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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他都好些日子没上朝议事了,这雍西王在京城久居,总是不妥,所以你要快些醒来,那样我们一家人就可以早些去雍西定居了……” “那雍西王,是谁啊?”心下疑惑,便是不由自主问出声来。 一言既出,随即睁眼,四目相接,两人都是呆住。 咦,这嗓音,不再是之前的低沉暗哑,却是变回了最初的柔媚细腻。 ——那冰川红莲,真的起作用了! “小……小洛……你醒了……你终于醒了!”林太妃指着她,嘴巴大张喜极而泣,一把将她抱在怀中,“太好了,你终于醒了,越儿回来看到不知道该有多开心!” “呃,母妃,你……”凌宇洛不安扭动下身子,从来没有与她这样亲密接触过,还真是不习惯,这个太妃娘娘,怎么一下子转性了? “我是太高兴了,真的太高兴了……”林太妃轻轻放开她一些,抹着眼泪笑道:“你刚才问雍西王是吧,傻孩子,那就是越儿啊,如今他四年任期已满,已经接受封地,即将归藩,他选择了去往雍西……” 雍西?整个金耀最险峻,最荒凉的属地?这人傻了是不是? 甩一下头,暂时抛开这个问题,拉着林太妃的衣袖,急急问道:“母妃,我一直在睡吗?中途没有醒来?这期间发生了什么事情?我……到底睡了多久?” 林太妃被她连珠发问,闹得一阵头昏,目光温和望着她,含泪笑道:“别着急,我一个一个回答你——你一直在沉睡,从来不曾醒过……” “从来不曾醒过?怎么可能?这个身子,应该是死了才对啊……”奇怪了,灵魂已经消失,这具身子,为何还是鲜活如初? “是真的……”林太妃点了点头道:“我也不知道越儿从哪里找来那么多奇人异事,其中有高僧,也有神医,还有巫师,都在为你想办法,为你作法施术,那皇上居然将那辟邪双珠一并拿了出来,说是能护住你心口气息不散……” 顺着她的眼光看去,只见自己胸前却是挂着两颗晶莹透亮的珠子,一颗赤红,一颗淡绿,其中淡绿那颗,有些眼熟……” “这是……”这不时当年师兄们送的那一大堆礼物当中的一件吗,后来被小白从废墟中给刨了出来,又不饿自己一时情急当作暗器给掷了出去,早就不见的东西,却没想到,会在这里出现! “……辟邪双珠,是什么意思?”脑中有浅浅的印象,空明大师给先皇做法事那回,曾经在两人面前提过这个什么辟邪双珠,当时记得齐越说是不慎遗失——原来却是早就被他送给她了,而她却胡乱仍在了齐愈房中,这可恶的齐愈,竟然私藏起来,不予归还…… “这辟邪双珠,是齐氏一族的至宝,轻可驱邪避祸,重可保江山社稷,先皇当年一人一颗,赐给了他最心爱的两名皇子,也就是当今皇上和越儿。我也想不明白,越儿是在什么时候,却将他自己的那颗,一齐献给了皇上……” “这个傻子,为何一直不说……”他哪里是献给齐愈,却是早就悄悄送给了自己啊,自己却一直蒙在鼓里,还让齐愈给偷偷捡了个大便宜去。 “也幸好,有这两颗珠子,才能够使你气息不散,只是沉睡,总还让人心存希望……”林太妃并没注意到她的神色,只低声叹道:“要不我这可怜的痴儿,真不知会变成什么样子……” 凌宇洛呆了呆,拉住她的手道:“母妃……” 林太妃抬起头来,直直看着她:“小洛,你跟越儿彼此相爱,我这做母亲的,这些年来,经过这么多事,也是看得很清楚了,但是,有一句话,我一定要问你——” 说到这里,话声蓦然停住,凌宇洛心中咯噔一下,垂眼道;“母妃请讲。” “据说你已经与那火象国大将军定下婚约,又收下了皇帝的紫金凤佩,那么——”林太妃眼睛,眯起,面容一整,沉声问道:“我那越儿,为你苦守多年,倾尽辅政王爷的尊严,耗尽七尺男儿的傲气,所有能做得已经是做到了极致,你……却要将他置于何处?” 原来,是这样的问题…… 凌宇洛迎上她的目光,微微笑道:“母妃放心,越,他是我这辈子唯一的爱人,这一回,我知道怎么做了……” 林太妃凝望着她,眼波交融,一切尽在不言中,不觉安下心来,伸手抚上她的头发,喃喃道:“好孩子,当年我怎么就没觉出你的好来,还让你受那么多苦……” 凌宇洛偏一下头,顺势考上她的肩膀,含泪笑道:“我不苦我也有很多不对的地方,母妃现在对我这么好,就是再苦,都是值得了……” 林太妃欣慰笑了笑,扶着她坐起身来,对着她左看右看,上下打量,温言道:“躺这半年多来,你的手脚僵硬不,起来走动一下吧?” “半……半年?”凌宇洛面色霎时惨白,是了,刚才说了,齐越都不做辅政王了,掐指算算,也应该过了许久时日了,她还傻傻以为,最多就十天半月…… 不过还好,只是半年,要知道,在她的时间里,已经是过了整整三个月啊,按照之前的时间换算比例,想都不敢想…… 半年…… 目光惶然掠过四周景致,那一片艳红色泽依然存在,仍是喜庆贵气的模样,半年多了,齐越他是不是……已经将那潋滟公主娶进门来了? “是啊,已经半年了,这半年来,发生了好多事情,唉,真是一言难尽……”林太妃长长叹息一声,见得她木然的表情,不解道:“小洛,你怎么了?” “母妃,齐越他……”凌宇洛定了定神,强自镇定道:“那潋滟公主,他有没有娶进门来?” “潋滟公主?”林太妃听得一惊,赶紧问道:“这事,你听谁说的?” 凌宇洛咬唇道:“他自己个皇上说得,我还知道,吴雷亲自去送的婚书,而且,这府中各处张灯结彩,都是一副喜事临近的模样……” “婚书?喜事?”林太妃嘴巴张得大大的,呆滞半晌,眼中忽然闪过一丝狡黠,轻轻笑道:“这件事情,我不好多说,你要自己去问他——” 说罢,眸光忽然转向窗外,欢喜道:“啊,越儿回来了!今日怎么这样早!” 凌宇洛吃了一惊,顺势看去,那园中一袭白衣,慢慢走来之人,不是齐越,却又是谁? 心中一跳,眼中带泪,却是仰面躺了下去,身形僵住,一动不动。 “你……”林太妃微怔一下,当即轻笑道:“也好,你给他一个惊喜罢……” 凌宇洛没有回答,只苦笑一声,闭上眼睛,自己哪里想过什么惊喜,实际却是近乡情怯,一时不知如何面对罢了。 方才一眼瞥过,这半年时日,他又瘦了好多,那素白的轻衫在微风吹拂下,更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