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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亏那菇我没吃,不然现下孩子早保不住了!”她越想越惊恐,捂着肚子说,“我素日里瞧着宋月枝愚蠢,不想竟也有这份缜密心思。竟是要借着这菇同时除掉我同梁玫,再栽赃到你身上了!” 履霜安慰她,“jiejie别急,终究她百密一疏,叫咱们看出了端倪。” 申令嬅再听不进这些安慰了,颠来倒去只是说,“我这就去同太子说。” 履霜无奈道,“光是告状,顶什么用?万一叫宋月枝知道,没的叫她倒打一耙。” 申令嬅急的失了方向,团团的转,“那你说呢?” 履霜口齿清晰地说,“烦请jiejie去查吧,把证据罗列出来,然后叫上梁良娣一起,禀告给父皇。——宋月枝不是聪明人,总有痕迹留下的。” 申令嬅答应着,放下了手里的包裹,急匆匆地告辞出去了。 她的背影逐渐消失,竹茹有些犹豫地说,“殿下上次同奴婢说圣心...殿下如今这样做,会不会触怒陛下?” 履霜反问,“触怒?父皇也许等我都等的急了呢。”她笑了一声,“我的戏演完了。接下来的,就看梁玫了。” 竹茹一惊,“这话怎么说的?” 履霜淡淡地笑,“许多事,做到极致,反而容易引人怀疑啊。梁玫有决断力,也能忍耐,只是她忘记了这个道理。” 竹茹听的惊惧,“那殿下...还要再同她家结亲么?” “为什么不呢...”履霜怅然地看着窗外的蓝天,“我入东宫才不到三月,各方已耐不住了,涌出这许多危机。万一将来我顶不住了,怎么办?再像那天的夜宴一样,看着...看着我爹一把年纪地跪地辩解,看着窦宪被人抬着出去?梁玫有自己的心思,这不要紧。只要她成为我的家人,保护我也想保护的人,那就够了。” 竹茹听的默默,过了好久才道,“殿下不许奴婢再传二公子的消息进来。但奴婢还是偷偷在打听...听说那天夜宴后,二公子一直在尽力为殿下奔走,同侯爷来宫里求见了许多次。又去拜访了王贵人、李贵人的母家,请求她们为殿下转圜圣心...” 履霜心里苦涩。近二十年来的人生里,这样对待她的,只有窦宪。 可是却没有办法相守。 耳边竹茹又道,“奴婢真的不知您是怎么想的...明明同二公子两情相悦,却一意孤行地嫁给了太子,如今在东宫备受煎熬,二公子也是...” 履霜不欲听,转过了脸,涩声道,“不许你今后再传他的事进来了。下去吧。” 第76章 对质 申令嬅走后的第三天,履霜在殿里看书,忽然闻听殿门前喧哗,侍卫们齐声说着什么——大约在给谁请安。 她还没有怎样,殿里的小宫女们已都瑟瑟发起抖来——自大前天申令嬅来过,这些宫女便被呵斥着重新回了正殿伺候。她们都不知内情的,所以此刻听到那声音,理所当然地认为处罚的结果出来了,圣上身边来了人宣告,一个个面孔雪白。履霜见了,安慰道,“别怕。” 小宫女们勉强点点头。但当有人打开殿门,她们还是忍不住“啊”的惊叫逃窜。只有履霜仍保持着镇定。 王福胜踏进殿里,正好瞧见这一幕,不由地心中诧异。在他的印象里,太子妃一向是很柔弱的,不想也有这样冷静的时候。这样想着,他忍不住说,“殿下年纪轻轻的,竟能身处陋室而泰然自安。” 履霜不卑不亢地答,“问心无愧,所以自安。” 王福胜不置可否地笑,“请殿下即刻赴福宁宫。” 竹茹惴惴地探问,“是那天夜宴的事出了结果,还是...另有眉目?” 王福胜摇头,出乎意料地说,“都不是,那件事暂且被搁置起来了。今天是东宫的几位良娣共同去看望陛下的日子,申良娣和梁良娣托老奴悄悄带殿下过去。” 竹茹吃惊道,“这如何使得?我们殿下是被陛下亲自下了旨禁足的,这样悄没声地去拜见,这,这...” 履霜见王福胜脸上带着笃定的笑,淡然道,“不必说了,竹茹,跟着王公公去。” 竹茹惊讶,“殿下...” 但履霜已经安然地站起,率先出去了。 一时到了福宁宫,王福胜告了声得罪,先进去了。履霜大约猜到他是去同申、梁通气了。果然,没过一会儿,他的小徒弟就悄悄出来传,“殿下快进去吧。” 履霜点点头,跟着他往里走。 内殿里帝后坐在上首,四位侧妃排开安坐,亲热地正说着话。梁玫一直关注着殿门的方向,所以第一个看到履霜。履霜本以为她会马上对圣上言说,没想到她悄悄地使了个眼色就把脸转了过去,又凑到申令嬅那儿说了什么。令嬅转过脸来安抚地看了履霜一眼,随即也将脸转了过去。 履霜一愣,可又马上反应了过来,低眉顺眼地往前走。 这下子,第一个看见她的变成了宋月枝。对方大为吃惊,“噌”的站起,“你怎么来了?!” 梁玫这才推了申令嬅一把。令嬅装作才看见履霜的样子,站了起来,搅着衣带道,“请父皇、母后恕罪,是臣媳命人请了太子妃过来的。臣媳想着,这样阖家团圆的日子,不该叫太子妃一个人呆在殿里。” 小宋良娣听她话语里多有软弱哀求之意,心中之气更盛,冷笑道,“太子妃好厉害啊!谋害了人,还能骗得别人对你深信不疑。身处废殿,还能妄图东山再起!” 申令嬅听了恼道,“月枝meimei这是说的什么话?太子妃是东宫正配,你岂可如此以下犯上,大不尊敬?” 宋月枝毫不退让道,“东宫妃?窦氏犯下滔天大罪,全赖父皇恩德才得以偷生。她不过一届罪妇,我却是暂摄东宫事之人,我为什么要对她恭敬?” 她这几句话一出口,连履霜都替她惋惜。 强则敛翼,方能万安。宋月枝在东宫托大,也就罢了,怎么好在圣上面前也毫不收敛? 履霜悬着的一颗心轻轻的放下了——原本还害怕宋月枝难对付,害怕圣上会对这个妻子的甥女起怜悯之心。现在看来,是不足为虑了。她如此愚蠢,稍后只需因势诱导,就能一举制服。 心里这样想,索性又加了一把火,满面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