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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妃竹(诸葛亮x马良 诸葛亮x马谡)

    “尊兄……我只是……”马良跪坐在诸葛亮面前,表情罕见的出现犹豫“今时不同往日,我的确是恐惧。”

    诸葛亮并未停下批复公文的笔“陛下指了你,是认可你。昔年出使东吴,不也是剑拔弩张之时吗?季常总是低看自己。”

    马良轻轻叹了口气,强打起精神笑了笑“有尊兄珠玉在前,总是比不上的。”

    他拿出一个小壶,举起,晃了晃。

    “良明日便要起行,略备薄酒,尊兄可愿与良对饮几杯,为良饯行?”

    诸葛亮终于从案牍中抬起头,他注视着马良,注视着自己的坤泽,尽管他们的相处方式很难让人摸到过度亲密的端倪,但他确实突然的意识到,在时隔那么久之后,他们又要分别。

    他站起身,立在马良身前,投下的阴影将马良笼罩。

    马良抬起头“我去把幼常喊来,以后的日子,恐怕又要拜托尊兄多多照拂了。”

    诸葛亮点了点头,过不多时,马谡便跟在马良身后出现在了门口。

    今晚的酒格外醉人,但也许只是酒不醉人人自醉而已,诸葛亮这样想着。

    他闻到熟悉的坤泽香气,那是隆中山野间难以忘怀的意乱情迷,而今夜是最后一夜,也许重温当年荒唐也并不那样过分。

    他于是搂住依偎过来的柔软躯体,处于情期的坤泽对于倾心的乾元而言是无可抵挡的诱惑,坤泽也早已准备好了丰沛的汁水,只等乾元啜取。诸葛亮含住怀里坤泽的唇,为了东征最近是太过忙碌,他模模糊糊的想,怎么又瘦了些许。他轻车熟路的摸到坤泽的腔xue,手指探入搅弄一池春水,抽出时带出靡靡银丝。

    “确实是想我了。”诸葛亮轻轻的笑了下。

    他将坤泽压在身下,缓慢的顶入,将柔软高热的腔xue塞满,坤泽逸出可怜可爱的轻吟,让诸葛亮飘飘然以为回到了青葱的少年时期,行事也粗暴了起来。他将人抱在怀里掉了个方向,叼住怀中坤泽的腺体用牙齿去磨。

    “放松……让我与你结契……”

    生殖腔口被顶开于坤泽而言并非乐事,诸葛亮也心知肚明,他揉着身下人紧绷的小腹,想要让他放松些许。几缕被逼出的泣声惹得葛亮将动作放轻些许,但那最深处到底是向诸葛亮打开了。坤泽无法抵御乾元的侵犯,只好越发的去讨好,生殖腔的打开更是将最脆弱的一处送到他人掌心,他越向诸葛亮的怀里缩,求得更多肌肤相贴,却也将那根阳具吃的更深。

    诸葛亮狠狠咬下就在嘴边的腺体,微凉的jingye尽数倾洒在坤泽的体内,结契意味着成结,两人从此密不可分,孕育一个新的生命。酒的后劲逐渐上头,诸葛亮只觉得大脑隐隐作痛,坤泽被激烈的性爱消耗掉所有的体力,此刻已沉沉睡去,诸葛亮也不再多思,放任自己的思绪沉入迷乱的梦境。

    第二天早上是习惯催促着诸葛亮睁开眼睛,他从榻上坐起,入目所及是散乱一地的衣裳,是仍酣睡的,赤裸的马谡,床榻边是低头跪着的马良。

    他看着马谡颈后那块已然开始愈合的咬痕,声音轻的像会被风吹散,似是怕吵醒身边的人。

    “我既然已经答应了照拂他,又何以至此。”

    “尊兄磊落跌荡,幼常也是被无辜牵连,罪皆在良一身而已。”马良晃晃悠悠的想要站起来,但他确实也正处于情潮。诸葛亮听他声线不稳,又见他面色潮红,随意披上一件大氅就要来扶,马良却向后退了一步,深深一拜。

    “事已至此,又怎敢乞得尊兄垂怜。”

    诸葛亮手所触及的是滚热的肌肤,他握住马良的手腕,佯装作色。

    “那季常打算如何?吃药压制?若出使途中有误坏了陛下东征大业又岂是你一人可以担责! ”

    马良抬眼瞧他,目光盈盈如水,眼角一抹绯红勾人心魄,倒是诸葛亮从未见过的脆弱之色,晨间又本是气血旺盛时,惹得诸葛亮脐下三寸火起,他也不再多话,手摸到马良腰间系带,轻轻一抽便将环佩掷了满地,又用自己的大氅将人拢在怀里。他附在马良耳边。

    “季常真是好手段,灌酒不提,更以信香惑孤……季常说说,受何罚才妥当?”

    马良本就被情潮熏得思绪沉沉,方才勉力强撑才不至行有差错,此刻却被诸葛亮的信香拥了满怀,几乎无法站稳,只得倚在诸葛亮身上。

    “这便是,听凭丞相处置了。”

    诸葛亮环着马良走到案前,将大氅向案桌上一铺,便把马良困在自己与桌间的方寸之地里,马良自知有亏,于是主动将双腿缠上诸葛亮腰间,平日里挺直如松柏的脊柱示弱般的弯了些许,更兼吐气如兰,拂过诸葛亮耳侧。

    到这时恐是柳下惠也难忍的了,诸葛亮扣住身下人的腿弯向两边打开,挺腰直将阳具一贯到底,cao进那温柔乡。马良顾忌着马谡仍在安睡,不敢发出过于浪荡的呻吟,死死咬着自己手腕,齿痕殷红如血。诸葛亮发了狠,也只从马良喉咙里逼出一点哀声。

    “你便是这般替他着想,不顾自身,更不顾你我之间数十年的情意吗?”诸葛亮咬着牙,语有愤愤。

    “尊兄身侧如众星拱月,才俊良多,”马良轻轻喘息着“幼常资质平平,若我走后,更无依仗,唯仰赖尊兄而已……”

    “那是你不信我?”

    马良望着诸葛亮,露出淡淡的笑“我只是害怕而已。”

    诸葛亮无话可说,只好将人搂得更紧,埋在马良胸前留下星点吻痕,留下似有若无的叹息。

    “尊兄应期赞世,配业光国,魄兆见矣……只可惜我非尊兄的钟子期,只能在微末处为尊兄赞翼……”

    哀意太过,诸葛亮不忍卒听,于是他忍不住打断

    “我见季常不为子期,但做娥皇而已。”

    这便是明晃晃的床上情话了,只是马良不惯做羞怯的女儿姿态

    “若尊兄德配尧舜,良做娥皇又何妨?”

    诸葛亮却不再与他多话,牙齿咬破颈后腺体,注入信香。马良被突然灌满,眼睛聚不上焦一样虚虚的盯着某处,从唇间漫溢出轻吟。

    这厢云销雨霁,马良又恢复了往常温润谦和的模样,衣冠整肃,不可亵玩。

    诸葛亮送马良到门口,光线逆着打在他的身上,他忽而觉得有些所有的一切那样遥远而触不可及,他想,那到底是他回不去的躬耕岁月。

    夷陵火焚尽多少血,英魂难断、葬何处。

    忧心到底成真,但没能回来的不只是他,于是诸葛亮也无暇多思,江山社稷,宗庙重器皆系于一身,他又何敢耽于私情。

    直到刘备将那块玉佩放在他手里。

    诸葛亮握着那块玉佩,那件从火里留下的遗物,他弯下腰,系在马谡的腰间。刘备静静的看着诸葛亮的动作,尽管刚刚是他将那块玉佩交到了诸葛亮的手上,此刻也流露出不甚明了的神色。

    待马谡离开,刘备缓缓开口:“他不是马季常,从今以后,你要牢牢的记住这一点……你接下来将要承担的一切,你要保住他,就不要……”刘备收住声音,看向诸葛亮,尽管诸葛亮仍然盯着自己的手掌“……他也不可能成为你。”

    “季常走之前告诉我他突然感到恐惧,我宽慰他,尽管我也因此而不安。”诸葛亮闭了闭眼睛“季常和幼常都是坤泽,陛下知道吗?季常临走前的那个晚上,我也不知道他会做到那种程度。”

    刘备并未因为听到这样的密辛而流露出丝毫惊诧,他握住诸葛亮的手。

    “孔明,孤的丞相,汉的丞相,你要荷国之重,在孤死后,你要开府治事,这样的事,”他停了停,露出近乎调侃的神色“只会越来越多,你要习惯。”

    马谡等在殿外,诸葛亮能看出来,那是惴惴而又不欲他人发觉的神色。想来也是,唯一的亲人去世,带给他的恐怕不止悲痛。

    诸葛亮替马谡拂平他衣物上的褶皱,细细的看过他与马良似又不似的眉眼。

    到底是少了那一对白眉的气度。

    “没事……我会……”

    他忽然也有些迷茫,他要说什么呢,要说自己会替他已故的兄长照顾好他,还是要安慰他让他不要悲痛,抑或是告诉他前路漫漫,逝者已矣,再也无可回头?他只觉得语言在此刻如此苍白无力,因为所有的一切将是他想要的,他追求的,他为之粉身碎骨,虽九死其犹未悔的道路,他可以义无反顾,一往无前不再回看,但他如何牵连着马谡同样走上这条不归路呢,尤其是马良恰为此而死。

    他替马谡揩去不存在的泪水,他说“没事,走吧,还有许多事要去做。”

    他无时无刻不能不将马谡与他的哥哥放在一起,诸葛亮想,你到底是错付了,我从来不是会照顾人的人。

    夏四月癸已,先主殂于永安宫,时年六十三。诸葛亮脱去身上丧衣,换上丞相官服,他握住身侧刻着章武二字的配件,他突然意识到,现下,是我要去争这个天下了。

    南方既定,北伐之事也被提上日程,只是第一次北伐在所有人都没有预料到的时候戛然而止。诸葛亮听闻街亭已失,马谡逃亡的消息时并未如旁人预料的那般反应剧烈,他用扇子半掩住脸,仿佛不愿意让人窥见他的心思。

    “替孤传令汉中成都两处治所,搜寻马谡,藏匿者同罪论处。”

    蒋琬看到马谡,他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他,心底忽的起些波澜。

    马谡惨然一笑“公琰从成都远赴汉中,恐怕还未来得及休整就被丞相遣来看我了吧。时至今日,他竟连见也不肯见我了吗。”

    蒋琬垂下眼帘“很快就要称右将军而非丞相了。”

    马谡不再开口,整个囚室安静下来。

    “我劝过了”蒋琬的声音听上去有些疲倦“他差点将我赶回成都。”

    “他到底是怜惜你。”马谡瞧着坠在蒋琬腰间的玉佩“只是你知道他送给你的是什么?你就这样收下。”

    蒋琬下意识抚摸起那块玉佩“是我自己讨的。只要看着这块玉佩,我就会永远不会忘记你兄长……。”

    还有你,他吞下半句未完的话“更何况,我只是中庸而已。”

    蒋琬离开囚牢,离开由冷硬砖瓦砌出的阴沉空间,他突然庆幸纷扰的气味与自己无关,也不会被此裹挟。

    蒋琬进去时诸葛亮背着身正在看地图,身侧立着姜维,蒋琬想起他是颇得诸葛亮青眼的降将。年轻人的眼神炽热直白,蒋琬有些恍然,依稀看见过去的自己。

    得他青眼是几乎每一个朝堂官员的梦想,却未必是好事,蒋琬暗叹,从张君嗣到费文伟,再到他自己,凡是他认为有所助益,能为其所用的,都被卷进他的梦里。

    “公琰回来了。”诸葛亮转过身,北伐失利后的一切事务压在他的身上,让他的眉宇间也盖上了些许郁郁之色“见过幼常了?”

    蒋琬略略欠身“见过了。”

    诸葛亮似乎也意识到现在的氛围太过压抑,他摇摇头,只道“不用这样拘束。”

    蒋琬却是作出更加谦恭的颜色“琬全赖丞相照拂才能有今日,如何不敢更加小心谨慎。”

    他只好轻轻叹一口气,“何至于此。”

    蒋琬跪在诸葛亮面前,他听见自己的声音

    “昔楚杀得臣,然后文公喜可知也。天下未定而戮智计之士,岂不惜乎!”

    他听见自己的声音,于是更向前膝行两步,腰间的环佩碰撞发出声响。

    他继续说“况且,故马侍中……”

    只是这句话尚未说完,就被诸葛亮打断了,他的声音有如金石铿铿,落在地上。

    “巨达用这个来要挟孤,公琰也要如此吗?”

    蒋琬不忍去看诸葛亮的眼睛,他稳稳跪伏在地,侧耳听着布料摩擦传来的窸窣的声音。

    “这倒是孤忘了,公琰思及己身,自然是与幼常感同身受。”

    蒋琬被这一句话敲得晕头转向,千百般劝解言语瞬间消散,他张口结舌,无言以对。

    “又或者说,公琰今日,是要来教我“绝情欲”三字?只因我有所畏惧,难忘旧情,踌躇不定,才有生灵涂炭,使亲者痛而仇者快的罪?”

    听诸葛亮换了自称,蒋琬心下一惊,仰头去看,只是那分明是没有泪的。

    侍立一旁的姜维不知道这其中的许多纠葛,刚毅的面庞上满是不赞同的神色

    “丞相何以自苦! 街亭之失,咎由马幼常违令而起,既拨西县千余家,便算不得无功而返。”

    蒋琬侧目看他,心道这无头冤案何苦又牵扯旁人进来,再转而想到自己收到的信件与之上四年未曾听到的故人名讳,只是面上不表,直挺挺的跪在那里。

    又是一个会为他而死的,他想,确实只有他会让人前赴后继,心甘情愿的飞蛾扑火。

    马谡处斩那日许多故旧都在场,或多或少的都为他垂泪,连一向惯于戏谑的费祎也作了悲戚神色,蒋琬随侍在诸葛亮身后,他暗自忖度,这流下的许多泪,多少是为了过去承过马季常的情,又有多少是为了博得尊者一顾,又留下多少,是真切的为了马幼常而流呢,他忽而疲倦,落不下泪。

    诸葛亮看着人头落地,闭眼转身离去,他突然心力交瘁,想问一问赵直,如何与故人在梦里相会。但他到底忍住这一番妄念,对着身侧幼麟关切的目光摇摇头,示意自己无事。

    八年后唯一的北辰坠落,朝堂之上丞相的位置也从此空悬,蒋琬看着江水涛涛顺流而东,姜维费祎与他共同沉默,他解下腰间玉佩,扔进江水之中。他说“我虽比不得故人,却也不再需要此物了。”

    他转向姜维,语带笑意。“武侯在时对伯约多有推崇,想伯约通西北风俗,要借羌胡之力,我属意伯约。”又复看向费祎“文伟性敏,朝中之事,还要仰赖文伟多加照拂。”他又重又急的咳起来,“总觉得自己时日无多,但想到武侯弥留之际仍心忧国事,便觉得还能苟延残喘几日。”

    但不过是又一次诀别。

    延熙元年岁首大会,盘杯狼藉,酒液顺着费祎的指缝流下,剧痛攥住他的思绪,他模模糊糊里只余歉意,只能紧紧握住冲过来的,姜维的手腕,他说“伯约,只有你了。”

    姜维在钟会帐里,静静的听着听着钟会一脸崇敬的讲着武侯入梦的事,他忽然有些没由来的茫然与恨:他想,是不是我做得还不够好,为何您一次也不入我的梦呢。

    最后的最后已然疯癫的,浑身是血的姜维觉得自己被诸葛亮托住,姜也只是痴痴的看着,不敢伸手去摸一下他的魂牵梦萦。他的声音里是满足与畅快,他问“是要这样吗?您原来还愿来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