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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囊,心中必在暗笑自己死到临头而不自知。 脑袋同时飞快运转,假若自己推三搪四不肯去追杀田单,当会使莫傲起疑,推断出自己另有对策,但若答应的话,则更是不成。此刻真是进退两难了。 幸好想起“为求目的,不择手段”这两句所有枭雄辈的至理名言,装出尴尬的神色道:“此事说来好笑,我之所以要对付田单,皆因怀疑他杀害了我在邯郸遇上的一名女子,谁知竟是一场误会,昨天我才收到那女子的音信,所以那还有余暇去理他田单,不过吓吓他也好,这家伙一直想害死我,只是不成功罢了。” 这些话当然是编出来的,好使吕不韦难以迫他去对付田单。而他更是大条道理不用去追杀齐人。好在田单已离开,再无对证,凭他怎么说都可以了。 吕不韦、莫傲,管中邪和鲁残无不现出古怪的神情,面面相觑了好一会后,管中邪插入道:“当时项大人为何会以为那女人被田单害了呢?” 这么一说,项少龙就知道田单没有把详情告诉他们了,心中暗喜,把看到画像的善柔眼神不对的事说了出来,最后苦笑道:“不知是否由于过度关心的关系,当时我从没想过会猜错了。直至收到她托人带来的一封书信,才知是一场误会。她确曾行刺田单,却成功逃走了。不过我当然不会再和田单解说哩!” 吕不韦摇头叹道:“我们也早知是一场误会了。事实上连田单都不知道你为何一见画像,就怒斥他杀了那女人,不过他当然不会向你解释了。” 莫傲插口道:“那画像是当日田单座下一个见过那女人的画师凭记忆画出来的,画错了眼神是毫不稀奇。”今回轮到项少龙剧震道:“什么?” 见众人均愕然望向自己时,忙胡乱地道:“吕相既清楚此事,为何却不早告诉我呢?”施尽浑身解数,才能使心中的狂喜不致涌上脸上来。 天啊! 原来善柔真的未死,只是一场误会。 吕不韦若无其事道:“当时我想到田单可能只是满口胡言,说不定是想借我传话来诓你,所以我并没有放在心上。现在则当然证实了他的话并非骗人了。” 项少龙想想亦是道理,不过在那种情况下,田单自不须向吕不韦说谎,且田单亦非这种肯示弱的人。所以善柔仍活着的机会该很大。 吕不韦见说不动项少龙去追田单,难掩失望神色,站了起来道:“少龙!你到娘蓉的帐内看看她好吗?说不定你可令她回心转意呢?” 这时项少龙那有兴趣去见吕娘蓉,与莫傲等一同站起来道:“明天还要早猎,让三小姐早点休息吧!明天待她心情好点再见她好了。” 吕不韦不知是否jian谋不成,故心情大坏,并不挽留,让他走了。 项少龙回到位于王营后方斜坡下的都骑军营地时,滕翼、荆俊和刘巢正在营地的一角低声密议。 他先拉了滕翼到一旁,告诉了他善柔可能未死的事。 滕翼大喜若狂,旋又皱眉道:“那么是否还要对付田单?” 项少龙决然道:“只是为了二哥和善柔三姊妹的家仇,我们便不能放过田单。况且田单多次谋算我,又与吕不韦勾结,这些事就一并向他算吧!今趟的机会,错过了便永不回头,无论如何都不能让这jian贼活着回齐国去。” 再微笑道:“兼且我更曾夸下海口,杀不了他我就要改唤作龙少项,这名字难听了点吧!” 滕翼哑然失笑,招手叫荆俊和刘巢两人过来,吩咐刘巢道:“你自己说吧!” 刘巢低声道:“我们侦查到高陵君的人在上游偷偷的造木筏,又收集大量柴草,看来是要烧桥了。” 荆俊道:“若在木筏上筑台架,堆起大量柴草,淋以火油,黑夜里像火山般由上游冲奔下来,无论声势和破坏力都相当惊人的。我们应否先发制人把他们宰了呢?” 项少龙道:“今趟我们是要制造一个机会,让政储君显示出他的军事才华,确立他在所有秦人心中英明神武的地位,这是个形像的塑造。只有这样,我们才可长期和吕不韦斗下去,直至储君二十一岁行加冕礼的一刻。” 滕翼笑道:“你的用语真怪,什么英明神武、形像塑造,不过听来都确似有点道理。” 荆俊兴奋地道:“我明白了,所以我们要把握到对方的阴谋,然后定好全盘计划,再由储君装作是随机应变的本领,好镇压着所有怀有异心的人。” 刘巢道:“所以此仗不但要胜,还要胜得漂亮。” 项少龙知道善柔该尚在人世后,心情大佳,笑道:“正是这样!” 又赞荆俊道:“要像小俊胜周子桓那么漂亮挥洒就合格了。” 荆俊连忙谦让,却是难掩得色。 滕翼笑道:“得到了鹿丹儿那朵红花吧?” 荆俊苦恼地道:“这妞儿真难服侍,搂搂摸摸都肯了,就是守着那最后一关。” 刘巢亦是好渔色的人,闻言兴奋地道:“俊爷会否因经验尚浅,手法上出了问题。” 荆俊笑骂道:“去你娘的。我经验还不够丰富吗?手法更是第一流。问题在此事又不能和你找她来比试,哼!快纠正你错误的观点。” 三人捧腹大笑。 项少龙心想男人在遇到这方面的事时,古今如一,就是没有人肯认第二。 滕翼的心情亦如天朗气清,顿时记起一事道:“嫣然等去了王营伴陪寡妇清,廷芳着你回营时,就去把她们接回来。” 荆俊笑道:“三哥也好应陪陪嫂子们了,其他辛苦的事由我们这些当兄弟的负责吧!” 项少龙笑骂一声,唤来十八铁卫,策马朝王营去了。 刚进入木寨,火把闪跳不停的焰光中,徐先在十多名亲卫簇拥下正要出寨,见到项少龙,拍马和他到了寨外坡顶上说话。 平原间,营帐遍野,灯火处处,泾水流过大地的声音,与仍未肯安寝的人的欢笑声相应着。 徐先低声道:“高陵君这两天不断来游说我和鹿公,劝我们合力铲除吕不韦和他的jian党,还保证他对王位没有野心,只是不想秦室天下落入一个外族人手内。” 项少龙道:“高陵君已没有回头路走了。他的谋臣里定有吕不韦派过去的jian细,而他仍懵然不知,只是这点,他已远非吕不韦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