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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媚眼”道:“奴家最明白男人的心事,董先生不用心急,最好能探清赵国情况,当知奴家没有半字虚语。” 项少龙也不由佩服他的游说工夫,寥寥几句话,便道尽了赵国的问题,叹了一口气道:“若董某不是赵人,这刻便可一口答应了。” 龙阳君柔声道:“对孝成王来说,除了赵家外,谁会是赵人呢?若换了不是赵穆和赵雅,于乌家一役之失利,早被他五马分□了。有才而不懂爱才,项少龙正是最好的例子,若非先生送来一千匹上等战马,不出一年,赵国再无可用之马了。” 项少龙心想你的心真够狠毒,把我拉走,等若打断了赵人的脚。 龙阳君压低声音道:“听说赵霸应李园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要求,后天午时在行馆举行论剑会,只要先生点头,奴家便可使人到时挫他威风,看他还敢否这么盛气凌人。” 项少龙心中大讶,每次说起李园,龙阳君都是咬牙切齿,照计李园这么高大俊秀,没理由得不到龙阳君的青睐,看来是李园曾严词拒绝过他,才令他因爱成恨。 又或是他不喜欢李园那种斯文俊俏型的美男子,而欢喜自己这阳刚粗豪的……嘿!自己想到那里去了? 意外地龙阳君站了起来,辞别道:“先生请好好想想,有答案便告诉奴家,那时再研究细节,务使先生走得欢欢喜喜。” 项少龙给他一忽儿“本君”、一忽儿“奴家”弄得头大如斗,忙把他送出大门,看着他登上马车,在数十名随前从前呼后拥下去了,才苦笑回头。 无论如何,他再不敢小觑这不男不女的人了。 龙阳君走后,项少龙偷得浮生半日闲,独个儿在大宅的院落园林间漫步,想着当日偷入此处,初遇朱姬的醉人情景。 不论朱姬是怎样的人,但他真的感到她对他很有好感,那是装不来的。 忽然间,他有点惆怅和失落,也感到寂寞,而事实上他应比任何人都更满足才对,以一个现代人,来到这陌生又非常熟悉的古战国时代□,他的生命比任何一个时代的人至少要丰富了一个时代。 因为他经验多了一个时代。 经过这几年惊涛骇浪的日子后,他联想东西的方式,所有的措辞和文字,都大致与这时代的人相若。 昨晚他想杀人灭口,辣手摧花,正是乌卓和滕翼两人认为是最合理的做法。 幸好悬崖勒马,否则这辈子良心都要受到惩罚。想到这里,不禁暗自抹了一把泠汗。 时值深秋,天气清寒,园内铺满落叶,在黄昏的暗沉里分外有肃杀零落的气氛。 宴会有时也不错,在那些无谓的应酬和庸俗的欢乐里,很容易就可在自我麻醉中浑然忘我。 无由地,他强烈思念着远在秦国的娇妻美婢,想着她们日夕盼望他归去的情景,不由魂为之销。 忍不住随口拈来李白的名诗,念道:“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 鼓掌声在后方近处响起。 项少龙吓了一跳,猛然回过身来,见到滕翼伴着一身盛装,美得像天上明月的妃嫣然,一起瞪大眼睛看着自己。 这俏佳人秀目异采连闪,美丽的小嘴正喃喃重覆□这两句千古绝诗。 项少龙大感尴尬,迎了上去道:“嫣然你这个样儿来见我,怎瞒得过别人的耳目?” 滕翼道:“嫣然现在到王宫赴赵王的宴会,路过行馆忍不住进来看你,根本没打算瞒人。嘿!你刚才作出来那两句诗歌真是精彩绝伦,好了!你们谈谈吧!”识趣地避开了。 纪嫣然妩媚一笑,纵体入怀,赞叹道:u今天李园拿了他作的诗歌出来给我看,嫣然已非常惊异他的天份,甚为赞赏,可是比起你刚才那两句,李园的就像小孩子的无聊玩意,有谁比你剖划得更深刻动人呢?嫣然甘拜下风了。” 项少龙老脸一红,幸好纪嫣然看不见,紧接着她的话道:“不要夸奖我了,这叫情人眼□出西施。” 纪嫣然剧震一下,离开了他怀抱,定神看着他道:“天啊!你随口说出来的话总是这么精彩奇特,还记得你那句‘绝对的权力使人绝对的腐化’,一句话道尽了现今所有国家的问题,连韩非公子都没有这么的警句。” 说罢情不自禁献上热吻,差点把他溶化了。 分开后,纪嫣然神魂颠倒地道:“项郎啊!作一首诗歌送给人家吧!由人家配上乐章,势将成千古绝唱。” 项少龙心中苦笑,他能由头念到尾的恐怕没有那首诗,怎能拿来应酬这美女,而且据别人的创作为己有,等同侵犯版权,用口说说也还罢了,若真传诵千古,岂非预先盗了别人的创作权,苦笑道:“这世上无一物事不是过眼云烟,千古传诵又怎样呢?” 纪嫣然娇叹一声,伏倒他身上,喜嗔道:“少龙呀!你真害死人家了,今晚嫣然除了想着你外,还有什么好想呢?偏又不可和你在一起。人家不理你了,由明天开始,你要来公开追求我,让嫣然正式向你投降和屈服,这事你绝不可当作是过眼云烟。” 再叹道:“过眼云烟!多么凄美迷人,只有你才能如此一出口便成天然妙句。” 项少龙心中叫苦,这叫愈弄愈糟,异日她迫自己不断作诗作词,自己岂非成了文坛大盗。 纪嫣然戚然道:“嫣然要走了,邹先生在马车上等我,这样吧!你若作好诗文,我便配乐只唱给你一个人听,我知嫣然的夫婿既不好名也不好利。唉!名利确教人烦恼,若没有人认识纪嫣然,我便可终日缠在你身旁了。” 又微微一笑道:“不准动!” 蜻蜓点水般吻了他一下,翩然去了,还不忘回眸一笑,教项少龙三魂七魄全部离窍至不知所踪的地步。 回到内宅,滕翼道:“现在我才明白为何纪才女都给你手到拿来,那两句实是无可比拟的杰作,比之更教人感动。那些诗歌你定然很熟悉了。” 项少龙暗忖除了“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两句外,老子就对一窍不通,只好唯唯诺诺应了。 滕翼道:“孝成王这昏君真教人心灰,若你真是马痴董匡,现在便应立即溜掉。你看他因怕了李园,今晚宴请嫣然,差点有点头脸的人都在邀请之列,独把你漏了。” 项少龙恍然,难怪龙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