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都分手他还主动亲我了,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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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该趁过年好好处理家务事的伯邑考却被临时剥夺了假期。有某个国际性的业内圆桌会,朋友请他救场,于是他初二清早便仓促赶往英国。再等他回来,已是节后了。与崇应彪的沟通停在了那句新年祝福,包括伯邑考向他告知自己行程的话,也没有再得到任何回应。 伯邑考以己度人,猜测他需要私人空间与时间整理自己,相应的,伯邑考从弟弟这儿得到的关于那场冲突的信息量也委实惊人。姬发与殷郊升初中时,他都已出国读大学了,因此才错过了一些事情。 眼下伯邑考惊讶得知,俩孩子初高中那些年,两人的小团体其实扩充成了三人。崇应彪,也曾是伙伴中形影不离的一份子。而这份深厚情谊,却以殷郊父母的离婚,及母亲的意外逝世为落幕,彻底分崩离析。 当年殷郊家里遭变故,伯邑考也立马回国吊唁,尽心帮殷郊cao持打点,却不知背后竟还藏着关于三人的隐情。如今再细想,当时殷郊姬发确实似藏着掖着什么,只是在家庭巨变面前,其他事都太过渺小。 回家后,时差都没倒,伯邑考转头就去了展馆地。离开展日就剩几天,一切井井有条。大厅处由视频装置与建筑结合构造光影,蕴含规律的纷乱中,碎片化地隐藏着本次展览名“千江月”。 伯邑考寻了一圈,只瞧见苏全孝。他正跟项目经理一块儿,对着图纸谈什么。伯邑考印象中,这小孩是崇应彪的室友兼跟班儿。 “小苏……” 苏全孝抬起头,忙开口回应:“伯总!” “唔那个,你队长呢?” “崇工啊?哦,他早就出差跟新项目去了。这边验收过已经没啥大问题,说叫我盯一盯就行。” 他越说,伯邑考的眉心越紧皱,令苏全孝无措起来。崇应彪追人的高调劲儿,长眼睛的应该都瞧得见,更有嘴碎的还会暗中调侃。但他俩的近期发展,苏全孝全然不知,只想起崇应彪过年期间一些反常的情绪,以为伯邑考终于忍无可忍撕破脸,是来兴师问罪的。因此,不禁忐忑问道:“他……打扰到您了?” 见伯邑考持续不语,苏全孝忙攒最大劲在脑袋里搜刮高情商话语,试图给崇应彪求个轻判:“其实吧……崇工他这人,他这人就是嘴上花活儿多,但人吧……也没那么坏的。像他三十大晚上说把我搁家里的零食都吃光了,其实我回来一看,还给我留了好几包饼干嘞,哈哈……呃,他要有什么举动太出格,您别跟他见识……” 伯邑考愣住,问:“他不就是本地人吗?除夕不回自己家?” “他是本地的啊,但……”苏全孝挠了挠头,“我跟他合租以来,每年他都自己过啊,我也从来没见过他父母……唔,不清楚,他不爱谈这些事。” 苏全孝的话迟迟萦绕在伯邑考耳边。他回忆除夕当晚的细节,当晚的崇应彪,最后全融化进那个仓皇离开的背影中。更令伯邑考意外的是,苏全孝对他二人的关系显然毫不知情。他以为,崇应彪该是那种一追到他便满世界臭屁的男生。 臭屁崇应彪此刻正对着新来员工说:“就你这个弱电平面图,老子现在用word画一个都比这强。” 听见背后有人忍不住笑,崇应彪一视同仁地扭头骂道:“知道的说你在设计通信管网,不知道的以为你他妈在纸上玩儿贪吃蛇!” 再然后,室内一大帮人就鸦雀无声了。他们这次做的智慧园区是个大项目,单勘察测量就废了不少时日。崇应彪跟完设计组,还要跟施工组,现在方案都没出,材料都没进场,本次出差起码呆到下个月底。他就是冲着时间长、位置偏,而自告奋勇来的。 崇应彪不单把组里的人压得狠,对自己更狠,夜里十点多,他才最后一个离开园区回宾馆。这段并不遥远的路,崇应彪喜欢慢慢走。坏掉的路灯总将他吞没,月光斜洒向路上一整条废弃墙沿,而他走在墙下阴影中,静静珍赏地上陪伴他的皎白,一步也没有踩脏过去。 回宾馆快速洗了个澡,刚出来就听见敲门声,崇应彪以为点的外卖到了,裸着半身拉开门,擦头发的手却瞬间僵住。门外站着的是伯邑考。 “多少天没见了,就这个反应?” 伯邑考的语气不似平常柔善,崇应彪听出当中的冰凉情绪。他抓着门把手一紧,下意识要拒人于门外,但突然想到隔壁左右都是同事,这热闹不闹为好。于是,只好沉默地侧过身,把伯邑考让了进来。 这种经济型的连锁宾馆,灯光总有种泛黄的暧昧。伯邑考随眼打量,工具箱杂物全散在地上跟床上,什么图纸、文具、万用表、光纤跳线……崇应彪用脚拨开,算作收拾了一下。沐浴香精伴着水汽从伯邑考鼻尖拂过,他盯向崇应彪后脑勺,意识到除了开门那一下,这家伙直到现在都没和自己有视线接触。 “这个年,过得怎么样?” “嗯?”崇应彪轻轻应声,眉心不自然地跳了一下,兀自拧开矿泉水瓶喝水,“挺好啊,过年嘛,每家都差不多。” “跟父母吃饭,看晚会……” “对……”崇应彪漫不经心应着,心里在打别的腹稿。 “给我发新年快乐……” “嗯。” “一个人吃光苏全孝的零食。”伯邑考几不可闻地叹气。 登时,崇应彪浑身轻微一震,被捏在他手心的矿泉水瓶脆弱地发出几丝呻吟,然后进了垃圾桶。崇应彪的眼神缓缓转过来,终于主动与伯邑考四目相接,可这一眼,是伯邑考从未见过的防备。 “你跟你弟应该聊清楚了吧,”他主动开口了,语速飞快,“那我们现在分手?其实不用特意见一面,我知道你周到。” “分手”两个字,配上他那副好似已经达成了什么共识的语气,听得伯邑考本就疲惫的脑袋炸得发胀。他往崇应彪身前逼近一步,他们身高相当,他们的愤意似乎也开始相当。 “难怪,我弟弟说你小时候就特别会追人,追到了就换下一个。” 崇应彪感觉有什么临界的情绪正拽起自己头皮,嘴巴迅速接上他的话:“对,他说得都对,可以滚了吗?” 伯邑考眼神定了定,薄唇紧抿:“这样对我,你没有歉意吗?” 崇应彪费劲地舔舔唇,撑起目光,散乱地罩到近在咫尺的这张脸上。不知怎么,伯邑考吐出的每个字向他都千斤重般掷来。 “对不起,”崇应彪艰难地深呼吸一口气,从善如流,“对不起,我犯贱,我该死,我就这逼德性,你打我……” 他恳切地低喃着,想拉起伯邑考的手抽自己,但没拉动,于是,自己提手甩了自己两耳光,不带省劲的。 “真的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可以了么……” 他的嗓音低哑而轻飘,好像跟他身躯一样摇摇欲坠。眼角止不住抽搐,崇应彪脸上每一丝肌rou都仿佛拼尽全力,才不至于使自己表情崩盘。 仍不见伯邑考有任何挪步的意思,于是,崇应彪上手便压着他的肩膀使劲往门的方向推。不料,一直沉静的人猛地打弯崇应彪的手肘,并趁崇应彪怒气冒头且带着更大力道推搡过来时,将人顺势往墙一拉,翻身抵上去形成桎梏。 崇应彪这瞬间稍有些懵,明明就肩宽背厚而言,他的块头是伯邑考的两倍。应激红着眼,还要再试图挣开伯邑考,但对方不知如何将其靠外的胳膊锁死,并同时扼住他后颈微微压弯。右脸被迫蹭在墙上火辣辣的,崇应彪喉咙里发出困兽般的低咆。 伯邑考此时再将身体重量压过去,几乎鼻尖对着他鼻尖。 “冷静了吗?” 一秒又一秒,崇应彪全身肌rou仍在以静态的姿势对抗,太阳xue的青筋绷起。他斜瞪住伯邑考,也在伯邑考身体的阴影中承受着陌生的怒气。这是他第一次见识伯邑考发火的样子,和除夕那晚不同,是彻底因为他——而发火的样子。崇应彪眼眸渐渐恍神,不自然地卸了劲,察觉到什么的伯邑考飞快往两人下身瞥了瞥。 那简单遮围下体的浴巾看似正常,但紧贴的人知道,勃起了就是勃起了。伯邑考没有对此说什么,也没有拉开距离,压崇应彪后颈的手转为揉抚,渐渐调整为一个算是亲密搂颈的姿势和他对视着。 崇应彪后脑勺顶住墙,浑身倔得笔直,没能力再遮掩满脸赤裸的狼狈。他如一只刚被驯服的野狗,等待发落。 “为什么哭?” 崇应彪想骂他胡说,自己哪有哭?顶多不过眼眶微微发热。 “为什么哭?”伯邑考又问一遍,这次语气彻底柔缓。另一只手也抬起,捧住崇应彪刚才被擦蹭的右颊。确实好看的一张脸,又挂彩。 这下,哽咽声不由自主泄出,崇应彪鼻尖一抽,皱眉之际,泪水猛地模糊视线,颤巍巍但仍被发紧的眼眶拼命托住。 “我不喜欢别人跟我这么拧巴。” 那实在糟糕,崇应彪心想,我就是拧巴,他果然不喜欢。眼一眨,泪滚下,崇应彪终于坐实了“哭”这件事。他抬手要擦眼泪,伯邑考偏偏却还拦开他的手,尽盯着崇应彪的泪珠一颗接一颗胡乱砸出来,思忖了会儿。 “追到我,还没接过吻就分手,你不亏啊?”伯邑考轻轻喃出这话,带着十足的哄逗,头一歪,唇继续向他凑近,“还没做过爱就分手,不亏么?” 两句话,令崇应彪压抑的哭喘更上气不接下气了,嘴唇哆嗦,从脖子到整片胸肌都用劲泛着红。吻贴过来时,他扭头难堪地躲了躲。下一秒,潮湿的发根却陡地被伯邑考薅住,不算太重也不算太轻,刚刚好让他呼吸一滞,让他陷入伯邑考的支配中。 更硬了……他整根老二的分量,几乎快从浴巾顶出来,yin荡地抵在伯邑考那价值不菲的大衣上。 “你专门喜欢我生气,嗯?” 伯邑考算是发现了,一向崇应彪正色施压,他就会变顺服,会变专注,会变得暗藏期待。期待什么呢?伯邑考隐约能捕捉到,但仍有点懵懂,他也是第一次与这样的恋人磨合。 这回再亲过去,崇应彪就老老实实吞下了他的吻。伯邑考虚眯的眼舒适闭上,将吻推深,一手摸着他发烫的耳朵,另一手继续轻抚他脸颊红肿的地方。他们初次熟悉彼此的唇舌,一点磕绊过后,双舌绞裹在口腔中如鱼得水。不一会,伯邑考吐出轻叹,脑袋稍微退了下,同时舌尖勾舔上崇应彪的唇珠,口水银丝弹断在半空。 崇应彪出神地品味他的举动,被搅得五迷三道,不禁彻底变主动去追堵伯邑考的嘴唇,开始贪婪粗暴地吮弄。伯邑考被他扑得一哼,察觉腰间本虚环着的双臂也有力地拥紧了。不但拥紧,崇应彪还一托他屁股,利索地将人抱了起来,顶到墙上,激切的湿吻开始爬向伯邑考颈侧。 “你也硬了……你也硬了……”崇应彪的气息在他耳边厮磨,把这个事实反复强调。 伯邑考俩酒窝溢出宠惯的笑意,用力揉着颈间躁动的脑袋,亲了下他脑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