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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自己的小房间里,宫锌在家里也是一个人睡一个房间的。 爸爸就说不许小叔叔跟他一起睡,因为爸爸明天要上班,不能陪他一起玩,爸爸会累的,小叔叔就不说话了。 可是我昨天晚上起来上厕所的时候,发现小叔叔还是跟爸爸一块睡了,我推开大房间的门进去,问小叔叔有没有跟爸爸 一起玩,小叔叔从床上谈起来(老师批注:是“弹”吧?),把我推出门,给我从冰箱里个冰棍吃。 我跟小叔叔说,要乖乖睡觉,不能吵到爸爸。小叔叔说好,他一定好好睡觉,绝对不吵到爸爸。我就吃完了冰棍就回去 睡觉了,躺在床上好像又听到爸爸跟小叔叔吵架的声音,我想过两天我也要跟爸爸睡,可是爸爸肯定不肯的。我后来就 睡着了。 XX年8月2日 昨天爸爸把大房间里的床拆了收起来了,因为天气预报说今天开始要好多天都特别特别热,爸爸把大房间扫干净又拖得 干干净净,和我一起在地上铺了被子,又铺了竹子的席子,让我晚上来大房间睡。 其实我不怕热,我的房间里有空调也有电扇,我一直只用电扇就不热了,但还是出了点费子,很痒,小叔叔就每天给我 擦费子粉,现在费子也没有了。(老师批注:痱子) 昨天我过得好开心,爸爸白天带我出去玩,晚上爸爸又带我一起睡觉,我开心地在席子玩mama给我买的遥控塞车,玩了 很久,爸爸坐在席子上看电视,小叔叔拿着勺子挖西瓜给我和爸爸吃,吃完西瓜后我们三个人就一起睡了。 我睡在左边,爸爸睡在中间,小叔叔洗好了装西瓜的盆子和勺子,回到房间后就只能睡在右边了,还一定要贴着爸爸睡 ,爸爸不肯,嫌热。 我觉得小叔叔真的好像小孩子啊,爸爸也像他的爸爸一样,不过爸爸是我的爸爸。 爸爸房间的空调也比我房间的空调舒服,风没有那么冷,我只盖了毛巾就很舒服了。 今天早上起来,我去厕所的时候看到小叔叔睡在爸爸的胳膊上,我就也睡到爸爸的胳膊上了。 (老师评语:高星同学功课完成得比较认真,作文内容词句通畅,用字用词错误也较少,较上个学期做的周记进步了很 多。但是高星同学的字迹还是不够清楚,有的比较复杂的字写得过大,超过了作文本的格子,老师建议你买本字帖练练 字。另外老师觉得,高星同学的暑假时间都花在吃东西和跟宫锌同学玩上面了,老师建议高星同学可以报个课外班,充 充电,增加自己的知识。) 番外三:朋友 年轻的时候,袁文萧没什么脑子,他从小就是那样,只把思维专注在吃喝玩乐上,不务实也不努力,这点是遗传自他母 亲的特质,爱慕虚荣贪图享受。 十三岁时,袁文萧的母亲为了过好日子,跟袁文萧的爸爸离婚跟了一个来内地做生意的香港富商。袁文萧一开始很恨自 己的母亲,但后来他发现母亲会每个月寄钱回家,那份恨意便被他的物欲给冲淡了,那个时候他甚至有“亲情可以用金 钱来填补”的荒唐想法,他一直都不重视家人或朋友,只重视自己。 也正因为如此,他过得非常空虚,他用母亲寄的钱去玩乐,只过了一年,马上把家所在城市的一切娱乐场所都过了一遍 ,他又腻了,最后在一家新兴的酒吧里喜欢上摇滚乐,便花很多钱买了吉他。 他花钱买自己喜欢的东西,甚至还花钱买朋友,他组一个乐队,里面的人全是被他硬拉进来的,除了高礼泽。 高礼泽,本来只是朋友的朋友,认识高礼泽的契机是袁文萧买的一把电子键盘发不出声了,打架子鼓的那朋友便说,他 有个同学很会修东西,连他mama气象台带回来的一个机子都能摆弄好,不如让他那同学来看看,也许就把键盘弄好了。 袁文萧便让那朋友把他的同学请来他找的那个废仓库里修键盘,于是他第一次见到了高礼泽。 高礼泽和同龄人很不一样,他很老成,也聪明,不属于饱食终日的类型,非常脚踏实地。 和这样的人,袁文萧可处不来,他潜意识里觉得这样类型的人会衬得自己非常虚,让自己感觉到自己里面的空空如也。 可他后来和高礼泽的关系却莫名地好了起来,袁文萧后来想,大概正是因为高礼泽的“实”是有重量的,让他有点像行 星一样,莫名地就被恒星吸引着去转圈子了。 而且相处下去,袁文萧发现高礼泽并不是个如他想象一般死板的人的,他很有趣,只是有时说话让人讨厌的了点,而这 些只能算做耿直的缺点无伤大雅,袁文萧不讨厌这样的人。 他跟高礼泽的友谊维持了挺长时间,期间他又认识了高礼泽的弟弟,那弟弟简直是高礼泽的宝贝,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 手里怕掉了,娇滴滴的一个小男孩,不过也不讨厌就是了。 男人之间的友谊是一种非常平等毫无依赖的关系,亲密起来也不会显得粘腻,像阳关一般爽快,少年时代袁文萧与高礼 泽相处的岁月像一把刚收割的稻穗,表面粗糙,颗粒饱满,让人看了无比安心。 后来发生的事情,别人就都知道了,袁文萧母亲一身疲惫地回家,没收了袁文萧的锦衣玉食,而不学无术和虚荣成性让 他变得盲目且无知,他便加入了社会上所谓的帮派,因为那种活计不需要他出力也不要他努力,却还能让他过上以前的 生活。 事实上他真的太天真了一些,社会上无论哪里都不好混,要过好日子得付出代价,别人都走得正大光明,袁文萧却来走 这歪门邪道,他一脚踏进去已经知道自己做错,又懒又馋的本性却让他不愿意回头去吃苦,于是他便越走越歪,歪了很 多很多年。 最后一次见高礼泽,袁文萧是把自己买的那些乐器收拾了准备拿出去卖掉,他东西很多,搬起来着实麻烦,可他没脸去 找那些因为钱和物质聚集到身边的所谓“朋友”,他这辈子最要的东西就是面子,思来想去,他厚着脸皮拨了高礼泽的 电话。 袁文萧到现在还记得,那次接电话的是高云舒,他嫩声嫩气的声音问着袁文萧:“蚊香哥哥,怎么不来我们家了呀,哥 哥上次以为你要来的,一直在家等你。” 可爱的高礼泽的弟弟,心底又善良,正常的好人家长出来的孩子,善良是最基本的一种根性,袁文萧却已无力去恨父母 ,无力去恨自己没有完整的家,因为他隐隐地知道,这一切都是自己造成的,不能怪任何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