,只是在泡菜和洪秀英走过身前的时候,微微颔了颔首。 红色的发丝在空气中张扬飞舞,似乎连那人走过的路途都能带出浅浅的战意。进藤光微微低下头,打算假装没看到那人,却发现自己的肩头微微一沉,邪魅而又肆无忌惮的笑意,真是让人想要吐槽。 真是的,不吸引注意,你会活不下去吗?斜了泡菜一眼,就回过头,笑着和洪秀英打了个招呼,秀英好久不见啦,现在你可比上次见到的时候高多了。待会中午一起去吃午饭吧,听说中国菜很好吃啊。咋咋呼呼的,金色的额发在那人说的眉飞色舞的时候,如音符般轻盈律动,弯弯的眉眼依稀还是当年见到时那般童稚的模样。但是瘦削的面颊又分明提示着自己,今时,早已不同往日了 塔矢君?高永夏微微眯着眼,看着那沉默注视着角落里聊得正欢的两个人,略走上前了一些,双手随意插着口袋,似乎是随意找了个话题,缓解沉默的尴尬,听说你去年脱离单身了? 结婚只不过是一个形式。缓缓把视线从那个人身上移开,心口却蓦然空了一块,塔矢亮微微笑了笑,忽然想起了那个沉默而又安静的夜晚,自己的父亲,还有母亲,回过头,对着高永夏说道,对于棋士来说,最重要的永远只有围棋,不是么? 呵呵,高永夏笑着捋了捋额发,对于我来说,围棋绝对不会是最重要的东西,人这一辈子一个人走太寂寞了,围棋也是两个人下得东西,就算是为了围棋,也需要这么一个人 是吗?即使有整个会场可以注视,但是自己的目光还是不自觉地追寻那样的一个存在,却正好,也对上那个人视线,塔矢亮微微笑了笑,随即看到进藤光快速地和洪秀英说了几句话,便又快步跑回到了自己的身边。 大约,是不会离开的。 不会离开的吧。 忽然想起那个夜晚,自己和父亲下完棋之后,父亲对自己说的那些话,大约是对的吧。 但是,这样做,却不知到底是对自己公平还是对别人的辜负。 如果能够无负他人就好了。 你这个人,真是自以为是的伟大。高永夏看着进藤光走近,却只是轻轻哼了一句,便转身走开了。 呐,塔矢,那个泡菜头和你说的什么呢? 啊,没有仔细听呢。 啊,这样啊。也好也好,泡菜的胡言乱语还是少听的好啊。 话到此,却忽然听到广播里温柔地女声提示世界围棋交流会开始了,接下来的接下来就是一如很多无聊会议一般的程序性世间。和谷打着哈欠,歪着的脖子差点睡扭了,还好伊角好心地略略向他那个方向靠了靠。进藤光无聊的静静坐着,却也没有说话。好不容易熬过了一个多小时的开幕式,却又到了和业余围棋爱好者交流围棋的时间,人很多,杂七杂八,有简单到让进藤光扶额的问题,却也有真正爱好围棋的人,和自己相谈甚欢。 不知不觉一天便过去了,一进门就把自己摔到床上的进藤光,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却忽然接到了一条不知谁发来的短信。 陌生的号码,直接又简单的说话方式。看着房间里的另一张床,进藤光若有所思地看了手机屏幕很久。冲下楼用自己蹩脚的中文指手画脚了好半天才买了一盒饼干和一瓶牛奶,放在了最显眼的,另一张床头的棋盘边上。拿外套才要出门,却又想起什么似的,把有些凉的牛奶放在保温壶里泡着,才放下了心,回头关门的那瞬间,忽然有一种不知道该说什么的酸涩感,恍惚间,便已经走下了楼。 自嘲的笑了笑,习惯,时间。 真是可怕的东西。 作者有话要说: ☆、倒转 七、倒转 一直觉得中国,该是一个温柔的地方。 山清水秀、朴素的语言、简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