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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还有另外的事要办。 王昌龄又问道:“现在咱们赶着去和张相公会面?” “暂时不去那里,我得先去宫里办更要紧的事。”薛崇训的脸上有些疲惫之色,虽然来去都是坐车,但他劳不是力而是心,“程相公认为谋逆者会截断运河,抢夺粮赋为出手第一击,他于兵事战机方面比你我都精通,我觉得很有道理……所以我得赶着让母亲下令调整护漕军将帅;同时调神策军的事儿也得尽早,他们要从陇右回京,路途遥远得费不少时日。” 这时候薛崇训再次感叹,干大事真需要一帮人抱团才行,别说其他的,就是出谋划策也需要各施长处。就像现在的事儿,他一开始脑子里根本没形成系统的准备策略,然后金城、王昌龄、程千里各自出谋划策,短时间之类他至少已经明白应该怎么做,有了法子了不是……如此复杂的事儿,信息证据又不足,光靠他一个人的脑子慢慢去猜,实在有点为难。 王昌龄道:“主公去宫里,我便不跟着过去,这些日我就住在郡王府官邸,有什么事儿也能尽早联络。” “如此甚好。”薛崇训心下一暖,至少身边还有这么多人和他同舟共济。 于是他连家门都没进一次,又急匆匆地从城南向大明宫赶,在太平公主面前进言,非得他亲自说不可,别人说没有用。不过说服母亲应该不是多难的事,以她的丰富争斗经验,定能意识到李隆基可能起事,自然就会想做些准备了。 薛崇训去了承香殿时,却被告知太平公主已经睡下。现在承香殿上下知道太平公主病情的人已经很多了,纸包不住火,她的病情越来越严重,御医经常进出进药诊治,这些事儿参与的一多,便无法避免泄漏。 薛崇训见天色尚早,便问宫女太平公主睡下多久了。那近侍宫女答道:“殿下常常腹痛,整夜不能入眠。今天下午实在难以支撑,御医束手无策之时,星楼上的玉清道姑进献了一枚仙丹,真就神了,殿下服丹之后并睡去,奴婢等见她老人家好不容易有个安稳觉,都不敢打搅。” “道士的仙丹?”薛崇训愕然,他实在不信那玩意,而且从哪里看到那些丹药其实含有重金属物质,是有毒的。他便冷冷道:“谁这么大胆让我母亲胡乱吃些东西?” 宫女无辜地说道:“是殿下要吃的,她当时疼得大汗淋漓,实在熬不住了,御医们急得团团转却毫无办法,殿下便宣玉清道姑觐见。玉清道姑进献丹药说可以止痛,殿下服用之后果然就睡着了。” “睡着了还是昏迷?”薛崇训急道,“前面带路,让我看看。” 宫女为难道:“殿下刚睡下不久,而且衣衫单薄,恐怕不方便,而且奴婢不能作主啊,王爷先等等,奴婢去问问上头。” “问你妹!”薛崇训怒道,“我见我娘都见不得?去,把玉清给我叫来。” 宫女吓了一大跳,急忙唯唯诺诺地逃也似的往飞桥上直走,一路还没反应过来,为嘛要问俺的meimei?meimei在家乡啊。 薛崇训闯进寝宫,一众太监宫女见他面有怒色,又是太平公主的长子,无人敢挡。当他掀开帘子时,里面的几个宫女惊讶万分,只得跪倒在地大气不敢出。 太平公主正躺在床上,薛崇训一看顿时十分尴尬,太平公主确实是衣衫单薄,不仅没盖被子,而且身上只穿了一身半透明的透气轻纱,如雪的肌肤若隐若现,更尴尬的是丰腴的胸部上的**因颜色反差很明显,她的额头上有一层细细的汗珠子,头发上还冒着淡淡的若有若无的白烟。 薛崇训脸上有些挂不住,急忙转头看向别处,走过去想拉被子给母亲盖上时,旁边的奴婢说道,“玉清道姑说盖不得,如果热气不散淤堵于体内会走火入魔。” 薛崇训停下手,他也不能只顾着自己蛮干……这道士的玩意,他不信,也不懂,既然不懂怎能随意破坏?不过此时他倒是觉得道士还挺玄的,母亲头上冒的白烟是怎么回事?啥玩意能让人在秋天里热成这样? 一开始他觉得很尴尬,毕竟榻上玉体横陈的是自己的亲娘,不过过得一会他也就想通了,正因是自己的亲人,只要不想歪了,有啥关系?这么一想,他倒是坦然了许多。 等了一会儿,一身青色道袍的玉清便掀开帘子走了进来,见薛崇训站在里面,她那清秀显瘦的脸上也是一红,不过依然故作淡漠与世无争的表情,手掐子午决执礼道:“薛郎唤贫道前来有何指教?” 薛崇训指着床上昏迷不醒的太平公主道:“你给我母亲吃的是什么丹药,怎地昏过去了,还能醒么?” 玉清道:“是阴阳御气丹,断丹就能醒。”她见薛崇训脸色不好,又说道,“殿下方才身受尘世疾苦,痛不欲生,难道薛郎愿意看到她受那样的罪?” 薛崇训听罢无以应答。 玉清又道:“殿下……平日待贫道甚厚,贫道又怎会害她?” 薛崇训听得她的声音有点异样,转头看她的脸时,却又发现并无异样。 第十六章 宫闱 三声长长的鸡鸣传进宫闱,第一声就把薛崇训惊醒了,然后细听那鸡鸣之声实际上并不是公鸡打鸣,是内侍省的宦官们学的鸡叫,因为公鸡打鸣并不准时的缘故罢。 人刚醒的时候意识有些模糊,薛崇训一时竟然还没意识到自己身在何处,片刻之后回顾四周,雕栏楼台上朝阳轻洒,幔玮低垂,铜鼎里缓缓飘逸着清人心脾的微烟,墙边垂手站着几个高腰罗裙的宫女。薛崇训恍然想起,自己还在母亲的寝宫,然后所有的事情都涌进脑子,让他明白了身在何处来自何方,要干什么事。 不是还要等母亲醒了授权调神策军入京么?薛崇训发现自己竟然趴在太平公主的床边睡的,床边已额外拉了一道暗金色的帘子。就算是儿子毕竟是男的,让太平公主这么一直皓体呈露地躺在眼前也不太合适,所以现在她的床前另外拉了道帘子,寝宫里的人就看不到她的身子了。 薛崇训站起来时,发现有什么东西掉到了地上,回头一看原来是一件绫罗轻纱,女人穿的。边上的宫女说道:“昨晚王爷睡着了,奴儿们怕您染上风寒,就找了件衣服搭上。” “哦。”薛崇训正要去看母亲醒了没有,因为昨天玉清道姑说会苏醒的,就在这时他发现宫女脸上涨红一片,他便很快意识到原来自己腿间扯起了“帐篷”,把袍衣顶得老高。他也顿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