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翠小说 - 言情小说 - cao服的校花(校花1V1)在线阅读 - 16、亲亲宝贝怎么就PTSD了

16、亲亲宝贝怎么就PTSD了

    听到敲门声,殷可人在资料上签字的手顿住,瞟了一眼手表,应道:“请进。”

    助理开门,引导王修和白婕走进去她办公室后,默默地离开。

    “这位一定顾顾提起的白小姐。”殷可人合上文件,站起身,扬起客气又有些疏离的笑,朝白婕打招呼,看到王修的瞬间,定住视线。

    分手三年,第一次见面,竟是这种方式。

    在国外深造的时间,殷可人也谈过几个男朋友,却始终忘不了王修,听说他一直单身,也曾猜想过他是在等自己回去,托meimei问一下,得到的消息竟然是他有女朋友了,并不是他们圈子里的人,却怎么也没想到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女孩。

    她也不过二十九,和未出社会的白婕比,觉得自己比白婕更适合王修。

    “殷医生,你好!”白婕笑着回应。

    白婕来之前就向顾天真打听过这位年少有为的心理医生,为人师表的顾天真丝毫不掩饰自己对殷可人的垂涎:“她是个难得一见的美人。”

    身材高挑纤细,穿着简单的白色西装套裙,略施薄妆,五官精致,散发着知性优雅的气息,像一朵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高岭之花。

    她绝对是大多数男人心目中女神级的存在。

    遇到美人终归是一件开心的事,但这位美人一个劲儿盯着自己男朋友,事情就变质了。

    察觉到她身上的不安感,王修揽住她肩膀的手微微用力,淡淡地说:“可人,好久不见。”

    殷可人唇角泛起一抹苦涩的笑:“好久不见。”

    白婕明知王修在刻意强调两人亲密关系,对于突如其来的劲敌,还是自己心理医生,总归心里特别不是滋味:“你们认识呀!?”

    王修:“可人,借一下洽谈室。”

    她办公室很宽敞,装潢偏欧式,宽大办公桌背后是装满书的书架,旁边放着几张皮质椅子和圆形茶几,额外还有两间专门用于心理治疗的洽谈室。

    殷可人:“请便。”

    关门声响起,将殷可人和王修他们隔离在两个空间。

    白婕故意拉开自己和王修的距离,双手交叉置于胸前,质问道:“你和她是什么关系?”

    王修:“前女友和前男友的关系。”

    刻意把重音落在“前”这个字,求生欲满满的。

    女人对于这种事情,天生都是敏感的,他知道自己瞒不住,何况,他也没打算瞒她。

    他如实回答的态度让白婕蓄在胸口的怒火弱了几分,依旧越想越不爽,伸手重重地戳他胸膛,发泄怒气。

    白婕说一个字,戳一下:“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

    殷可人看王修的眼神,隐藏着深深的渴望,就像是鲨鱼闻到海水里的血腥味,让白婕觉得危机四伏。

    她本就对自己没什么信心,这下子就更捉急了。

    王修训练有素,胸肌硬邦邦的,最终痛的还是她,气的白婕缩手,往后一甩,手背打到身后的门,痛的龇牙咧嘴。

    她TM的怎么这么倒霉啊!!!

    “碰到哪了?我看看。”她手受伤,王修比她还急,顾不得她还在闹脾气,执起她的手,细细观察了一番。

    他掌心很大,裹住她手背,有微微的温热感,左手食指有点红肿,问题不大,按照经验,过一会儿就好了。

    王修小心翼翼对着伤口轻轻地吹了一口气:“好些了吗?”

    他眼睛明亮漆黑,透着nongnong的关心,看得白婕心脏的位置一点点地软下去。

    刚接触他温热呼吸的指尖也有点发麻。

    竟然神奇地不气了。

    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王修皱眉,拉着她:“去医院。”

    白婕听他这话,立即拖住他:“好了好了!不痛了!”

    这点小事,去医院,妥妥地浪费医疗资源。

    王修站住,垂眸俯视她,似乎还在斟酌着是否去医院。

    原本她还雄赳赳气昂昂地质问,转眼被他拿捏得死死的,生怕惹他不快拉她去看医生,说话的音量弱下来,委屈的口吻:“我这样还不是你惹的,明知道我的心理医生是你前女友,也不提前说一声,光让我闹笑话!”

    想到他们两人对视的画面,俊男美女,满满的故事感,好似她是多余的。

    原来她在意的是这个,王修强忍着笑,解释道:“提前告诉你,你就不来了?”

    他一句话把白婕满腹怨气堵死了。

    白婕恶狠狠地想:来,必须来,看看他前女友是个什么货色!

    虽然用货色来形容人略显不礼貌,但她除了这个词,只能想到“玩意儿”。

    反正都不是什么好词。

    王修将她揽入怀里,无奈地叹道:“只怕你不仅会来,还会满脑都是这事,觉都睡不好。”

    白婕:“……”

    他比她还了解自己。

    王修的怀抱宽大温暖,白婕实在忍不住了,伸手抱住他,把脸埋在他胸膛,这才有种他是属于自己的满足感,闷闷地说:“好吧,算你解释过去了。”

    “小婕儿。”他低沉的声音自上而下地传来。

    “嗯?”白婕应了一声。

    “换个心理医生吧。”中间隔着他,她和殷可人很难建立信任关系。

    白婕摇摇头:“她是顾老师介绍的,听说她们关系不错,来了又走,很难向顾老师交代。”

    王修眯着眼眸看她:“……只是因为这样?”

    白婕仰起头,无辜的眼神:“不然呢?”

    王修伸手轻轻地捏了捏她脸颊:“不是为了打听我和殷可人过去的事?”

    跟警察叔叔谈恋爱真是可怕,有什么心事都躲不过他法眼,白婕不愿轻易承认,“切”了一声,“你都和我说过了,有什么好打听的。”

    王修一瞬不瞬地凝视她,抿着唇,不说话。

    在他极具压迫感的逼视下,白婕垂下眼眸,闷声道:“害怕我打听到什么不该知道的事吗?”

    不就是和他前女友聊聊嘛,至于这么紧张吗?好像她做错什么事。

    白婕撇撇唇,越想越不甘。

    看她小表情,王修猜到她想歪了,无奈道:“小婕儿,心理医生再有职业cao守,再有道德观,她也是人,你就不怕她把你往阴沟里带?”

    按照他对殷可人的了解,她确实非常专业,可她也确实想与自己复合,他不敢拿白婕来试探她的职业cao守。

    白婕恍然大悟,没他考虑的深远,抿出一丝笑:“你在担心我吗?”

    王修饥渴难耐的大手慢慢移到她屁股,皮笑rou不笑道:“才知道我担心你呀?这么不明显吗?”

    他刻意学她说话,加上“呀”、“吗”字,搭配他刚毅英俊的面容,有种诡异的反差萌,白婕很想笑,奈何臀部上的手掌时刻提醒她应该小心应对,否则它可能会高高扬起,重重落下,发出清脆的“啪”一声。

    “明显!非常明显!是我神经大条,没及时察觉到!我的锅!我的锅!”白婕语速快,音量大,多次重复,生怕立场不够明显,看到他脸上有笑意,趁机说,“不过既然都来了,让我和她聊聊嘛!”

    她看似软下来,实则还在恪守己见,盐油不进的固执性格让王修头疼不已。

    不过当初彻底打动他的,也正是她的倔强和坚强。

    王修:“答应我,稍有不适,该停就停,不勉强。”

    他眉眼间尽是肃色,透着有不容置疑的笃定,看得白婕不由得严肃起来,言之凿凿:“不勉强。”

    想了想,她调皮地补了一句:“稍有不适,立马向警察叔叔求救!”

    这丫头……

    警察叔叔?

    他有这么老么?

    王修撇撇唇,想恶狠狠地吻她,凶残的念头在实cao的时候,扼住了,改成轻轻地啄一下,细心观察她表情,没有发现任何不适。

    这种蜻蜓点水式固然甜蜜,白婕总觉得有点怪怪的,不像他的作风,来不及多加观察思考,就被他深深地掠去呼吸,辗转地吸吮她舌尖,她也忍不住蠕动舌头,与他交缠,鼻尖萦绕着淡淡的烟草味,是他的气息。

    TM的,好想和他zuoai啊!

    想到昨晚,她不敢轻易尝试。

    热吻了许久,王修抽出长舌,和她舌尖拉出纤长的透明细丝,漆黑的深瞳浸满欲念,又低头,用鼻尖蹭蹭她的鼻子,这才恋恋不舍地松开她。

    “喂——!”白婕喊住他。

    王修门把上的手顿住,看向她。

    “你……”白婕咬咬唇,羞涩道,“打算就这样出去吗?”

    她目光下移,落到他高高鼓起的裤裆。

    殷可人看到这画面,一定知道他们在里面亲热,得气炸了吧。

    王修语气满不在乎:“让她死心,挺好的。”

    白婕唇角微微抽搐,弧度越扯越高,都快咧到耳朵根了。

    在房间里兴奋地走圈圈。

    要是每个男人都能像他那样,怕是世间难有前度撬得动的墙角。

    沉浸在愉悦里的白婕丝毫没察觉有人进来。

    殷可人重重地合上门,喉咙发出明显的咳嗽声,才勉强拉回她注意力。

    “殷医生。”白婕试图收敛笑意,发现脸颊已经笑僵了,那股得意劲儿是怎么样都藏不住。

    殷可人朝她示意了落地窗旁边的躺椅,自己则走向那个位置,坐在圆形座椅上,往一旁木质茶几上放了两杯水。

    不用想,躺椅肯定是为白婕准备的。

    白婕脱下凉鞋,躺了下去,惊奇地发现躺椅的设计很符合人体工程力学,身体每个位置都极其舒服。

    带着凉意的微风穿过纱窗,拂过肌肤,给人一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很适合睡觉。

    皮质躺椅左侧连接着15寸高清晶体显示屏,殷可人点了两下,轻柔舒缓的音乐在空中飘荡。

    她还没开口说话,白婕就打了个哈欠。

    不知道这套设备得多少钱,不贵的话,搬回去,再也不担心失眠了。

    见白婕露出舒适的表情,殷可人背靠椅背,双腿交叉折叠,手上拿着iPad,用于记录。

    她好整以暇地说:“顾顾提到平常叫你‘白同学’或者‘小婕’,那我就随她一样,称呼你为小婕,可好?”

    殷可人的声音很有特点,细腻柔和,语速不急不慢,和音乐的节奏相得益彰,光一听就觉得舒服极了,再加上她话里的内容提到顾天真,刻意拉进两人关系,让人根本无法拒绝她的请求,何况这还是一个合理的请求。

    白婕不由得对她刮目相看。

    捕捉到她眸底的探究和诧异,殷可人微微一笑:“知道我是修哥的前女友,还愿意让我当你的心理医生,勇气可嘉。”

    不同于她的从容自信,白婕从躺椅上坐起来,愕然道:“你怎么知道的?”

    刚才在外面,她问了一句“你们认识呀”,暴露了自己对他们的关系一无所知,怎么转眼间,殷可人就知道他们谈话的内容?难道是阿修和他说的?

    殷可人慢慢地答道:“坦诚,直接,像是他会做的事情。”

    白婕:“……”

    这句话交代了她对阿修的了解,好似暗示他们之间经历了很多。

    绵里藏针,又挑不出错。

    真遇到了高手。

    白婕呼吸节奏微微有些乱,显然已经有点生气了,努力克制住,挤出一丝笑,反击道:“这也是我喜欢他的地方。”

    “小婕,不要误会。”殷可人解释道,“之所以直白地挑明我们三个人的关系,是为了接下来能敞开心扉地交流,你要是不信任我,我很难帮到你。”

    在她眼眸中,除了真诚还是真诚,让白婕忍不住怀疑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猜不出她真实用意,奈何她说的话还在理,不听都不行了。

    白婕重新睡下,无奈配合:“你想了解什么,问吧。”

    殷可人:“麻烦你介绍一下自己,谈谈你家人,或爱人。”

    白婕闭上眼睛,真觉得自己找罪受。

    原本是想打听她和王修的过去,反过来,倒被她八卦自己和王修的感情了。

    殷可人:“当然你也可以不说,只不过这样,我很难帮到你。”

    白婕:“……”

    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说就说吧,反正听了他们如何甜蜜,最终膈应的还是她。

    白婕把自己的情况都如实说给她听。

    殷可人叹了一句,仿佛感同身受般:“我们都遇到了同样的事。”

    爱上同一个男人,都同时被秦故绑架,

    可能区别在于,她在路上的时候被解救了,而白婕则遭到了虐待。

    白婕斩钉截铁:“我们不一样。”

    殷可人微微一怔:“哪里不一样?”

    想起王修,白婕的语气轻柔了些许:“这件事,可以怪很多人,唯独怪不得阿修。”

    不等殷可人问原因,白婕坐起,从一旁茶几端起水杯,喝了一大口,放回原位。

    白婕看向她,直言不讳:“我可以恨陈星,他明知秦故是性变态狂,为了报复我,设局绑架;我可以骂筱筱,多得这个闺蜜想方设法撮合我和陈星复合,骗我到餐厅,才有机会让他们得手。当然,罪魁祸首,非秦故莫属,如果不是他有变态癖好,也不至于有这么一遭。听说,遭罪的不止我一个,能活下去,该庆幸的。”

    小丁暗示过她,在秦故手下丧命的女人,至少有十人,实际数量可能需要翻倍。

    她,是唯一幸存者。

    白婕想了想,补充道:“一定要继续追究,我自己也有错。”

    沉吟片刻,殷可人放下手里的iPad,眼眸透着琢磨:“怎么说?”

    白婕回视她的目光,淡淡地笑道:“一气之下多嘴吐槽陈星性能力,也没有及时和筱筱沟通,撇清自己和陈星的关系,让她误以为我和他只是在闹别扭。”

    住院这段时间,温筱筱整天过来,悔恨莫及,以泪洗面,王修刚看到她的时候,直接把她揪出病房,扬言道:“没打过女人,不介意为你破戒。”

    要不是她从病床爬下来阻挠,温筱筱得站着进来,躺着出去。

    白婕保护温筱筱,不代表就原谅她行为。

    至今两人关系仍处于不冷不热的阶段。

    “秦故作恶累累,被阿修追捕而迁怒于我,可阿修有什么错呢?总不能错在工作太尽责吧。”白婕脑海里浮现王修因为没有及时解救自己满脸悔恨的神情,眸子里尽是怜惜,连同说话的声音,都极致的温柔,“他已经尽力了。”

    小丁经常忙里偷闲,来医院探望她,趁着王修不在的空隙,眉飞色舞地描述他们当初是如何从排除万难地从A回H城,又如何赶去机场。

    用他话来说,坐王修开的车,坐出了乘火箭的感觉。

    警方出动的是最新型的警用直升机,用雷达搜寻秦故的游艇,一经发现,王修就迫不及待地下去。

    每开一枪,都是奔着要命去的。

    没有人见过这样的王修,活脱脱的索命阎王。

    游艇存活的罪犯只有一人——秦故。

    谈起秦故现状,小丁脸上呈现出惧怕,说了一句:“还活着。”

    至于活成什么样,他不敢多吐露一个字。

    又过了几天,小丁偷偷透露,事发前王修曾经安排了两个警察保护她。

    这两个警察,一个牺牲,一个重伤。

    白婕沉浸在回忆里,却不知自己的一番话把殷可人拉回三年前。

    悠然自信的面具出现了一丝裂痕。

    殷可人眼眸掠过一丝痛苦,连忙低下头,发丝也紧接着垂了下来,遮住半边脸,深吸一口气,把垂落的头发撩到耳后,望着她,语速比起之前快了些:“你觉得我在怪修哥。”

    白婕:“我可没说过。”

    殷可人:“你脸上这么写着。”

    白婕:“……”

    殷可人拿着iPad的手越收越紧,指骨泛白,显然在压制脾气。

    类似的事情,她和王修分手了,而白婕和王修依然在一起。

    叫她哪能不嫉妒,尤其是白婕眼里还有一种“我和你不一样”的情绪,好似她比自己更爱王修。

    殷可人咬牙道:“我没有怪过他,只是……”

    巴拉巴拉了这么多,总算撬开她话匣子了。

    白婕强忍着窃喜,用好奇的语气问:“只是什么?”

    她还是太着急了点,急切的语速暴露内心的想法,被殷可人察觉到了。

    险些被一个小女生套了话。

    殷可人眉眼的焦虑感淡下去:“你很想知道我和他是怎么分手的。”

    心思被戳穿,白婕大大方方地承认:“我都说了这么多,想知道这点,不过分吧?”

    “他是怎么说的?”殷可人就不信白婕没问过王修。

    白婕:“出国深造。”

    没有在现任面前抹黑前任,他做的真够可以的!

    越是这么想,殷可人就越后悔当初提分手。

    她眼睛迅速变红,泪水滑落,别过脸,单手拭去,带着些许哭腔:“他这么说也没错。”

    眼前突然多了一张纸巾,殷可人顺着视线望过去,在白婕脸上找不到一丝得意和庆幸。

    她接过后,擦了擦眼泪:“当初,我要求他辞职别当警察,他要是不答应,我就出国,至于结果……你也看到了,他热爱他的工作胜过一切,包括我。”

    殷可人顿住,意味深长地说:“也会包括你。”

    .

    合上门,殷可人看到王修正对着她,背靠墙,微微低着头,有几根调皮的刘海垂落,在他脸上投下好看的阴影,眼睛半合,若有所思。

    听到动静,他瞬间抬眸。

    眸子漆黑明亮,眼白部分有几条血丝,最近该是没睡好。

    王修:“她怎么样了?”

    殷可人:“睡着了。”

    她拿着iPad的手朝他扬了扬,两人转到另外一个洽谈室。

    王修开门见山:“PTSD?”

    殷可人颌首:“创伤后应激障碍,也就是你说的PTSD,在女性遭遇到强jian或者被暴力虐待后,极容易出现,发生率可以达到32-80%,说白了就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一旦患上这种心理创伤,容易出现记忆闪回,严重焦虑,噩梦,极度悲伤,乃至于做出偏激行为,自杀率也会高于普通人群。”

    见王修脸色一点点沉下去,殷可人心口泛酸。

    “她性格要强,肯定不会轻易放过自己。”王修感到一丝烦乱,从口袋里摸出一包香烟,抽出一根,叼在嘴里,“介意吗?”

    他抽烟的姿势无疑是迷人的,殷可人仍提醒道:“无烟区,谢谢。”

    王修食指和无名指夹着白色的烟身:“什么程度?怎么样才能治好?”

    殷可人看着眼前熟悉的英俊面容,心痛得厉害:“你对她是认真的?”

    王修沉默了半响,轻轻地开口:“可人,对不起,我……”

    殷可人眼睛微微泛红,慌张地打断他后面的话:“怎么突然好好的说这些,还是聊回白婕的病情吧。”

    王修没有顺从她的要求,眼里有接近偏执的情绪:“我对她是认真的,从一开始到现在,乃至未来,都是认真的,不管她遇到什么事情,都会在她身边。”

    泪眼愈发朦胧,殷可人翘起唇角,苦涩地笑道:“你就不怕……”

    顿住,歹毒的话并没有说出口。

    王修迎着她的视线,悠声道:“那就不是我认识的殷可人了。”

    殷可人胸口像被什么揪住。

    这句话有两种意思,他认识的殷可人不会做这种事,给她戴了高帽,如果她真做了,他们之间连朋友都不是,绝对是一种威胁。

    眼泪险些溢出眼眶,被殷可人愣是逼了回去,佯装潇洒地笑了笑:“你可真会考验我。”

    这句话并未表明立场,意味着她仍可能是不确定因素。

    王修扬手一丢,香烟精准地落入远处的垃圾桶里,眉梢透露出堪比寒风拂面的冷冽和疏离,眸光锐利如刃。

    一字未说,殷可人却有种被看穿心事的狼狈,险些透不过气。

    从他眼眸里窥探出几不可察的杀意,如果她把白婕往错误的方向引导,后果绝对承受不起。

    没错过她脸上一闪而逝的恐惧,王修开声打破沉寂:“谈谈她情况吧,日常生活中,需要注意什么。”

    好几秒后,殷可人缓过来神,轻声答道:“小婕的情况是属于急性型PTSD,目前主要症状记忆闪回、睡眠困难和抗拒异性亲密接触,暂时没发现更严重的行为,例如难以集中注意力、记忆系统紊乱、厌世轻生,算是万幸了。日常生活中多关心,多陪伴,多给她一些时间。”

    她的判断很贴合小丫头的现状,看来她们沟通还算是顺利的。

    “我担心她不给自己时间。”王修无奈道,转念灵光一现,追问,“抗拒异性亲密接触?她并不抗拒我的接触,或者说,并没有那么抗拒。”

    他太会抓重点了,殷可人不得不透露更多信息:“刚才给她看男性照片,她脸上有厌恶的情绪,再拉近距离,她已经不自觉地往后退,一个人的嘴巴会撒谎,但行动不会,她确实在抗拒男性,抗拒的原因是她受到秦故伤害,对秦故的害怕投射到男性身上,表现为恐惧、厌烦、敌视,至于你之所以不一样……”

    她停顿了一会儿,斟酌道:“大概率是她在你身上找到安全感吧。”

    殷可人查过PY03和PY05的资料,被注射一针的人是扛不过五分钟,越是抵抗,吃的苦头就越多,白婕被注射了两针,硬生生扛了十五分钟,简直可怕,最可怕的是让她苦苦坚持下去的竟然是对王修的执着和信任。

    她坚信他一定会来救自己。

    当白婕说起这段时,殷可人难以理解:“明知他在遥远的A市,你为什么会觉得他一定来救你?”

    白婕:“因为他是王修。”

    殷可人泼凉水:“他完全可能来不及。”

    白婕笑道:“所以我要拖延时间呀。”

    身陷险境,她唯一的精神支柱就是王修,殷可人有理由推测,能治愈白婕心理创伤的,也只有王修。

    这些推测,她并没有说出来。

    白婕醒来,已经是傍晚。

    虽然她觉得殷可人并没有提供什么实打实的帮助和建议,经过一番倾诉,确实舒服一些了,至少还睡了一个好觉。

    临走前,白婕主动问起费用,殷可人愣了一下。

    白婕可不相信天下有白吃的午餐,即便殷可人和她之间隔了一个中间人顾天真,还是给钱来得好,时刻提醒她收钱就该办事。

    见王修点点头,殷可人让助理开了收费单。

    白婕抢在王修之前掏出手机,准备扫码支付,听到助理说了一串数字。

    五位数。

    这也太贵了吧!还不如去抢劫呢!

    想到一周要过来一次,她头皮发麻。

    白婕伸手扯了扯王修衣袖,可怜兮兮的:“能先借我吗?”

    王修忍着笑,立刻支付了这笔费用。

    殷可人看他们离开的背影,心情很复杂。

    等电梯的时候,白婕想了想,又扯了扯王修衣袖:“可以分期吗?”

    王修黑眸微眯:“认真的?!”

    他是问自己借钱的行为认真的?还是分期的请求认真的?

    白婕沉思片刻:“不管是借钱,还是分期,都是认真的。”

    她竟然和他计较这些。王修怒极反笑:“好!好极了!”

    电梯门开了,里面空荡荡的,白婕被他单手揽着腰抱进去,背抵着冰冷的金属,耳边是他低沉压抑的声音:“我先收点利息。”

    愕然瞠大的瞳孔倒映出王修放大的俊颜,疯狂的热吻铺天盖地落下,深深地吸吮,慢慢地啃噬,充斥着nongnong的眷恋和贪婪,仿佛要把她吃进肚子里,他的掠夺并未让白婕害怕退缩,主动伸手拦住他脖颈,迎接他唇齿一次又一次的索取和侵占。

    唇齿交缠间,她情不自禁叫他的名字:“阿修……”

    他哑声应道:“我在。”

    一个简单的吻早就不能满足他了。

    结实的长腿接近蛮横地分开她虚软的大腿,用凸起的裤裆隔着她薄裤有节奏地顶撞她花心,把她弄得浑身酥软发麻。

    花心开始湿了。

    她为自己的反应感到开心。

    眼见他的吻一路下滑,白婕抬起迷蒙的美眸,竟看到斜上角有摄像头,心脏险些停止跳动。

    她赶紧推开在身上胡作非为的王修:“有、有监控!!”

    王修在她脖颈落下一个个吻:“坏了的。”

    电梯一直向下,眼见到一楼,想到电梯门打开后一堆人看着他们亲热,白婕紧张到想哭。

    察觉到她情绪变化,王修无奈道:“这次先收这么多,回去继续。”

    他收取利息计算方法全凭个人喜好,她得多吃亏,现在骑虎难下,只好点头答应。

    已到晚餐时间,旁边有个新开的大商场,开了不少餐厅,两人决定去发掘一些新的美食店。

    知乎上有个问题,男朋友太帅是个什么样的体验?

    白婕觉得自己绝对资格去回答:危机四伏。

    好多妹纸看到王修后,再看她的眼神都暗含杀气。

    白婕忍不住瞟了一眼元凶,元凶颜值高,身材好,体态佳,偏偏还长了个鹤立鸡群的高个儿,藏都藏不住。

    莫名就记起学校里热度最高的帖子,那个暗恋他的学姐还在打听他下落。

    她目光饱含幽怨,王修挑高眉,刚想关怀一句“怎么了”,牵着的手掌蓦地抱住他胳膊,身躯几乎是贴了过来。

    白婕听到旁边妹纸的抽气声,鬼使神差下开口呼唤道:“老公~”

    有个女生看到这一幕,受不了这个打击,尖叫一声崩溃地跑了。

    得意劲儿在她脸上荡漾着,王修默了几秒,微微勾唇,唇角越咧越开,露出白净整齐的牙齿。

    白婕怔住了。

    第一次将他笑得如此璀璨,好像浑身都在发光。

    妈呀,她腿软。

    “老婆。”他应道。

    “啊?”白婕沉浸在他美色里。

    “老婆~”王修低下头,在她耳边轻轻地又叫了一声。

    “嗯……”她耳尖发麻,感觉有团火一直烧到脸上。

    “叫老公有什么事吗?”他坏坏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