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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风大作,山林的树木狂舞作响,无数孤魂野鬼冲着那血光虔诚膜拜,那恭敬的模样似在膜拜他们的君王,一幅群魔乱舞的景象。 青翎神色愈发凝重,这大凶之物生前怕是个风水师,以自身为阵眼,以活血为祭,来复活自己。 有一个吐着大长舌头的吊死鬼游到青翎身旁,闻了闻,鬼气森森的道:“人类?”突然长长的舌头一卷,猛的朝他袭来。 若是这种小鬼也能伤到青翎,那他也就可以回家卖红薯了,祭出寂灭符,化作一道火焰,吊死鬼的鬼体瞬间被燃烧,发出最后的几声“噝噝”惨叫,转眼化为了灰烬。 慕倾倾知他心里有些压力,调侃道:“夫君当初对妾身怕只用了五分力吧,妾身多谢夫君的手下留情。” “……” 青翎轻轻抿唇,无视了她的话,这时天空一群乌鸦集结而来,飞到乌岩山最高的一处坟头上,突然坟头大开,一阵剧烈的阴风刮过,漫天血雾和着乌鸦的羽毛从那坟头飞扬四散。 “谁胆敢杀我鬼阴老祖的鬼兵?” 一个阴冷至极的声音响彻乌岩山四周,听到声音,青翎迅速抽出背上的正一剑,贴上一张聚雷符篆,剑身顿时雷光闪烁,掐着御风决,呼啸着朝坟头大开的墓击去,道道雷光凝实如实质轰击而去。“本该尘归尘土归土,你却逆天而行,为祸人间,今天本天师就要你们魂飞魄散,灰飞烟灭。” “是吗?本王倒要看看鹿死谁手。”坟头上缓缓转升起一名男子,暗淡的月光映照在他脸上,两颗僚牙露出唇外,冷酷如厉鬼,狰狞若毒蛇,手一挥,成千上万的鬼魂凭空出现,张牙舞爪的扑向青翎。 “一会我若不敌,你趁机离开吧。”青翎一边挥剑砍杀一边对瓶里的慕倾倾传音,这鬼王已成气候,心已沈了一截,若是他今日陨落在此,以倾倾的体质怕会被捉去……。 唯一的出路就是先他一步灭了他。 鬼王右手一条黑鞭幻化而出,在空中划出一道阴寒的狂风,顺着风的轨迹淩厉的劈面而下,缠绕住青翎的正一剑,一绞一拖间,几个青面僚牙的鬼兵猛攻向他的身体,青翎闷哼一声,一口血溢出嘴角。 “我来帮你。”终是对他用了几分心的,听出他已受伤,慕倾倾身姿轻灵的飘出玉瓶,可大圣遗音已损,她只得从旁边柳树上截下一支柳条,施展鬼魅般的速度在柳条上附上鬼力狂舞着打起四周的鬼兵。 “嘶嘶嘶……”鬼兵们也知道疼,嘶嘶嘶的吼叫着,抱着脑袋逃窜,一脸兢惧。 “你快走,我一个人可以应付。”青翎冷声道,拭去嘴角的血迹,拔回了剑,加快了攻势,每一剑出击都带起一片鬼魂头颅的齐飞,尔后身子轰然炸裂,化成了飞灰。 “鬼族的叛徒,竟和天师勾搭在一起残杀同类,你该死,嗯?居然是个纯阴体,待本王吸干你的阴气,看这天下谁能耐我何。不过要先解决了你这个臭天师。”鬼王仰天长啸,声音震耳欲聋,鬼发狂舞,狰狞的挥舞黑鞭再次袭向青翎。 眼看黑鞭就要落下,青翎已经受伤,这一下怕是挡不住。这是她的男人,她要护着,慕倾倾一咬牙,全身鬼力运转朝鬼王极速飞去。 轰隆隆……慕倾倾带着玉石俱焚的攻势下,鬼王和她的身体同时爆裂开,转眼成灰。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青翎根本来不及阻止,目眦欲裂的嘶吼,“不要……”看着四周因没了鬼王而退散一空的乌岩山,这里已恢复了宁静。 可她为了救他灰飞烟灭了…… 一时间犹如万针紮心,痛到蚀骨,漫天盖地的浸染了他所有思绪,哆嗦着唇摸着怀里空空的青玉瓷瓶,恐惧寒冷席卷全身,再不会有女子死皮赖脸的说她想吃他的大roubang,也再不会有女子天天在他耳边唤他夫君,即使他从未回应过她。 他突然发了疯似的在乌岩山上狂呼大喊,“倾倾……你回来,我们拜堂成亲,你是我妻子,我是你夫君,只要你回来,我什么都依你。。” 夜风烈烈,回答他的只是风过树叶的沙沙声—— “啊…………”青翎葡匐在地上,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悲鸣。 ☆、捉鬼天师11 年久失修的破败小庙内,房梁上,泥壁上,遍布着新旧不等的蜘蛛网,北面避风的墙角下一个衣衫褴褛瘦小的身影蜷缩在发暗的稻草堆上。 她睁开眼,看看自己脏兮兮的小手小脚,上面还有很多个跳蚤蚊虫叮咬的块打块,挠了挠,眼神茫然,这时肚子里传来咕噜噜的声音,今天的饭食还没有着落,自从爷爷病死后她更加无依无靠了,但是她潜意识里知道要把自己弄的脏臭才能保护好自己。 听说今天柳员外在城西施粥,得早点去才好,拿了自己半破的碗,踉跄了几步才站稳身体。到达城西时那里聚集了不少饥民,几个男子见她又脏又臭且孤身一人,恶声恶气道:“哪里来的讨饭胚,也敢和我们站一起,滚开。” 她眨眨眼,压下眼里的恨意,紧了紧手里的碗,鼓起勇气扬声道:“我不叫讨饭胚,我叫慕倾倾。” 本已走了几丈远的青色身影蓦然停止,回头朝她望来。感觉到一道如炬的目光,慕倾倾瑟缩了下,而下一秒她的身体就被人腾空抱起,几个呼吸间离开了人群,“喂喂喂……我无财又无色,你抓我做什么,快放了我。” 进到一家客栈房间,男子才放开她,看着她脏兮兮的外表,神情没有一丝厌恶,声音透着明显的颤抖,“你叫慕倾倾?今年几岁了?” 眼前的男子年约二十五六,容貌俊秀,青衣黑发,衣和发都飘飘逸逸,不紮不束,微微飘拂,明明没有见过他,慕倾倾心里却有一种莫名的熟悉和亲近感,本能的就知道他不会对她怎么样。这种感觉很奇怪,过了几年的流浪生涯她一直都是小心谨慎的,今天突然对一个陌生人有放下设防的心态,这太奇怪了! 好奇道:“你问这些做什么,你想认亲吗?可是我爹早死了。” 这孩子看起来有七八岁,若是她能投胎想来正好这个年岁,她既杀了鬼王那就是有功德在身了,有可能会转世投胎,为了这点可能,这么多年他四处游历,就为了寻她。男子按捺住胸口的急剧起伏,想到她方才想排队等施粥,身子又这般瘦弱,怕是饿了,从桌上的叠子里取了个馒头递给她,声音放柔,“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