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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桶上堆着一摞羊皮,右边堆着几层麂皮。 整个船舱都是草食系兽人的皮毛。 纪小瓯说不上来是什么心情。 在21世纪,这种行为泛滥到正常,几乎所有地方都在贩卖野兽的皮毛,她没有资格置喙什么。 只是来到这里以后,认识了埃里克,见到许多动物变成兽人,再看到这些皮毛就有些不是滋味。 她总算知道了埃里克口中的rou食系物种与草食系物种的区别。 弱rou强食,物竞天择。 就是这个世界的生存法则。 * 纪小瓯脱掉身上的湿衣服,从空间里拿出一套干净衣服,里面是雪纺长袖衫,外面是短款牛仔外套。原本下面搭配的是一条碎花短裙,可是纪小瓯担心不方便,而且这里实在太冷了,就在空间里找了一遍,找到一条白色长裤,立即穿在身上。 风衣是没有办法再穿的,刚才跳水的时候忘记脱下来,现在已经全部湿透了。 她只好把风衣和换下来的衣服晾在空间里。 她空间里的时间虽然流动的很慢,但是风速流动却很正常,一般只用2-3天,她晾的衣服就能干透。 纪小瓯换好衣服,很快在脑海里过了一遍自己的处境。 上船之前,她在岸边看见船上站着数十头狼族兽人,没有其他种族,这应该是一只只有狼族的船。 不知道白天换走她背包的那些狼族兽人在不在这只船上? 如果在的话,她还需要尽快找到自己的背包。 纪小瓯的头有点疼,且不说对方兽多势众,他们各个拥有野兽一般强健的体魄,自己怎么可能对付得了他们? 都怪那只小豹子,就会给自己找麻烦。 它究竟到哪儿去了? 为什么要跟着狼族的人来这只船上? 纪小瓯打算去别的地方找一找。这里都是草食系兽人的皮毛,她有点待不住。 然而,刚走到船舱门口的楼梯底下,就听见门外传来脚步声,紧接着响起一个声音—— “船舱的门为什么没有上锁?” 声音微哑,透着傲慢,听起来有点耳熟。 另一个声音略带着局促:“族长,我们晚上拿了点酒,你知道的,不小心就……” 那个傲慢的声音没有说话,就听后者发出一声闷哼,随后是撞到地板的声音。 霍尔顿收回脚,看也不看那个被他踹倒在地的倒霉蛋,伸出尖利的狼爪,放在门板上,直接推门而入。 * 纪小瓯的心脏一瞬间停止跳动。 她总算想起这个声音,白天在街上换走她背包的狼族兽人。 族长? 来不及想这个问题,对方已经推开门,厚重的靴子踩在木质楼梯上,发出“咯滋咯滋”的声音。 很快就走到舱底。 纪小瓯屏住呼吸,双手捂住口鼻,生怕泄露一丁一点气息。 她藏在一堆木桶后面,木桶上摞着厚厚的羚羊皮,身后是船舱的墙壁,左边有一道门,不知通往什么地方。 纪小瓯试着轻轻推了一下门,门是锁死的,根本推不动。 纪小瓯泄气,透过木桶之间的缝隙,观察外面的情况。 对方拿着一盏灯,里面燃着火苗,微弱的火光照亮两个人的容貌。 一个五官端正,眉心一块黑色皮毛的印记,正是她今天看到的那名狼族兽人;另一个宽嘴长耳,是普通狼族兽人的模样。 他们的对话仍在继续。 那名五官似人的狼族兽人踢开脚边的驯鹿皮毛,问道:“皮毛数量够了吗?” 普通狼族兽人跟着道:“够了,族长,驯鹿、羚羊、赤麂各五十张,应该够今年族里的雌性过冬的。” 霍尔顿点头,满意道:“观察室里那些剩余的草食系,就留给你们下菜了。” 兽人很高兴,嘿嘿一笑说好。 他们在船上行驶了两个月,又在和平村落待了一个多月,已经三个月不知rou味,早就垂涎这些草食系rou类很久了。 过了一会,普通狼族兽人想起另一件事,“那……族长,观察室里那只豹族,该怎么处置?” 霍尔顿歪着嘴角冷笑了下,摸了摸下巴,“把他关在观察室的最里面,我亲自处理。” 纪小瓯藏在羚羊皮后面,闻言一怔。 他们口中的豹族,难道是她走失的小豹子? 它已经被他们抓起来了? 纪小瓯心绪波动,却不敢有任何动作,只盼着这两只兽人赶紧离开。 好一会,他们清点完了船舱里的兽皮,终于准备离开。 霍尔顿厚重的靴子踩上楼梯,推开船舱的木门,一只脚已经踏了出去。 却又骤然停下。 他微微皱了皱眉,回身看向船舱,深绿色的眼睛眯了眯,缓缓打量整个舱内。 “你有没有闻到什么气味?”他问身边的下属。 下属听话地耸了耸鼻子,疑惑地问:“什么气味?族长,我什么都没有闻到。” 霍尔顿没有说话,少顷,抬起狼爪勾了勾鼻子,舔着嘴角一个字一个字地说—— “雌性,发情的气味。” ☆、第13章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若有似无的甜香,自远处而来,夹杂着一丝丝海浪的腥味,飘渺又含蓄,与狼族雌性发情的气味大不相同。 霍尔顿转动脚尖,绿瞳看向船舱角落,一堆羚羊皮后面。 “族长……”狼族兽人抽动鼻子再次闻了闻,仍旧什么气味都没闻到。 霍尔顿恍若未闻,提步,朝着堆放羚羊皮的方向走去。 牛皮长靴踩着实木地板,一下一下,厚重沉闷。 咚,咚,咚—— 纪小瓯浑身僵直,所有思绪绷成一条直线,无法正常思考。 发情的气味是什么鬼?? 她怎么什么都没闻到?? 脚步声越来越近,她抬起袖子,鼻子凑上去轻轻闻了闻,想确认是不是从自己身上散发的气味。可是没有,除了衣服上残留的洗衣液香味,她什么都没闻到。 他是狗鼻子么? 霍尔顿停在一堆羚羊皮跟前,侧目,舌尖从唇瓣轻轻扫过,眼睛盯着某一处。 香味很甜,像封存紧密的某种果酱。 甜香丝丝缕缕地溢出,他几乎能想象出一名雌性颤抖无助的模样。 然而下一瞬,他的眉毛却皱成一团。 香味骤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海浪的腥咸,扑面而来,打得霍尔顿有些措手不及。 他扫兴地咋舌,再次聚精会神去闻的时候,那种雌性发情的气味已经不见了。 船舱门外响起纷乱的脚步声,一名狼族兽人站在楼梯尽头,匆匆汇报:“族长,船头舱的甲板漏水了!” 霍尔顿眉心的沟壑更深,收起绮思,踩着长靴往回走,“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