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笛花】故人西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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陡峰高崖,灵蛇窟。 “我只是想让你回来,再战一场。” 稍见寸许天光的洞中,有人一袭黑红劲装,冷声道。 沉默片刻,稍远处另一人挤出几声嘶哑的笑音来,带着几许不知嘲弄他人还是自嘲的味道。 “李相夷早已葬身东海。” 似是身上蛇咬伤因动作而牵扯,那人被迫顿了顿,撑着身体复道。 “......现在的李莲花,是不会和你打架的。” “笛盟主怕是要失望了。” “就算你寻到忘川花又如何呢?”他稍微调整了下因为疼痛而略有些紊乱的呼吸,“你逼我吃得下去,却逼不了我动手。” “到时候,我便躺在你面前晒着太阳等死,看着你着急跳脚的样子,想想都可笑。” “李相夷——!” 笛飞声闻言微怒,复很快平息。 “我知晓现在的你,虽生如死......” 他微微停顿了下。 倒不是想不到合适的说辞,威胁的话临到嘴边,却蓦地卡壳。 视线里,地上脱力艰难喘息的人闻言,双手蓦地微微攥紧,唇边绽出一模嘲讽的笑意来。 突兀的四下寂静里,传来谁微不可闻的低喃。 “.....虽生如死啊......呵.....” 笛飞声失语片刻。 这实在是过于细微的反应,也实在是过于轻细的声音。 但不论如何,哪一个都非他所意料的那人应有的反应。 莫名的,对于接下来的胁迫他开始有些犹豫和心虚。 直到地上人因为伤势再一次忍不住咳嗽起来,才堪堪将他拉醒。 笛飞声垂眸,视线里那人一袭淡青色长衫被伤口氤出的血染红,衣衫凌乱。他发丝散乱,身形狼狈,神情却万年如一的平淡如常,只眉宇间隐约藏着一抹倦色。 他有时也会在想,十年前的李相夷和如今的李莲花究竟有何区别? 分明那眉眼五官都是如出一辙的清隽深邃,身形身高相仿,貌合神离之外,哪怕是一些习惯和细节的细枝末节之处,这人从没变过也懒得掩饰。 那么究竟为何会无人认出呢? 想得深了,不由自主的,笛飞声上前几步,擒住那人的下颌。 “做什么?” 被桎梏住的人开始些微挣扎起来,却无奈伤重无力,虚弱得紧。 笛飞声没理会这蚍蜉撼树一般微弱的反抗。 剑眉紧锁,他垂眸紧盯着这张苍白的面容,视线从那轮廓分明的俊秀五官上寸寸划过。身下人挣扎无果,也似是觉得他并不会做什么,索性放弃了抵抗。 半晌,那抹毫无血色的唇绽出细微的笑来,李莲花嘲道: “笛盟主这样,怕不是我都要错以为,你这是心悦于我了。” 他自以为这样会激得笛飞声动怒从而放开他,却不想正如笛飞声对他不曾了解过深一般,他也小瞧了对方的一身反骨。 “有何不对?” 头顶传来一声带着些许戏谑的笑音,紧接着,唇瓣被人用手指不轻不重碾压。 呆滞片刻,李莲花汗毛直立,头皮炸起。 怀疑自己听力也因碧茶之毒出了问题,他颤巍巍抬头看去—— 却不想笛飞声此刻顺势弯下腰来,于是唇瓣和对方脸颊无意擦过。 “!” 来不及消化一个接一个的震惊,顾不上全身伤痛,李莲花挣扎着向后缩去,直至背抵石壁,退无可退。 也因此,他错过了对方红得滴血的耳尖和不自然僵住的动作。 然而也不太重要了。 比他更快回神的笛飞声很快调整好了自己的心情,他想到了一个比原想好的威胁更好的法子,于是他抬脚步步逼近缩在角落惊魂未定的人,犹如猎人之于陷阱中的猎物。 “除了治病救人外,还有很多让人活过来的方法。” 他看向角落神情冰冷强装镇定的人,低声道。 “李莲花,你既不想活,却也不甘心未寻到你师兄尸体便死。” “既是如此,那我便处处阻碍你、折腾你,让你活着也不好受,直至你最后再也受不了,答应我。” “咳咳......呵......” 那人冷声嘲道,“十年未见,我竟是不知,你居然也变成了这般不择手段之人。” “我只当从前瞎了眼。” 他并不期待李莲花能给出好听的回应。 十年沧海桑田,这人或许变了许多,但那一身傲骨却是全是保留,藏于这一身病气的皮囊之下。 而现在,他即将打破这人最后一层坚硬的壁垒,探入柔软的内里。 想到这儿,一双手竟有些许犹豫起来。 然而终是动作缓慢如同凌迟一般,牢牢抓住那人虚软无力的手腕缚于头顶,双腿压住他不断挣扎抵抗的长腿,低头擒住对方苍白无一丝血色的薄唇。 “.....唔.......” 直到唇上传来激痛,逼得笛飞声不得已放开。 唇被对方咬破,笛飞声反笑起来,他盯着身下狼狈喘息的人,自己的血微微染红了对方的唇,倒是填了几分平白无故的艳色来。 这一吻绵长,本又受伤耗尽力气,李莲花头脑昏沉,意识浮沉,直到后知后觉感受到一双手透过散乱的衣襟探了进来—— 他吃力的转过头去,喘息着再次艰难挣扎起来,嘶声唤着对方的名字,似是想要以此来唤起对方早已失控的神智: “.....咳咳......笛飞声......住......住手......” 然而负隅顽抗只是杯水车薪。 正如他也不知道,笛飞声从头到尾都清醒得很。 他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昔日的对手躺在自己的身下,被桎梏得动弹不得任由处置,莫明快感的同时,隐约燃起征服欲。 掌下的肌肤并不十分光滑,旧伤疤和新伤横陈,无意触及伤处,身下的身体便微微一颤。他得了趣,如同抚摸一件上好兵刃,大掌一寸寸抚摸过对方的胸膛。触及凸起,更是敏感颤栗,喘息渐渐急促。 那身子颤得更厉害了,似是自知反抗无力,不堪羞辱,那人索性闭了眼,纤长的睫毛不安稳地颤着,透露着主人的几分不安来。 “....要做......便快些做.....” 终是不堪忍受,那人哑着嗓子冷声道。 笛飞声笑起来,不再玩弄,双手彻底撕开了那染血的衣袍—— “那便如你所愿。” 等结束时,身下人早已昏过去多时了。 修长的身体若隐若现于散乱敞开的衣袍里,上面除了伤痕,遍布青青紫紫的痕迹。下体有积攒不住的积液缓缓流出,顺着大腿蜿蜒至脚踝。 这人即使昏迷,眉宇紧锁,倦色溢于言表。 石洞阴冷,李莲花不由得打了个颤,想要蜷起身子,却不小心扯到了伤处,闷哼一声欲转醒,却被疲倦困于笼中,不得清醒。 怕是被碧茶折磨多年,寻不得一场好眠。 笛飞声神色复杂,半晌脱下外袍,轻覆于那人身上。宽大的衣袍轻易便盖住了那人清瘦蜷起的身子,只留下半张苍白孱弱的面容。 这样看来,确是与李相夷再无分毫相像之处了。 思绪翻涌之余,笛飞声的视线被地上散落的什么所吸引,那是李莲花的发簪,应是方才挣扎中不小心掉落的。 他记得对方雕刻这莲蓬发簪的时候他就在莲花楼二楼,看着朝阳从窗棂上升腾起复又化作浓稠的夕阳落下,那人方才慢吞吞完成雕刻,他举着这做工粗糙的发簪问那条名唤狐狸精的狗好看与否,夕阳余晖下,从二楼看得分明,那好看的眉眼弯弯笑意吟吟。 狗哪里会说话,不过是闻言吠了一声,那人便装模做样笑着夸那畜生眼光不错,随手赏了块rou排。 于是狗便吠得更大声,摇尾更欢。 “无聊至极。” 他记得,他那时在二楼是这样评价的。 于是换来那人一个稍纵即逝,无奈又柔和的笑。 李相夷竟也会这般模样吗? 曾经他们虽见面不多,但也算认识良久,自相识以来,他从未在李相夷脸上看见类似无奈的情绪过。 记忆里,少年剑客鲜衣怒马,恣意恩仇,剑锋所指之处斩尽宵小,负尽狂名十余年。 别说遗憾了,连无奈和不甘都罕见,几近于无。 但几近于无......好像也并非如此。 从记忆深处里,笛飞声隐隐约约捡回一段都快要模糊的片段来。 十四年前皇宫中秋夜,打遍天下无敌手的他又寻不到李相夷,便想来一试这传闻中固若金汤的皇城司。 却没想,有人先他一步,竟是早已于宫殿瓦上畅饮多时。 少年胜负心远胜于此时,二话不说,便是抽刀砍去,气势逼人。却只见寒光一闪,还没来得及看清对方是如何出手,刀便已被击落瓦上。 他心有不甘,却隐约燃起兴奋劲,正要再次提刀砍去,却见对方已收鞘,朝他扔去酒壶,笑道:“小声一点。” “真热闹啊.....” 再不理会他的反应,那少年剑客望向灯火通明的皇城,浅笑呢喃,月光下利落的五官清俊出尘,好看得紧。 却是藏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怅然。 “美景,美酒,当是缺一知己而已。” “纵是不打不相识,相逢便是缘,这位兄弟,不若一同畅饮,不醉不归。” 他嘴上说着不醉不归,却是不等自己反应,独自喝了起来。 带着一股子不甚走心的敷衍味道。 喝到淋漓畅快处,那人微微举杯,对月呢喃,“今与谁同坐?” 手腕微扬,酒湿衣襟,带着醉意的自问自答轻的像风—— “唯明月,清风,与我。” 这已经是宣之于口的敷衍了。 明明上一刻,这人还与自己不走心的称兄道弟,下一秒便将拒绝写得干干净净。 笛飞声那时不知道,少年成名威震四方的李相夷,早已是高朋满座,哪里缺什么喝酒的朋友。 但从喧嚣繁杂中来的朋友,终究要失去于流言蜚语中去的。 又或许当年当月当日,聪慧如李相夷早就明白通透,于是面朝万家灯火,却唯留满身孤寂。 回忆如窗,开久了便有寒风灌入,冰凉刺骨。 他自以为了解李相夷颇深,却不想临到此刻才惊觉,他竟是早在多年以前,就已经在与李相夷的初遇中见过李莲花了。 这样想来,他和那些他曾厌恶至极的四顾门装腔作势狼心狗肺之辈,好像也无甚差别。 他们都想要李相夷归来,却自行判处了李莲花的死期。 而这两人从来都是同一人,只是他们都不愿承认罢了。 不过谁说李莲花与李相夷大相径庭,平淡过往,宽恕一切来着? 他分明即便身殒,往事如烟散作浮尘,这名字也有如咒语。而这咒语烙在每个人身上心上,经年累月,反复鞭笞。直叫人夜不能寐,辗转反侧,心意难平。 早知相识绊人心,何如当初莫相识。 他分明,平等的报复了每一个负他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