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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怀疑自己走漏风声,不可能……云起扫视冲出房外的侍卫们一眼。各个跳着穿靴,扣帽,面容紧张忐忑。 那么便是恐怕惊动了群臣,天子不敢派军队追捕,所以必须连夜抓人,想到此处,云起稍觉心安,拓跋锋已命令道:“云起!快回房去换衣服!” 云起扫视一眼,朝房内匆匆走去,倏然间,他发现张勤的房门仍是掩着的,确实是在锦衣卫这处走漏了风声。 蓝玉落网 夜色如墨般浓沉,紫金山中,茫茫树海被一群突如其来的闯入者惊醒,无数惊雀一瞬间离了纸头,唧唧咋咋,朝漆黑的天幕上飞去。 数十匹汗血马腾然冲进了山中,马嘶声不绝于耳。 锦衣卫各踞马上,散为扇形,不安地眼望拓跋锋。 拓跋锋沉声道:的 “以缉拿首犯蓝玉为第一要务,敌方战力据判断约四百人,分两队逃离,一队往山顶,一队往紫金山西北面。” “荣庆、张勤二人各带一队……” 云起打断道:“张勤不在。” 拓跋锋眯起眼,续道: “涂明补上队长一职,分两路追缉,利用夜色掩护进行偷袭,队长确认蓝玉身份后放火筒。蓝玉若脱逃,不可穷追,只需确认他在哪一队便可。” 涂明与荣庆各自带队匆匆去了,留拓跋锋、云起驻马立于空地中。 拓跋锋与云起静静对视,少顷四野狼嚎倏起,拓跋锋昂首眺望,乌云退去,现出一弯勾月。 拓跋锋深棕色的瞳中映出天际一轮银雷,缓缓道:的 “蓝玉麾下副将名扎库尔,西域人,善使一把铜刀,悍勇无匹,膂力强极,称为军中第一高手,若是他跟随在蓝玉身边,你当仔细着。” 云起道:“铜刀多重?” 拓跋锋答道:“六十斤。” 云起道:“重型兵械,使开定不及巧。” 拓跋锋点了点头,云起又道:“张勤……” 瞬间烟火筒在西面升起,爆开,一阵厮杀声远远传来,拓跋锋与云起同时猛催胯 下宝马,朝信号点疾冲而去! “架弩!”蓝玉仓皇吼道。 “鹰犬好狠的爪子!”扎库尔满身浴血,耍开一把大铜刀,登时将冲上前来的锦衣卫扫得横飞出去!的 那人哇地吐了口血,朝后败退,瞬间又有十名同伴手执绣春刀扑上。 “放箭!” 叮叮叮数响,弩箭四飞,绣春刀抖开一道滴水不漏的银光,恍若屏障般将箭矢扫向四周。 “鹰犬穿了钢衬里衣!” 扎库尔吼道:“大将军请先走!末将在此殿后!” 蓝玉吸了口气,咆哮道:“岂能先走!” “走啊——!”扎库尔喊道。 锦衣卫对上蓝玉亲兵,登时如虎入羊群,汗血马极是神勇,绣春刀锐利无匹,将亲兵杀去大半。 眼见己方死伤甚重,扎库尔吼道:“姑爷护着将军先走——!快!” 蓝玉发出一声悲戚的咆哮,猛然调转马头,冲出了包围圈。 众锦衣卫将扎库尔围在中央。 扎库尔侧头吐了口血沫,冷笑道:“狗腿们!使出吃奶的力气,上来接爷爷的大刀!穿甚都没用,爷爷将你们……” 一声刺耳尖锐的狼啸。 “第二队待命!” “除伤员外,其余人等跟上副使——!” 云起与拓跋锋猛催战马,疾速飞奔。 于那马上狂奔的空档,云起扯下腰畔佩刀抛出。 拓跋锋伸手一捞,稳稳接住。 拓跋锋左右手各执一刀,双手猛然横挥,甩出刀鞘,跃出半空,一个漂亮至极的前翻。 云起穿过锦衣卫包围圈,打了个呼哨。 扎库尔转身大喝,抡起铜刀,朝云起当头劈下! 眼看那一劈正要把云起连人带马砍翻在地,拓跋锋雪亮的刀锋已逼至跟前! 扎库尔迫不得已,转身招架! 拓跋锋双刀齐掠,犹如暗夜中的狼爪,于月色下拖出银色光痕,行云流水。 众侍卫齐声喝彩!的 金铁之声犹若龙吟,响彻月夜,扎库尔怒吼一声,横刀当胸,被震得虎□裂,朝后踉跄着摔去! 短短数息间,云起已领着十余名锦衣卫扬长而去。 拓跋锋稳稳落定,双手手腕一旋,荡开优美的弧光,持刀指向扎库尔,漫不经心道: “在下拓跋锋,狗腿们的头,请赐教。” 云起率领二十人沿着蓝玉逃脱方向一路穷追,直奔至一处山崖前。 对崖飞来箭雨,众锦衣卫大喊一声,各自抡刀上前,护住头脸,筑成人墙将无佩刀的云起护在身后。 山崖高处虎视眈眈地埋伏了上百弩手,云起稍一计算,便知蓝玉已是壁虎短尾,独自脱逃,留下亲兵殿后,吩咐道: “你们护着我过去,回头冲杀下来!” 锦衣卫分开两路猛冲,射于腰际的利箭都被钢鳞内甲挡下,饶是如此,冲力亦令云起胸腹暗痛。 待得过了最后那道防线,云起便弃了座骑,就地一个打滚,掠过崖口,朝山下追去,众侍卫则各自持刀合围,转头朝来时的弩箭手埋伏之地大声冲杀而去。 空山新雨,足印陷于湿泥中,云起借着月光稍一分辨,便知蓝玉只剩两名亲兵在侧。 蓝玉没入山林,左藏右拐,沿路以长剑劈砍荆棘,此刻披风都已被撕得破烂,军功赫赫的镇北大将军,成了狼狈逃亡的丧家之犬。 张勤搂着蓝沫,安静地跟在蓝玉身后。 “爹爹……”蓝沫忍不住道。 蓝玉示意噤声,道:“沫儿,莫怕,这次定能逃得出去,只需出了紫金山,寻得牛首关处接援,当保无恙。” 蓝玉将手按在张勤的肩上,道:“郢会,今夜之恩,我蓝玉定将铭记于心……” 张勤忙道:“大将军言重了。” 蓝玉一面在前开路,唏嘘道:“我只以为锦衣卫中人,都似徐云起那小畜生,不料郢会你任职五年,仍是把沫儿放在心上。” “待此次离开京城,安然抵达捕鱼儿海,我便将沫儿许配于你,如何?” 蓝沫听其父许亲,纵是身陷险境,却仍情不自禁地泛起颊红,张勤却面有忧色,只淡淡叫了一声“岳父”,便不再多说。 三人沿着峭壁一路前行,逐渐靠近紫金山接壤沿河平原的低地,蓝玉笑着想再说句什么,远处传来一声临死的痛嚎。 张勤登时色变:“扎库尔死了?” 蓝玉沉声道:“来日再为他报仇,走!” 张勤道:“岳父,你带着沫儿先走!我在此处阻他二人!” 蓝玉道:“万万不可!扎库尔无妻无子,已为我而死,你若被拓跋锋徐云起抓了回去,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