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武王吃三个生八个(双性,4p,内射,koujiao,颜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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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周武王姬发死了。 但又没完全死。 因为他重生在了动物园。 不,准确来说是一群动物堆里。 他看见了一只独眼的粉红兔子,一只没了一只耳朵的比格犬,一只没了半边翅膀的麻雀,一只断了角的山羊。 2. 武王很奇怪,心想这群动物是怎么回事。 那只没了半边翅膀的麻雀用小脑袋蹭了蹭他的腿道:“姬发姬发,我是苏全孝啊,你还记得我吗?” 姬发把小麻雀捧在手心道:“你怎么会是苏全孝呢?我记得他早已死在讨伐苏护的城前啊。” “笨死了!连天堂都不明白吗?”没了一只耳朵的比格犬白了姬发一眼道。 姬发疑惑:“你是谁呢?” 比格犬不回答,用屁股对着他。 尾巴摇得像螺旋桨。 断了角的山羊道:“姬发,他是崇应彪,你猜猜我是谁?” 仿佛有了心灵感应般,姬发眼睛一亮:“你是鄂顺?” 山羊坐在他面前向他展示柔软的毛:“你可以摸摸我的毛哦,我的毛长得可好了。” 姬发的手陷在鄂顺的羊毛里,心里一片柔软:“好舒服。” “居然连你爷爷崇应彪都认不出来,西歧农夫你不如去挑大粪!”比格犬恨不得在姬发身上拉屎,被一旁缺了只眼睛的粉红兔子拦住。 粉红兔子声音温柔:“彪儿别这样。” 姬发浑身一震,双手颤抖地看向兔子,眼眶通红,难以置信:“哥、哥哥?” 3. 崇应彪不屑道:“居然才把我们认出来,真是没用。” 姬发没有搭理他,心思都在哥哥身上,把麻雀放在他的肩头,把哥哥抱进怀里道:“哥哥你怎么变成了兔子?” 伯邑考说:“我也不知道,醒来后就已经是兔子了。” 站在姬发肩头的苏全孝咋咋唬唬:“姬发姬发,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变成了麻雀?” 姬发说:“可能你像麻雀一样可爱?” 质子营的训练中大家年龄相仿,但北方来的质子看起来明显比其他三地人成熟许多,显得眼睛又大又亮的苏全孝有些格格不入,大家都喜欢跟他开玩笑,说他是狼群里的小绵羊。 但没想到狼群里最温顺的羊,为了殷寿那句“最勇敢的儿子”死在了苦寒的战场。 冰戈铁马从他身上踏过,至死都无人敢替他收尸,他流下的血只是津红了片寸的雪地,很快便被更大的风雪掩盖。 小麻雀苏全孝说:“嘻嘻嘻我是最勇敢的小麻雀!” 姬发问:“那你的翅膀怎么会断掉呢?” 伯邑考说:“因为他向神许了一个愿望,作为交换,神拿走了他身上的一个东西。” 苏全孝说:“我希望神明保佑我meimei苏妲己平安,神答应了我,于是拿走了我半边翅膀。” 姬发沉默了,他看向比格犬和鄂顺,他们默契地别开视线。 苏全孝兴高采烈地问:“姬发你是来得最晚的,我meimei现在过得还好吗?” 苏妲己在苏护被杀死的那日自戕而亡,却被千年九尾附身,成了祸国殃民的妖妃,姬发不知道她是算活着还是死了,但他不忍心撒谎,说:“过得很好,北边太冷,我把她接来朝歌了。” 苏全孝欣喜不已:“朝歌好啊,朝歌是个好地方,吃得好,住的也好,不像北边除了雪就是雪,可把我无聊坏了!姬发,你还没有堆过雪人打过雪仗吧,等我们……” “叮叮叮——” 空中传来沉闷的铃响,打断了苏全孝的话,小麻雀像是有所感觉,用小脑袋最后朝姬发的脸碰了碰道:“等我们再见面,一定要跟我堆个雪人啊!” 他的身体逐渐变得透明,声音越来越轻,还没等姬发察觉,小麻雀已经消散在了风里。 姬发呆愣愣地问:“他去哪里了?” 崇应彪白了他一眼:“夙愿达成,当然是转世投胎去了。” 4. 崇应彪的大爪子搭在姬发的腿上道:“喂,你快问问我吧,我想走了,这破地方快把我无聊坏了!” 姬发看着眼前的比格犬,想起他曾经是个在大殿上杀死亲生父亲后,却暗暗在百夫长面前痛哭流涕的北伯侯,他们曾是并肩作战驰骋沙场的兄弟,是生死与共的战友,却在黄河边刀剑相向。 姬发很想摸摸崇应彪的大耳朵,他永远都是趾高气扬威风凛凛的模样,没想到却变成了一只可爱的小狗,姬发忍不住想笑,问道:“那你的耳朵是怎么没有的?” 崇应彪说:“当然是希望你赶紧死!喂,西歧农夫,你真的死了?” 姬发说:“对啊,我死了。” 姬发笑眯眯地回答,他从未像今天这般畅快,长久以往的噩梦缠身让他惧怕黑夜的到来,他的寝宫永远是灯火通明到天亮,他害怕睡觉害怕做梦,更害怕夜晚的寂静。 崇应彪扭过头不回答,嘴里嘀哩咕噜:“奇怪我怎么没消失呢?” 5. 缺了一只角的山羊蹭蹭姬发的膝盖道:“姬发,我曾经向神许愿,希望姜文焕平安,他还好吗?” 早死的鄂顺在天堂变成了一头山羊,突然一天神明将领告诉他姜文焕危在旦夕,鄂顺毫不犹豫地献出他的羊角,隔断羊角的剧痛中,却不觉得委屈和难过,只有能救下好友的喜悦。 他生前救不了父亲,死后能救下好友,也算是圆满了。 姬发想起那日劫法场后姜文焕带着兄弟拦下饕餮,本以为阴阳相隔,没想到姜文焕日后还能活蹦乱跳地站在他面前与他共讨伐纣大计,他永久地闭上眼睛的一瞬间,姜文焕应该还在擦着祖宗的牌位吧。 姬发却说:“抱歉,姜文焕他……” 他话音未落,一阵剧痛从掌心袭来,他的小拇指被生生砍去,露出里面森森的白骨,他没想到死后还能感受到痛苦,后知后觉地捂住血流不止的手掌痛得脸色发白。 三只动物瞬间围上来,崇应彪道:“傻村夫!你怎么能在神面前撒谎呢!这是神给你的惩罚!” “不……我……我不要……” 鄂顺焦急地舔着姬发的断指,想要帮他止住鲜血:“姬发,你不要舍不得我,我们会再见的,姬发,你说实话吧!” “不!我不要!鄂顺……不要!”姬发痛得神经都麻木了,却坚持道,“我生前总爱在你面前吹捧殷寿,现在是我活该,是我罪有应得,是我……是我的错!” 质子之中,鄂顺最为安静,也最为胆小,他是最想回家的一个,想早日跟父母团聚,却不曾八年后,见到父亲的第一面也是最后一面。 如果不是他姬发一时糊涂,被蒙蔽了双眼,鄂顺怎么会死,他们又怎么会落得如此下场? 他整日整日地睡不着,每晚都想回到那个女娲庙,不会再莽撞地喊出“我是殷商王家侍卫姬发”,而是让四大伯侯逃走。 鄂顺知他内心,用沾血的舌头舔去他眼角的泪水道:“姬发,纣王召集四大伯侯本就有一网打尽之意,是谁发现他们反叛的不重要,他们都会死。我只是在后悔,为什么质子营训练时我没有好好训练,跟姜文焕偷偷躲懒,不然我就能在大殿上杀了殷寿。” 崇应彪冷哼:“傻子,真以为自己是什么历史的车轮了?把自己当个人物了!可笑!” 伯邑考心疼道:“发儿你不要再自责了,这不怪你。” 姬发的手指止住了血,鄂顺最后一次用头蹭了蹭他的胸口道:“姬发,我们一定会再见面的。你告诉我,姜文焕还好吗?” 姬发垂下湿漉漉的睫毛,不忍去看:“好着呢,他现在还学会绣花了。” 鄂顺道:“他是个很好很好的人,我以后……” 他的声音消失了,连带着山羊柔软的触感,一同消失在了姬发眼前,就像他不曾来过一样。 姬发眼角又滑下几滴泪,他不想再问了,只剩下哥哥和崇应彪了,他已经失去询问的勇气,他希望所有人都是个哑巴,是个瞎子,是个聋子。 他想逃了,离开这个地方,去地狱,去哪里都好,他怎么有资格在天堂呢? 他正想着,一只哈士奇嘴里叼着几捆麦子跌跌撞撞地朝他们跑来。 6. 这是殷郊。 姬发不用他介绍都能感受到他的身份,他却没有半点的欢喜,像是见到鬼怪一样想要逃走。 幸好哈士奇殷郊看不见他害怕的样子,不然他该有多伤心。 因为他是个瞎子。 哈士奇的两颗眼珠都没了,只能靠脚掌感知。 崇应彪嘀咕道:“这小傻子居然成功了。” 姬发呆呆地问:“成功什么?” “帮你收麦子啊,”崇应彪努努嘴,“他自从来到这后,闻到麦子的气息,死活都要学怎么收麦子,可惜他又聋又瞎又失聪,连路都走不稳。” 姬发这才发现,殷郊的舌头被拔去,耳蜗被扎穿,双眼被挖走,真正地成为了他方才希望的,那个哑巴瞎子聋子。 伯邑考安慰道:“发儿,你别太难过,至少殷郊来的时候,他是完整的。” 崇应彪道:“对啊对啊,被我砍掉的头也接回去了。” 姬发:“……” 这是地狱笑话吗? 7. 殷郊放下麦子,张大嘴巴哈气,围着被扯得七零八落的麦子兴奋得转圈,尾巴不停摇晃,在炫耀自己成功拽下一捆麦子。 他听不见声音,看不见东西,世界是黑的,孤寂的,只有他自己。 但是一双手却摸了摸他的头顶。 谁呢?是谁摸了他呢? 苏全孝是小麻雀,只会用小脑袋撞他的脑袋。 鄂顺是小山羊,平时只会慢悠悠地吃草。 伯邑考是小兔子,稍不留神就能把他踩死,殷郊总是离他远一点。 崇应彪……崇应彪是坏比,总爱嘲笑他眼神睿智不像个聪明狗。 聪明狗……殷郊想到质子里最聪明的应该是姬发了吧,他要是上了天堂,应该会变成最聪明的小狗。 但是、但是啊……能不能不要上天堂呢? 姬发看着哈士奇空洞的眼窟窿缓缓流下两道血泪,惊慌失措:“他、他怎么哭了?” 崇应彪摇摇尾巴:“笨!肯定是见到你太激动了呗!” 姬发也高兴,搂着哈士奇不停地摸他,嘴上不停说:“殷郊,我来见你了。” 殷郊感受到毛皮上手掌的温度,来回在原地踏步。 怎么、怎么会上天堂呢?姬发你怎么会来呢?我才来这里多久啊,我还没学会完整地把麦子拔下来,还没有学会怎么只靠鼻子找到吃的,还没有好好修剪指甲,我会抓伤你的! 哈士奇的爪子在地上不停刨动,姬发疑惑道:“这又是怎么了?” 崇应彪说:“想拉屎了。” 姬发:“……哦。” 殷郊用脑袋来回蹭动姬发的掌心,耳朵在他手里塌下又弹起,姬发怎么没有变成动物,他居然没有变成最聪明的小狗,这样就不能陪他一起玩找骨头的游戏了,崇应彪居然嫌弃埋骨头的游戏很幼稚,呵呵他懂什么,这是要留给姬发吃的。 但是变成人也很好,姬发的手还是和从前一样温暖。 可为什么会有血腥味呢? 姬发你受伤了吗! 姬发的断指被殷郊的舌头来回舔弄,有点酥麻,痒到他发笑,可能是已经死掉的缘故,断裂处很快不疼了,现在只是有些发痒,尤其是殷郊用带着倒刺的舌头舔他,姬发想要制止这样的行为,推了推哈士奇的脑袋,却被殷郊一下扑倒。 他本就是坐在地上,往后一倒也不过是躺着罢了,但哈士奇却像疯了一样不停地用舌头舔他。 殷郊感觉奇怪,他明明把姬发护得好好的,怎么会受伤呢? 他看不见听不见问不出声,只能用舌头寻找答案,把姬发上上下下来回舔了个遍,确定只有手指断了,才放下心。 还好还好,反正只要砍掉他的一条腿姬发的手指就能接回来啦。 8. 等殷郊闹腾完,姬发搂着他问少了一只眼睛的粉红兔子:“哥哥,你知道怎么从这里出去吗?” 伯邑考说:“等地上的草全都被吃光,麦子全都被收完,树上的虫子全都被捉完,我们就能离开了。” 姬发看着矮小的树林、百亩的草地和百亩的麦田疑惑道:“这些应该很容易做到啊。” 崇应彪冷笑:“是、是很容易。我们第一次快要捉光树上的虫子不过花了两天时间,但当我们桌下最后一只时,之前被我们捉走的虫子重新出现在树上。” 伯邑考说:“我们快要吃光最后一颗草时,其他的草瞬间重新生长。” 姬发明白了,虫子永远捉不完,草永远吃不完,麦子永远收不完,他们永远困在这里。 伯邑考把小爪子搭在姬发的手上说:“发儿,你是我们的希望,只有你能拯救我们。” “不、我……我不是……”姬发松开了哥哥的手,他好不容易才见到大家,怎么能刚见面就分别,他还有很多很多话想跟他们说,想跟哥哥说这几年他遇上的新鲜事,想跟他一起割麦子,想跟他一起骑马射箭。 可他忘了,哥哥已经变成了一只兔子。 不能跟他割麦子,也不能跟他骑马射箭。 崇应彪哼哼道:“你哥哥都为了你没了一只眼睛,你就让他早点脱离苦海怎么了?” “什么?” 崇应彪道:“哼,不是靠你哥哥向神明许愿,你以为劫法场时你能战胜殷寿?” 姬发回想起那日,殷寿的脸他早已忘了,年纪渐长,早已忘了太多人的相貌,只记得那日搏斗激烈刀剑无眼,他因为走神差点死在殷寿的刀下。 原来是哥哥献祭了一只眼睛,换了他一命。 姬发泪掉了下来:“可是、可是这与现在有何关系?哥哥,我很想你,你为什么不能陪陪我呢?” 他话音刚落,“铛铛铛”的敲钟声沉闷地响起, 粉红兔子说:“发儿,这是倒计时的声音,再得不到你的回答,我就要魂飞魄散了。” “魂飞魄散?” 崇应彪说:“就是不能转世投胎呗,这你都不懂。” “可是、可是我还没有……我还没有……”姬发慌张地把兔子捧在手心。 他从未想过人高马大的哥哥现今只有他的手掌大小,哥哥是西岐最厉害的王子,文武双全俊美无双,但也是他最好的哥哥,教他骑马射箭,带他在麦田里玩捉迷藏,晚上溜去河边捉萤火虫…… 他本以为在朝歌当完质子凯旋回家,能与哥哥再回到那段幸福的日子,但没想到马棚一别居然天人永隔。 姬发说:“哥哥,雪龙驹只剩下一匹了,你别丢下我好不好?” 伯邑考蹭了蹭姬发脸颊上的泪。 崇应彪骂骂咧咧:“你小子怎么这么墨迹,真想让你哥魂飞魄散啊!” 姬发抿着嘴不回答。 伯邑考将姬发的手放在自己的独眼上道:“发儿,一只眼睛也能看得见路。” 9. 伯邑考问:“发儿,你跟父亲最后顺利回家了吗?” 姬发下意识地答道:“没……啊!” 他的小腿被应声砍断,鲜血四溅,伯邑考吓了一跳,看着姬发脸色惨白如纸,焦急道:“发儿!” 姬发痛苦地流着泪:“哥,不要走,我不要你走!哥!” 他多想哥哥再用那双宽大的手掌抚摸他的头顶,多想牵着哥哥的手在麦田里奔跑,多想跟哥哥在草原上纵马,就算哥哥现在变成一只兔子,他也想把它揣进怀里。 崇应彪恨不得咬死姬发:“说你是农夫满身的大粪味还真是说对了!你要是真为了你哥好,就不要撒谎!” “我……我……”姬发紧紧咬住牙冠不知道如何作答。 殷郊在他旁边乱转,怎么了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又有血腥味了?姬发又受伤了?这次该拿什么换呢,牙齿可以吗?可是牙齿没了怎么帮姬发收麦子呢?要不还是换腿?可是没了两条腿就很难走路了诶,姬发一只抱着他会很累的! 伯邑考说:“发儿,能做你哥哥我很幸福。” “不要……”姬发的泪滴在兔子的头顶。 兔子问:“发儿,所以你跟父亲成功回西岐了吗?” “哥哥,我都打败殷寿当上天下共主啦。” 10. 伯邑考消失了。 崇应彪摇摇尾巴道:“总算等到我了!你可真墨迹!” 姬发断了一条腿,只能坐在地上,他问:“你的眼睛怎么回事?” “向神许了个愿,希望我能再见到伯邑考。”崇应彪显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声音含含糊糊令姬发听不清。 姬发奇怪,哥哥与崇应彪唯一一次见面,就是在练武场上哥哥用弓箭压制住崇应彪的那次:“你们怎么认识的?” 崇应彪说:“不告诉你。” 崇应彪才不会告诉姬发,伯邑考当天亲自给他送了冰块敷脸,并向他道歉,说当时为了姬发安慰是无奈之举,不是故意,希望崇应彪不要放在心上。 崇应彪手里拿着冰块忽然有些不知所措,他从未被教过该怎么向人道歉,也未被教过如何接受他人的好意,他沉默地不说话,却被误解是不是看不见伤口,他刚想摇头,伯邑考说:“不如我来帮你。” 崇应彪是不受宠爱被父亲遗弃的孩子,他最后一滴泪留在了弑父的大殿上,他本以为他的心已经变得像手里的冰块一样冷,却忘了冰块也是会化的,也会变成掌心炽热的温度。 所以死后他才会向神许愿,能再见到伯邑考。 虽然伯邑考变成了一只兔子。 好吧,兔子就兔子,兔子多可爱。 姬发问:“那你有什么愿望呢?” 崇应彪问:“殷寿死了吗?” 11. 只剩下殷郊了。 姬发把他搂在怀里,摸着他身上温热的皮rou,心想现在的殷郊听不见又不能说话,也就无法跟他分开了吧。 他有很多很多话想跟殷郊说,可是殷郊一句话都听不见。 他好想跟殷郊说说话啊。 神像是能听见他的心声,陌生到毫无感情的声音在空中响起:“如要交换,请付出代价。” 姬发摸了摸哈士奇的小脑袋道:“我想要殷郊能够与我说话。” 他话音刚落,剧烈的疼痛从双眼处传来,他的两只眼睛被挖去,血水从窟窿里流了满面,他痛苦地捂住双眼俯身趴在地上哀嚎。 “姬发!姬发你怎么了!”殷郊突然发现自己能够听见声音,也能说话了,却在恢复听力的一瞬,却听到了姬发的叫喊声,他着急地用头去拱姬发的身体,迫切地要得到他的回应。 “没、没事,”痛苦不过是短暂的,钻心的痛苦让姬发无法顺利呼吸,脸色苍白,他声音嘶哑,却强壮镇定,“旧伤复发而已。” 殷郊不知道为什么上了天堂后身体还会有伤,分明他来了之后头都接好了,不过姬发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姬发恢复好后,见哈士奇真的能说话了,欣喜若狂,原来神明真的会答应他的请求,只要他还有东西可换,殷郊就能便会原来的样子吧! 他还可以用手换回殷郊的听力,用腿换回殷郊的身体。 神再次开口说话,却不再是死板的声音:“姬发,值得吗?” 姬发的一只眼睛换回了殷郊的舌头,一只眼睛换回了殷郊的耳朵,他认为值得。 姬发答非所问:“我很害怕。” 他真的太害怕了,每一次战争都会有认识的兄弟死在战场,却不得不战斗,为了天下为了百姓,他被逼着向前,他更害怕随着年岁增长,他的记忆开始越发模糊,他忘记了很多事很多人。 他忘记了苏全孝的脸,所以苏全孝变成了小麻雀,忘记了鄂顺的脸,所以鄂顺变成了山羊,他忘记了崇应彪,所以崇应彪变成了比格犬,他甚至连哥哥的相貌都不记得了,所以伯邑考变成了小兔子。 他可能还是把殷郊也忘了,所以殷郊变成了哈士奇。 他说:“请让我再感受一下殷郊的脸。” 舌头被拔去的疼痛姬发已经麻木了,大量的鲜血从他嘴巴涌出,部分来不及吐出被他吞进肚子,nongnong的血腥味让他想起刑场上殷郊被砍头时的味道,隔了那么远也能闻到从他脖颈断裂处传来的血味。 幸好,幸好还能再见到他。 殷郊感觉自己的身量不停变换,四肢变成了两足双手,好像……好像变成人了? “姬发姬发!我好像变回去了!”殷郊兴奋得乱转,但忘记他已经变成人不再是狗了,差点把自己转晕,他扑进姬发怀里却没听见他的声音,只等来了姬发用手温柔地抚摸他的脸颊。 “姬发,你怎么不说话啊?姬发?”殷郊看不见,只能靠手去感知姬发,却摸到了一手的温热。 这是从姬发的嘴里吐出来的血。 殷郊顿时慌了:“姬发你怎么了?你不要死!”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姬发还会死呢?殷郊想不明白。 黄河边姬发被饕餮所追,他换掉了自己的一颗眼睛。 姬发跟崇应彪搏斗时,他双目皆失。 姬发在跟邓婵玉遇黑熊时,他拔除了舌头。 姬发斗魔家四将时他又献祭了双耳。 为什么姬发还会死呢? 殷郊让姬发摸到自己的泪说:“姬发,你太傻了。” 12. 姬发笑了,他才不傻,他让殷郊变成了人样,他做了最正确的事。 他愧对殷郊,又实在想念殷郊,无以为报,只能以身换身,以心换心。 殷郊说:“没关系,我已经学会怎么在眼盲的情况下收麦子了。只不过我现在变成人了,鼻子没有变成狗的时候灵,可能找不到之前埋进地里的骨头了。” 姬发捏捏他的掌心,表示不介意。 殷郊唠唠叨叨:“姬发我跟你说……” 13. 姜子牙来到周武王的寝室,诧异地看见他的嘴角带上了已半生再没出现过的笑容,探了探他的鼻息,把被子盖过他的头顶。 他知道这里躺下的只是周武王。 因为姬发死在了动物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