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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方才说的是客人,而不是人质?” 齐愈点头道:“不错,是客人!” 端木澈含笑道:“若是如此,那么金耀与火象两国的关系,也应该是朋友,而不是敌人……” 齐愈接口道:“那是当然,我金耀大军不是已经从边城撤兵,全线退至魔域岭了吗?!” 端木澈瞥他一眼道:“口说无凭……” 齐愈当即笑道:“君无戏言,若是不信,朕可以立字为据。” 端木澈喜道:“那好,明日可要追着陛下要一份两国世代友好协议,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这一屋子的人都听着呢,陛下可不许耍赖。” 这半是威胁,半是撒娇的话语,直把齐愈听得心中一荡,喃喃道:“朕至今还保存着你当年与朕签下的那份用工协议,也是白纸黑字,清清楚楚,可你怎么就离朕而去了……” 端木澈闻言一呆,不解道:“陛下在说什么,澈几时还跟陛下牵过什么协议?” 齐愈回过神来,摇了摇头,笑道:“没什么,朕只是想起一件旧事来,没有关系,你要什么,朕都答应给你,只要你留在楚京,留在朕的身边……” 说着,一口饮进杯中之酒,便是朝她伸出手来,口中喊道:“来人,今晚朕留宿坤夜宫!” 端木澈坐着没动,笑容收敛起来,平静道:“陛下忙你喝醉了,澈唤人送你回去,可好?看陛下是想去哪位妃嫔的宫中?” 齐愈摇头道:“不好,朕就在你这里,哪里都不去。”站起身来,眉梢眼底竟是春情,朝着她一步一步走了过去。 见得那手臂过来,端木澈往后轻轻一闪,跳了开去,叫道:“陛下是堂堂天子,莫要借醉而强人所难,陛下有胸怀寰宇,包容四海的气度,难道还容不下澈一介女流的拒绝吗?” 齐愈听得一呆,道:“你拒绝朕?为什么?” 端木澈轻笑道:“澈只是答允随陛下进宫游玩,可没有答允侍君左右,这并非是故作姿态,恃宠而骄,而是澈心里的真实想法,邀得君宠并非澈心之荣,那后宫之中的千门万户也绝不是澈心所求。” 齐愈的脸上已有微怒,沉声道:“公主既然答应进宫,以公主的聪明伶俐,就应该早早想到这后果,朕对公主的情谊,公主不可能一无所知!” 端木澈面朝眼前逐渐俯身下来之人,眸光转动,缓声回答:“澈自然明白,澈对陛下无比敬畏,不胜感激,莫非陛下欲以天子之威强逼硬夺,要将澈心底这点感觉全部封杀于无形?” “你……”齐愈逼近过来,怒意渐渐消散,反是带上浅浅笑意,低喃道,“这性子,还是和当年一样……” 语毕,忽然起身,又坐回座位,一挥手,命人撤去酒宴,换上香茗,神情平复下来,仿若什么事情都不曾发生。 端木澈眼中闪过一丝激赏,双手举杯道:“陛下严于克己,收放自如,实在让澈好生钦佩敬重。” 齐愈举杯相对,嗓音逐渐恢复沉稳,笑意深深:“公主聪慧过人,朕答应你,不予强求,但是,公主可以拒绝朕的人,却不可拒绝朕的心……” 端木澈微微错愕,齐愈接下说道:“朕有一个问题,却想当面问询公主。” “陛下请讲。” 齐愈似是平静,又似强忍胸中激情,缓缓问道:“公主心目中理想的夫君,究竟是什么样子的?” “理想的夫君……”端木澈怔了下,定了定神,低声道:“自然是要与澈两心如一,相携相知,眼里唯我一影,心底,也只我一人……”尾音拖长,似是想到什么,轻叹一声,眼眸黯淡,不再说话。 齐愈动容道:“这未免太苛求了,据朕所知,公主的未婚夫婿,那位颜青将军,府中已有两名侍妾,对于以上条件,也是做不到的。” 端木澈哈哈笑道:“澈随意说说罢了,陛下竟然当真了么?世间男子哪个不是三妻四妾,澈却是妄言了!” 齐愈眸色微黯,想了一想,却是笑道:“是很有难度,不过为了公主,都是值得的。”说罢,站起身来,摆手道:“时辰不早了,尔等侍候公主好好休息,朕明日再过来!” 端木澈起身行礼,语道:“恭送陛下。” 齐愈深深看她一眼,微笑点头,似是心情大好,大步而去。 有太监追了上去,低声询问:“皇上今晚是要歇在哪位娘娘宫中?” “不必了,朕今晚就在清心殿看看奏疏……” 一夜过去,天色晴好。 梳洗更衣,用过早膳,只在房中歇了一会,就听得外间尖细的声音喝道:“皇上驾到!” 那明黄的身影已经是气势昂然,行路生风,转眼间到得面前。 端木澈有些吃惊,来不及戴上面巾,已经是缓步过去,行礼道:“端木澈见过陛下。” 齐愈含笑扶起道:“公主昨晚睡得可好?” “多谢陛下关心,澈睡得很好。”端木澈抬头望一下天色,疑道:”陛下已经下朝了吗,怎的这样早?” 齐愈点头道:“政事不多,往后再议也无妨,朕早早散朝,好快些过来看望公主……” 端木澈皱眉道:“澈以为,陛下并非贪恋美色的昏庸之主。 齐愈微怔,笑道:“如果朕偏生就是呢?” 端木澈淡淡笑道:“是与不是,陛下心中自明,不过,澈却不愿意背人当作妖孽,蛊惑圣君,况且,有一句话,澈明白地很——”清了清嗓子,一字一顿说道:“世上以色侍人者,色衰则爱驰,爱驰则恩绝情断。” 齐愈看着她,忽然大笑:“公主真是朕的……一朵解语花。”说着,过来牵起她的手道,“明日朕一定勤勉政事,至于今日,就让朕陪着公主在皇宫之中走走看看吧。” 端木澈看看他握过来的大手,眸光闪动,点头称是。 出门之时,仍是不忘取了面巾戴上,齐愈诧异笑道:“公主绝色姿容,为何非要以布巾覆面,连朕都是探看不了?” 端木澈坦然抬眸道:“澈女相男声,不习惯在旁人面前过多显露,还请陛下谅解。” 齐愈正要说话,忽然想到连着几回的近身相伴,中无隔阂,却是心中喜悦,欣然道:“也罢,只要朕单独与公主相处之时,朕能得见,其余都是无妨。” “那是自然。”面巾上方,眉目弯弯,星眸之中波纹不断。 齐愈虽然贵为天子,却是在是一位很有耐心的主人,大半日时间,带着她在宫中各处游走参观,亲自讲解介绍,难能可贵,无数宫女太监在身后簇拥行进,十分引人注目。 一路上,但见顶上红光普照,映得宫殿巍峨,飞檐鎏金,行走于其间,却有不知天上宫阙,今昔是何年的感觉。 端木澈看得连连赞叹,齐愈见她如此,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