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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小宛王白白地拿了许多土地,正在高兴的时分,听了,不悦极了,“诈属常谋,这也不算什么。” 但大臣们坚不肯从,纷纷道,“无故之大利为害啊!” 小宛王听了不痛快,呵斥道,“什么无故之利?说好了是交换。那窦伯度乐意以大国之尊,拱手相让土地,咱们何乐而不为?” 大臣们坚持,“可是汉军强大,而小宛僻弱,到了事成,窦伯度真能拱手交出那大半土地么?王上不要被他骗了啊。” 太子又道,“兴许他就是故意给了咱们土地,以期让西域其他国家眼红咱们呢?总之此事甚怪,不如务受。” 小宛王听大臣与儿子都这么说,不由地沉吟了起来。又在边境处与窦宪约见了一面,表达了上述疑问。 他爽快地说,“在下底子不干净,也难怪小宛诸臣不信。”欣然地答应,一旦与小宛正式定盟,便再划出小半土地。另外小半,在事成后即刻割让。还应允签下署约,回朝后奏请皇帝,封小宛王为西域之王,统领他国。 小宛王见此,再无疑问,当即与他定下了盟约。而窦宪也爽快地于次日就交割了答应给的土地。 匈奴那里呢,经由黄朗的特意宣扬,已有几个小贵族内心不稳,想要降汉。不料事泄,被呼屠得知,大为震怒,当众将他们五马分尸。 一切都顺着窦宪预设的轨道而进行着,他内心不由地松了口气:接下来,只需要等待时机就好。只是不知如今的京中,究竟是个什么样的情形。 夜色深沉。昏暗的房间内,女人沉默地系着衣服上的盘扣。 身后的男子看着她身上的婢女服饰,叹了口气,“不伦不类的,你不是穿这种衣服的人。” 女人苦笑,“这些年,不伦不类的日子,我过的还少吗?”说着,推门打算出去。 男子在身后问,“你真要去吗?” “当然。都已经同大长公主说好了。”女人说完,毫不犹豫地出去了。踏着一地的清辉,来到家门前。那里早有个女人等着了,见她过来,上下审视了她几眼,道,“上车吧。”为她掀起了车帘。 女人道了谢,弓着身体钻了进去。 沁水大长公主正抱着一个手炉,闭眼取着暖。 女人低低地说,“参见公主。” 沁水眼睛也不睁地“嗯”了声,“待会儿去了福宁宫,小心说话。” 女人答应着是。马车慢悠悠地驶了起来。 很快就到了宫门口,女人迅速地改换了奴婢应有的谨小慎微模样,下了车,将手搭给沁水。对方赞赏地看了一眼,扶着她的手下车了。 驻守宫门的方毅早就知道沁水今天递了牌子,会过来。当下没多想,开了宫门,就请她进去。沁水点点头,带着人,一路畅通无阻地去了福宁宫。 小皇帝刘肇正在百无聊赖地练着字,听蔡伦传,沁水大长公主来了,一下子开心了起来,放下笔去门口迎她。 沁水很快就到了,半蹲在侄子面前,轻言细语地和他说着话,拥着他往里走。但几句寒暄的话之后,很快她就切入了正题:儿子快要到入学的年纪了,可惜始终找不到合适的先生。丈夫又不管,新纳了个小妾,恳请陛下下一道旨帮帮她...... 蔡伦在旁听着,都觉尴尬。不知这位公主为何这样不要面皮,每每进宫,都对着年幼的侄子说这些家长里短。即便是他们这些伺候的人在,也毫不避忌。发起懒来,又听了小半个时辰,终于耐不住了,尿遁出去了。 殿门被关上,沁水喋喋不休的抱怨也止住了。刘肇同样如此。下了座位,急急地扯着她的袖子问,“姑母,你上次说的人,带到了吗?” 沁水把手指放到唇边,“嘘”了一声,指着穿着婢女服的女人道,“陛下交代,我怎么敢迟疑?今天就带她过来了。” 刘肇连声地说着好。学着大人的样子,故意地威严地问女人,“你叫什么?抬起头来。” 女人顺从地抬起了头,却又目光微微下垂,显见的深谙宫廷礼仪。 “妾窦芷,参见陛下。”她这样说。 “什么?他处死了谁?”寿康宫里,履霜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竹茹鼓足勇气地又说了一遍,“...邓将军处死了新阳侯。” 新阳侯,那是光烈阴皇后的母族后代。孝明皇帝的表哥,也是他第一任皇后的兄长。就连先帝见了,都必须尊称一声舅舅。 这样的一个人,居然被邓叠处死了? 履霜急切地问,“那原因呢?” “邓将军说,新阳侯擅射皇家猎场里的御鹿,这是大不敬,所以应当处死。” “胡闹!天家的亲眷,什么时候轮得到他来指手画脚?” 竹茹无奈地悄声道,“况且奴婢听说,实情是新阳侯不满邓将军如今专权,在酒楼内出语不逊,讽刺侯爷不在,他占山为王。又讥笑他的寒门出身,所以邓将军这样做。” “我想也是。”履霜愠怒地说,“邓叠那里,谁给过他旨意?你去宣他过来!” 邓叠很快就奉召过来了。 履霜见他进门,先忍着气说了声“赐座”。他拱手谢过,坐了下来。 履霜斟酌着语句,“本宫听说,新阳侯......” 她刚开了个头,邓叠就截断了,“新阳侯辱及太后同陛下,所以臣斗胆,处置了他。” 履霜再想不到他会用自己做挡箭牌,怒极反笑,“辱及本宫?” 邓叠自然地说是,“污秽之语,恐扰殿下清听,就不说了。” “好,好。”履霜冷笑了起来,“将军既然是这个态度,那么就请出去,不要再在本宫面前放肆!” 邓叠平淡道,“臣过来,原本也不是聆听太后教诲的。——恭请太后下旨,阴家诸人,因阴淑之死而身怀怨望,以不敬赐罪。” 作者有话要说: 履霜蓦然地收紧手。 阴家之人,的确稍见跋扈。但他们是两代的后族、开国勋贵,这些年又安稳度日——这样的家族,如何能动? 竹茹怕她沉不住气,和邓叠撕破脸。又想邓叠终究只是一时气愤,他一向是谨慎之人,有些话,会听进去。在主人开口之先,先把理由好言好语地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