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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就蹦一下。 杨树:“唔。” 慕倾倾:“那大哥还会编什么?” 杨树:“只会这个。” 慕倾倾:“噢!” 杨树看了meimei,又垂下眼睑,“还会编蚂蚱,就是没这么好。” 他拿过竹叶,手指上下翻飞,普普通通的竹叶就变成了一只可爱的小蚂蚱。 她羽睫轻抬,“大哥,你真厉害。” 稍微清闲一点的雨天,女人们爱窜个门。 过了晌午,二婶破天荒的来到慕倾倾家,她是原主二伯的老婆陈淑娇,德行和大婶差不离。 陈淑娇在桌上不客气的捞起一块玉米饼塞嘴里啃,对慕倾倾道:“我和你哥说点事,你先进屋去。” 直觉使然,慕倾倾觉得她要说的事恐怕和自己脱不了干系,拿去放羊绒线的小箩筐,客气道:“那二婶你坐,我进屋了。” “呀,这是什么线啊,这么软和,不便宜吧。”陈淑娇拿过织出形状的羊绒衫大惊小怪的摸起来。 慕倾倾一攥,攥了回来,“县里供销社买的,二婶喜欢也可以去买啊。” 闪身进了屋。 陈淑娇抱怨,“阿树,你看看你家小四,越来越没大没小了。” 杨树没接话,摆弄着几块木头,想给meimei整个小柜子,放点东西也方便。 杨林给大哥打下手,也没有接口的意思。 陈淑娇气的嘴都要歪了,但想到这次来的目的,生生忍下这口气,语重心长起来,“就杨小四这性子,哪个婆婆会喜欢,那身板瘦啦吧唧,一看就是不好生养,脸蛋是好看,可哪个婆婆也不喜欢媳妇长得太好看的不是……” 杨树脸阴下来,手里的榔头攥的发紧。 杨林没有杨树的那身忍功,打断陈淑娇的话,粗声粗气道:“二婶有事说事,数落我阿妹做啥。” 二十出头的年轻后生发起火来还是很吓人的,陈淑娇屁股往后挪了挪,“是有一件好事要和你们说,梅西大队的陈二家小儿子相中了你们小四,他家三闺女相中了阿树,打算和你们来个换亲,让我来问问你们的意思。这可是好事呐,省钱不说,那后生闺女生的也齐整。” 屋内,慕倾倾背靠着墙板,面上神情扭曲了一下。 在这个什么都匮乏的年代,换亲是常事。 别人怎样杨树不管,但他决不可能用meimei去换亲,“既然是好事,二婶自个儿留着给你家国虹吧。我们兄妹的事不用您cao心,家里还有事,就不陪您聊了。” 她家国虹她还想着多留几年在家干活呢,想到那五斤粮食的酬劳,陈淑娇不死心,“那陈月娥长得可俊了,阿树你就再考虑考虑。” 杨树沉下声音,“我说不用就是不用。” 杨树的眼睛细长,脸较窄,眉弓高,不说话就带了几分凶像,何况这会子阴着脸,妥妥的像个恶人。 陈淑娇知道再待下去也没用,抓起最后一块玉米饼,扭着屁股走了。耳边还能听到她嘴里的嘀咕,“长成这样,活该讨不到媳妇。” 杨林往地上呸了一口,“什么人啊,都是。” “甭理她。” 换亲事件在杨树这边风过无波,只是和二伯家的走动几乎断绝。 这场雨足足下了三天,一场秋雨一场寒,这场雨过后,气温大幅度下降。 慕倾倾将被子缠裹紧身体,仍热乎不起来,凉气好像无孔不入。 她记得庄河木板床上只堆有一身破衣服,连破棉被都没有,牛棚里有几处漏风,该有多冷。 ☆、那个他17 微h 想到庄河,慕倾倾眼睛一暗,后牙槽磨了磨。 披衣起身,蹑手蹑脚去到灶台,取出锅灶里温着的两块红薯往怀里一揣,如野猫般灵巧跃上土墙墙头,身影快速消失在夜色里。 牛棚木门轻轻一声吱呀。 乍然起寒,庄河睡不安稳,隐约感觉有人靠近,他睁眼,看到一个黑影伫立在木架和木板床之间,喝一声:“谁?” “是我。” 软糯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 庄河脸色变了一变,“大半夜你来我这里,被人看见你还要不要做人了?” “别担心,没有人看见。” 庄河陈述事实,“我是怕被你连累。” 慕倾倾坐在边沿,环上他脖颈,“真心话?” 男人高大身躯坐在木板床上,几乎占据了整块木板。 庄河没有犹豫,“是。” “那你发誓,我大方点,就让你用我杨倾倾的名义来发好了。” “幼稚。” “幼稚就幼稚,我等着呢,快点发。” “闹什么,回去睡觉。”庄河去扒拉她的手。 “庄河,我冷,抱着你暖和。” 声音软的像只孱弱的小兽,脸在他颈间蹭动,鼻息呼在皮肤上,引起战栗。 庄河的手不知为何就没了力气,她的身体很暖,贴在身上似能驱散寒意,在这冬夜里他推不开。 他的胸膛宽广安定,有一种静止的力量,慕倾倾在这一刻清楚意识到对庄河她竟是贪恋的,难怪总会不经意想起他,想睡他。 历尽千帆,却喜欢上一个瘸子,如果在之前她定然觉得不可思议,就算现在她也想不通,可能就是那一种静止的气质吸引住了她。 对于杨树,她其实也不是没有感觉,但年代险恶,luanlun不是道德谴责的问题,说不定会搭上他的命。 杨树的挣扎,克制她都看在眼里,她自私的想,把倾心度过了及格线就好,其它的,她管不了那么多,也懒得管。 很自私。 但这就是慕倾倾。 她没有能力和整个社会体制抗衡,当然,想想办法应该也能。只因不够喜欢吧。 怀里的人静静偎着,庄河把她往里带了带,将两件衣服都给她搭上。 慕倾倾被胸前两块东西硌住,两块红薯差点忘了,也不知道压扁没有,身子往过挪一点,掏出红薯,放到庄河手里。 “给你带的,趁热吃。” 庄河嘴唇蠕动,手心里的热度并不高,和着她的体温暖进了他寂凉的躯体,蕴藏的情感,就像决堤的汛洪,将层层防护冲垮,汹涌喷薄。 食物的香气刺激到脾胃,庄河无法拒绝这一份温暖。他没剥皮,大口大口的啃,普通的水煮红薯却比他幼时吃的任何山珍海味都要来的香甜。 吃了一个,另一个仔细放起来。 慕倾倾笑眯眯问:“好吃吗?” “嗯。” “队里每年不是会按工分发粮食的吗?怎么你的全是糠?” 漆黑的夜里,庄河眼底一片冰凉,能怎么,何铁春祖辈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