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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一口气。但是脑子里紧紧绷着的那条弦却是迟迟地松弛不下来,有一星半点的风吹草动就吓得颤抖起来,仿佛那些阴狠的男人又会从哪个不知名的角落里突然窜出来,再次对她们打击报复。 他们肯定会回来的。 肯定会。 胡灵心中清楚地知道这一点,眼下的惊惧更是无处发泄,她痛苦地睁着眼睛,愤怒地瞪视了陈东一眼,“你也就是窝里横!等着吧,那些男人回来,我们都得完蛋!” 听到她的话,陈东的脸色立时沉了下来。蒋爷爷正带着乐乐在厨房的灶间烧火,听到两人尖锐的争吵声,忍不住出来劝架,但是犹然不见效果。 只见,胡灵和陈东两个人远远隔着院子站着,一声比一声高的刻薄语言不要钱似的狠狠戳向对方,恨不得在对方的心口里狠狠地撂下几个窟窿眼才甘心。 气氛,顿时就紧张白热化了起来。 眼瞧着两个人吵得又不解气,差点扯着头发上手干架,一道紧闭的房门忽然开了。霍钧脸色冷峻,目光冷冽地扫过他们两人的脸上,锋锐冰冷的目光立时像最锋利的刀子一般狠狠地刮过,让所有人都噤声不敢再放肆。 霍钧沉默地走进院子中,对着两人仿佛视若无睹,自顾自地打了一盆冷水,洗干净手。陈东这才发现,盆子的清水中赫然泛起了一丝微红的血色。 当即,他的心就是一提,忍不住出声问道:“霍哥,她人怎么样了?” 霍钧深呼吸一口气,摇了摇头,沉默不语。他沉步上前,将车的发动机启动,立时嗡鸣声就回响在安静的院落中。 “我们要走了?”陈东一愣,怔怔地看向他。 纵然刚才在于胡灵的吵架中,数次被她提起了那群人可能回来报复的事实,但是他却是打心底里不愿意离开这座小院子。 高大的围墙,安静的乡村,吃不完的粮食,热腾腾的热水,和厚实温暖的床铺,每一样东西都深深地吸引着他,让他忍不住留恋,不想离去。 在末世爆发的这数日内,这座小小的院子赫然成了他最舒适的港湾,让他原以为能够在这里休整住上一段时间的,却是怎么也想不到竟然只待了一夜就要离开。 当即,陈东就有些不舍。他仓然无助地望着霍钧沉稳迅捷的动作,将屋子里面的数样物资搬到车上,紧紧地捆缚在车顶,随后又用厚棉被包裹着一样东西,递到了车上,紧紧地抱在自己的怀里。 “走吧。”霍钧沉声说道,一丝留恋都没有。 陈东却是依依不舍地看了院子最后一眼,才蓦然踩下了油门,轰然将车开出了院门。没想到,车刚踏上院子外的路面,他就猝然踩下了刹车,急促地开口说道:“等等!” 骤然间,陈东就跳下了车,飞快地狂奔着跑到了院子前,严严实实地合住大门,再次挂上了大铜锁,心中的沉郁才缓缓放松了下来。 他的手在沉甸甸的铜锁上不舍地摸了一下,吐出了一口气,才反身跑回了车上。油门再次被踩下,车迎着路驶向不知名的方向。 然而,这一走,竟是在半途中就出现了意外。 苏碧竟然发烧了! 霍钧紧皱着眉头,冷峻的脸上不自觉间弥漫上了一层沉重,温热宽厚的手始终贴在她的额头上。她的高烧却是始终不退,鼻间的呼吸炙热地带着一丝异样的温度,就连浑身上下也发烫得厉害。 而早已过了麻醉针的时限,苏碧却是始终没有醒过来。 当即,霍钧的脸色就是一沉,低敛的眸子间掩住了深沉和担忧。他掩了掩她身上包裹的棉被,沉眸望向窗外。渐渐沉寂下来的夜色中,视线缓缓有些昏暗看不清楚。 陈东正小心翼翼地开着车,穿行在一座小镇外围,寻找今夜的落脚之处。 正当他开着车驶过一处派出所时,霍钧蓦然开口,“停下,就在这里吧。” 一听他的话,陈东立刻踩了刹车,同霍钧一起下车清理掉周围的丧尸后,急忙将车开进了院门里,紧紧地关住了大门。这座派出所不单有一个独立的小院,更是有一座二层的小楼。 走进大门里,陈东当即发现里面混乱不堪,所有的东西被斜斜拖拽到地上,各种文件报纸洒落了一地,像是被人洗劫过了一般。 他上上下下地查看了一遍,幸好没有发现丧尸,急忙招呼一声车上的人下车,蒋爷爷带着乐乐这才走进来。胡灵更是一边踮着脚尖踏在纸页上,一边紧皱着眉头张望着室内混乱的景象。 “怎么这么乱?”她烦闷地嘟囔了一句,在大敞的抽屉里赫然找不到一丁点有用的东西。幸好厨房里连接的液化气还可以用,蒋爷爷立马就从车上取东西做起饭来。 反倒是陈东见霍钧久久不下车,忍不住走到车门边轻轻敲了一下车窗,问道:“霍哥,你不下来吗?” 霍钧冷沉的眸子紧紧地盯在空荡的后座上,身边敞开着一个急救医药箱。打眼望去,里面的一些针剂已经所剩无几。 陈东立时间心就是一提,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只听霍钧骤然开口,冷声说道:“你看住这里,我去找药。” 一听这话,陈东的心霎时间就狂跳了起来,浑身的状态顿时就紧绷了起来,“霍哥,你去哪?我跟你去!”他想也不想,下意识地不加思索说道。 然而,霍钧却是摇摇头,拒绝了,深沉的眼眸在黑暗中翼翼夺目,幽深地望着他,“你留下,看好她。” 纵然,他没有指明那个“她”是谁,陈东却是直觉地看了空荡的后座一眼。他深呼吸一口气,使劲点点头,答应了下来,“好,我们等着你回来。” 霍钧将苏碧抱下,将她锁进了派出所的一座铁牢笼里,紧紧地锁住了门口,将钥匙带在了自己的身上。放眼望去,那里只有一团被褥散乱在地上,仿佛再无别物一般。 而看到这一幕的众人,却知道那个“人”就在里面。 霍钧深深地看了所有人一眼,猝然拿起了长剑起身而出,消失在了黑夜中。直到他的身影被黑暗沉寂的夜色吞没,再也看不到一丝踪影,胡灵才蓦然开口,嘲讽地冷哼了一声,“他不相信我们。” 她讥讽地说出了这个事实,望向牢笼中的眼眸却是掩藏不住羡慕和嫉妒,当即狠狠地踹了铁笼子一眼,惹得铁栏杆铛铛作响。 一见她的动作,陈东的脸色顿时就冷臭了起来,“你干什么!” “不干什么。”胡灵甩了一下长发,轻蔑地看了他一眼,嘲讽之意跃然浮现,“吃饭,饿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