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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少侠能伴季楼主左右,想必自是人中豪杰。老头子自不量力,想和少侠讨教几招。” 还不及江鄂回话,季独酌先站了起来,笑颜如花的走到安陆身边,不着痕迹的替他推脱:“安会长真是过誉。江大侠怎么能和安会长相比呢?” 江鄂听到这番话,淡淡的瞥了季独酌一眼:“既然安会长如此伤势,后辈怎可不从?”后者的手轻微一抖,心中不住苦笑。如此形势下,汉阴会四十多人围着他们两个,若是比试之中出了什么意外,岂能全身而退?他也不知道江鄂究竟把形势看懂几份,难道这自己平日撒的谎太多,他真的把这当成又一场骗局了么? 季独酌思量着,唤了一声:“江大侠……” “楼主。” 季独酌眼一转,不远处陕南分支的韩昌平带了他那六十多手下一同走到折柳亭外。两批人彼此照面,各自唏嘘。季独酌注意到这一切,眉头一皱。但人数上已然略占了优势,他也稍稍放了心。 韩昌平大步走过来:“既然安会长的有此雅兴,说实话,韩某人我也想见识一下汉江三会的威名呢。” 安陆不动声色的一笑,向江鄂伸手作了个“请”的动作,双脚一点,轻飘飘跃出折柳亭。 江鄂待要跟去,季独酌却先动了,他的手一把攥住他的手。江鄂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被抓住的手腕,又看向季独酌:“季公子……” 季楼主沉默了半晌,终究放开了他的手,倏然一笑:“你猜的没错,我骗你呢。” 江鄂稍稍一愣,叹了口气:“你说什么啊……” 扇子,在他背后一捅,季独酌无所谓的催促着:“好了,好了。不跟你说笑了,江大侠你也快点过去吧,咱们安会长早就等得不耐烦了。” 然而江鄂的脚步只是稍稍移动了一下,便在没有动作了。他抬起头,沉默的注视着季独酌的脸,却在没有在这种笑意盈盈的脸上看出丝毫的动摇或是悲伤。 他是一个完美的戏子。 莫名的,竟然觉得有东西堵在喉头,像是一根鱼刺,即使有千般手段也无法可施,轻微的呼吸便会让这根刺扎的更深。 亭外的安陆细心的注意他二人之间微妙的气氛,只是摇头,手中长刀一转,便向江鄂劈来。且夹风,且夹雨,江鄂不动声色的一笑,背对着安陆,左手在右手腕上一拍,右手中的长剑出鞘,已轻巧巧挡下这一招。 两个人的招式来往之间,已经跃出长亭。山颠间被二人的斗气鼓动,衰草簌簌而动。这一番来回,试探,琢磨,一点点靠近,一点点远离。剑掣刀接中,若即若离的距离,若即若离撞击,安陆的刀始终稳稳的斩向江鄂的肩膀,而江鄂手中的剑却有条不紊的在刀光中游走。即不肯露出丝毫的破绽,也绝不进犯一丝一毫。 江鄂的剑就像他本人,在最初的磨合中,保持着最安全的距离,从不肯多付出一分。 慢慢的坐下,展开手中的扇子,扇下指尖,分酒作两杯,季独酌与韩昌平各持其一,冷暖自知。 “楼主,你真的喜欢玩啊。” 季独酌两只眼睛笑成弧度:“一板一眼的多么无聊,人生有时候需要娱乐精神。” “哪怕玩掉了性命?”韩昌平的眉毛一挑。 “刺激一点的游戏当然好,”季独酌把眼光转向亭子外,看着充分享受着比武乐趣的那两个人,“但是,既然是游戏,凭什么要我付出性命呢?” “果然不愧是老楼主调教出来的接班人。” “韩昌平,你这句有点深奥啊。” 韩昌平放下手中的酒杯,顺便按住了季独酌伸向酒壶的手,他向亭外努努嘴:“看样子安会长和江大侠两个人也差不多了。” 果然。 那边安陆已经收了动作,江鄂在最后一个纵跃落地后,倒提长剑悬在背后。安陆哎了一声,叹道:“果然是英雄出少年,这身老骨头不忠用了,还需要后辈让着几招啊。” 出了一身汗,北风一吹几分冷意,江鄂把剑插回剑鞘:“前辈您宝刀不老,何必要取笑江鄂呢?” “哦?是么?”安陆目光一闪,脚下横扫,一招“关山难越”,掌中睚眦宝刀突发而至。江鄂已将冷剑水精收在身后,怎料他猛然发难,匆忙中挑剑回当,脚下纵迹任东西的轻功后退三步,即使他变招奇快,头发也难免被削了一缕下来。安陆笑呵呵的声音传来:“那么到不如让我领教一下江大侠的实力了。” 他话音初落,刀锋霸气大涨。他手中宝刀雕有神兽睚眦,其间刀锋到处,似有蛟龙呼吸吐纳,冲破云霄直直的笼罩江鄂身体要害。一进一退,一动一静。刀锋如雪光,黑衣似脱兔。 安陆成名不算早,但他自刀上散发的霸气却让他成功的跻身江湖高手之中。 在很多很多年前,当他的脸被别人的脚踩进泥水里时,就有人用刀指着他的双眼说:“我讨厌你这双枭雄的眼。” 这人就是汉阴会的前会长。 在第十招的时候,安陆的刀距离江鄂的喉咙有丈余的距离;在第三十招的时,安陆的刀距离江鄂的喉咙只有六尺不足。他的凛冽的刀锋几乎要压得江鄂喘不过气来。 “你会死。” 第七十招的时候,汉阴会的安会长露出一个轻蔑的笑。 瞬间的形势改变,原来,一切都是阴谋。 群山之中的阴冷的风吹得季独酌透体生寒。他静静的坐在小亭里,缓缓地摇他那把素面折扇,眉梢斜挑着:“没想到你们也很有娱乐精神么。” 此时,一柄望月钩正温柔的抵在他的后心。 韩昌平用毫无起伏的声音说:“只怪你太信任我了。” “难道信任自己的属下是错误么?”季独酌方才伸出他的手,那只望月钩随之微微一动,已然划破了他的外衣,冰冷的寒气透体而入。 “楼主,你的手还是不要乱动了。” 季独酌笑得非常之无所谓,他现在虽然被人制住了要害,但那种天然而生的霸气到半分不减,韩昌平嘴上说着,若要当真动手却也忌惮几分。然而,他所做的也只不过是自桌子上取了酒壶酒杯,偏着头道了句:“这天寒地冻的,季独酌身体单薄,若不喝点美酒,实在受不住。” “你不必拖延时间,”韩昌平的望了一眼亭外被安陆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