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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亚站在电梯里,一个工装男正把行李箱和纸箱子往电梯外挪,唐祝两人挺挂像,那搬运工一抬头,面向唐欢吃惊一哆嗦,他下意识的回头看电梯间,大概是确认这雇主没有瞬间移动。 祝亚跟唐欢打招呼,他说,不好意思,耽误他用电梯,他这搬家。 唐欢微笑,说不着急,他等等就好,他让到一边,让工人方便运输。唐欢没有和他相认,试镜Mv握过手,闲聊几句,谈不上什么缘分,没必要打招呼,祝亚大概也不好意思相认,一支Mv转瞬即逝的星运。实际上他们渊源颇深——他们上过同一个男人的床,都伺候过李老板,只是一个是现在时,一个是过去式,都没混出头,他是干涸在沙滩上的曾经,他是视死如归的波涛。 他这波涛已送帆船渡岸,可自己却路遇裂谷一道,成了失去方向的漩涡,原地打转。 唐欢这几天总有小半日在围着木桩子打转,沿着小路行进,练车时老薛还声情并茂有案例有动作的给他讲交规,做示范。报个驾校还需要几千块呢,这免费的老师和陪练,搞不好还包拿证包分配包提供办公设备。 他学的很认真,可惜英雄暂无用武之地。那天搞完大接收,唐欢去找罗嘉打球,半路卓淑芬跟他打了个电话。 离职这么大的事都不告诉mama。 这不是不想您老人家担心嘛。 唐欢没跟卓淑芬说失业的事,这让她听闻肖邦的转述后挺忧虑,但肖邦实在是善做人会做事,他抛出一个问题还附带了解决方案,征求卓淑芬的意见。他给唐欢找了一份事做,在小区的物业公司上班,钱不算多但也不太少,毕竟弟弟的资历摆在那里,又不是什么高端人才,胜在活少,离家近,有熟人关照,不会再失业。 这事儿他还没问唐欢,但卓淑芬一听就觉得合适,赶紧帮儿子答应下来。唐欢歇一个月正好回趟家 ,再陪着二老来京,路上也好照应,肖邦出差回来正好带他去报到上班。压低了声音卓淑芬下了死命令,这么多东西,还有钢琴,既然空闲着岂有不来帮忙的理,肖邦都帮着唐欢找工作了,路上事的哪能再让肖建国来cao心。 知道了。 结束通话,唐欢闭上眼在后座上小憩,卓淑芬的安排无可厚非,母命不可违,只可惜好吃懒做的悠闲日子,怕是一去不复返。 几日不见,罗嘉还以为唐欢仍处于事业受阻的低潮期,他蛮文艺地宽慰他道,莫愁前路无知己,柳暗花明又一村,好似他真郁郁寡欢情绪低落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唐欢说隔天要回C城,接下几周不参与篮球活动,这让罗嘉张大了嘴巴,半响转回了普通青年,直白询问,小唐哥,你是不打算在这里了啊。 还回来的。 唐欢当然会回来,就像那首二逼青年的主题歌,欢笑哭泣,迷茫找寻,北京,北京,这儿有太多让他眷恋的东西。 回马场的一路,唐欢思索着怎么跟李老板开口,这段日子吃的好,玩的好,共看夕阳,同迎朝露,甜蜜缠绵的好似蜜月期,甭管这暧昧柔情是真是假,这时候拍屁股走人,放弃大好前景,抛开无限可能——除非脑子抽筋,于情于理都不合适。 从背包里掏出手机,唐欢绞尽脑汁的遣词造句,他得找个正当的理由,安抚好母亲——他不回去。 也许只有在职在岗状态才能让她安心,可在生计问题上唐欢不敢胡扯,这头骗过了卓淑芬,那头谈好的工作就没有了,骑驴找马,马毛都没见,他不敢随便放走驴子。借口排骨仔生了病,脆弱稚嫩的小生命,不能抛着不管,也不能带着回C城,听说宠物上交通工具得有证。这证一时半会儿办不下来,所以他也只能陪着狗狗过日子。 在唐欢的谎言里排骨仔病入膏肓须他寸步不离,可真正的排骨仔正以脱胎换骨的速度茁壮成长,它欢欢喜喜的翘着尾巴扑蝴蝶,一旁的李崇坐在木栈台上用电脑,旁边有一壶红茶和几个点心盘,狗很愉快,人很惬意。 排骨望向跳下电动车的爹地,嗷嗷欢叫扑过来,黏在他腿边亦步亦趋的跟随,远远的唐欢冲李崇问好,他若在处理公务浏览邮件他还不方便坐到一边。李崇合上了电脑,他说他去做饭,若是唐欢饿了,就用甜饼先垫点。 这真是理想的对象,他出门运动玩乐,她在家守候,还乖巧体贴的去准备晚餐——若不是李老板本就是烹饪控,唐欢真想给他个五星好评——去年过生日苏临给他做的长寿面,里面那个荷包蛋不但煎糊还搅拌着蛋壳碎片。 弯腰拿了一块粗粮饼干,唐欢端着个盘子跟着李老板进了厨房。他啃着饼干观摩李崇料理两只龙虾,不是他不帮忙,这玩意儿他都没吃过,实在是没处下手。他还没见过这么肥美壮硕的大虾呢,捏着饼干唐欢在一旁暗暗吞下口中的唾沫,啧啧惊叹,这么长只,真大。 李崇低头,他手法熟练的去头去尾,剥壳切丁,热锅放油,下rou加料,他动作麻利的好似饭店的大厨,只是他眼里隐约带笑,不知为何偷乐。唐欢放下碟子,洗手撕菜,帮忙做蔬菜沙拉,他用大勺子搅拌玻璃盆儿里的绿叶子, 大概是那两个形容词歧义的有点黄暴。仁者见仁,yin者见yin,风流惯了富于联想,唐欢自以为是的给李老板作了个鉴定,却未想是自己猥琐下流了。 焗龙虾、清炒芦笋、蘑菇汤、蔬菜沙拉,色香味俱全,唐欢摆好餐具,等着李崇先动筷子,李老板吃第一口,他才开动,这点礼貌他懂。 但李崇没着急下筷,他招呼排骨进屋,美味不独享,饭点不落单,他慢悠悠端起那剩余四五块饼干的碟子放到桌子底下去了。 舌头舔着门牙,唐欢口干舌燥的向李老板确认,这盘是狗饼干? 嗯,李崇给了一个肯定答复。排骨仔大了些,那是宠物店刚送来的二阶段饲料。他一脸淡定,好像方才没偷笑,好像没发现唐欢误拿了一碟狗粮,好像从头到尾没看到唐欢咯吱咯吱啃了半晌。 狗饼就狗饼干,还偏偏说成□□吃的饲料,这不是故意逗他吗。 筷子戳碟子,唐欢委屈的蹙眉咬唇,一副受人欺凌的小媳妇儿样——既然李老板要调戏他,就全力配合,他的理想是做歌手,可唐欢做演员的天赋似乎更胜了一筹,照理说二十岁的男人,一米八的汉子,不适宜撒娇卖萌,尺度太难掌握,多一分恶心,少一分不够。 大概他的表现恰到好处,富有天然去雕饰的美感——因为演对手戏的一方很受用,五秒,至多八秒,李老板故作正经的表情终于崩了,他捏了一把唐欢的鼻尖,笑道,馋猫,生气了? 生气,怎么会,他连李老板的精-液都吞过,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