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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里克的脸色白了又白,捂着一双鹿角,惊恐地对上他们的视线。 “……” 原本雷恩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心如死灰,一头虎族加上一头豹族,他和瓯毫无生还的余地。 谁知道后来又来了一群豹族,还称呼那名中间的兽人为“首领”。 首领??? 就是那个与狼族不断交战,把狼族打得毫无招架之力的豹族首领?? 埃里克这下更加惶恐,眼睁睁地看着纪小瓯被那名“蛮不讲理”的首领带走,却毫无办法。 他内心愧疚自责,眼下,对上这群豹族的视线,拼命鼓起勇气,抖抖索索道:“你们、你们不可以为难瓯,她救过你们的族人……” * 森林阒寂,杳无音迹。 只有一头身躯挺拔的兽人牵着一名娇小纤弱的雌性在林间行走。 只不过森林的道路坎坷,崎岖不平,娇小的雌性走得很是吃力,再加上双手被雄性兽人捆着,无法很好地保持平衡,而雄性兽人身高腿长,又没有刻意等她,她根本跟不上他。 “雷恩,你放开我,我走不动了。”纪小瓯不知道第多少遍说起这句话,可是雷恩就跟没听见似的,对她置之不理。 除了一开始和温特父子说过几句话外,他全程一言不发。 纪小瓯盯着正前方宽阔的后背,抿起唇瓣,有些气恼地叫他的名字,“雷恩!” 雷恩不为所动。 纪小瓯问:“你究竟要带我去哪里?” 雷恩牵着绳子的另一端,继续往前走。 “埃里克和他的族人是无辜的,你们不要伤害他们。” 纪小瓯见他还是不理自己,有点着急,不得不使出杀手锏,“你如果不答应,我现在就回家去。” 雷恩终于停了下来,手背瞬间贲起青筋的脉络,转过身,对上纪小瓯的视线。 纪小瓯咬着嘴唇,被他的眼神盯着,一瞬间有种想要逃跑的冲动,却还要硬着头皮说下去,“我知道这是你们的生存法则,但是埃里克也是你的朋友,当初你受伤的时候,他也帮助过你……” 话未说完,雷恩不知何时走到她的跟前,迫人的气场令纪小瓯下意识后退半步。 雷恩微微俯身,眼睛对着她的眼睛,终于对她说了第一句话,“你说什么?” 纪小瓯微愣,下意识回答:“埃里克是你的朋友……” “上一句。”雷恩冷静地提醒。 纪小瓯想了想,抿起粉唇,慢慢地重复道:“你如果不答应,我就回家。” 作者有话要说: ☆、第68章 “你再敢提这两个字,我这就让温特屠尽那头蠢鹿和他的族人。” “……” 雷恩说完这一句话,就牵着纪小瓯继续前行。 无奈他的步伐太大,纪小瓯步子小,跟不上,一不小心踩到路边突起的石头,趔趄了下。 绳子拽着手腕,疼得她突然“嘶”了一口气。 粗砺的蓖麻绳紧紧缠着手腕,一丝缝隙都不留,时间长了,就勒得双手发疼。 加上纪小瓯的皮肤细嫩,根本禁不得这样粗暴的对待,很快浮现出两道红痕,与周围的白腻形成鲜明的对比。 雷恩听见她的声音,微微一顿。 纪小瓯稳住身形,默默地望着他的背影。 纪小瓯知道他在生她的气,所以也没有吭声抱怨。 三年前是她不应该,抛下他一走了之。 现在想想,当时或许有更好的解决方法,只不过他们却选择了最偏激的一种。 这三年里她想了很多,想的最透彻的,大概是她对雷恩的感情。 ——她是喜欢他的。 喜欢他沉着嘴角说“不可以”; 喜欢他皱着眉头,笨拙地给她做鱼汤; 喜欢他伸出舌头舔她的脸颊; 喜欢他亲她; 喜欢他把她抱在手臂上说“这是我的配偶”; …… 喜欢他很多很多,多得整颗心都快藏不住。 她刚刚回到现实世界的时候,每天晚上一闭眼,眼前就会出现他的模样。 那时候她以为是愧疚,可是时间慢慢积淀,他的身影非但没有模糊,反而越来越清晰。 纵然他有很多缺点,粗暴,野蛮,凶残,不通情达理,可她还是义无反顾都喜欢上了他。 所以当她得知或许能够自由穿梭在两个世界的时候,就一直在为重逢做准备。 明知道这个世界有多么蛮不讲理,多么危机四伏,还是回到了这里。 因为他在这里。 可是真的回来之后,又害怕见到他。 这种感觉,大概就叫近乡情怯。 纪小瓯想过很多种他们再次见面的场景,但没有哪一种,是他用绳子绑着她,当成“猎物”一样对待的。 …… 雷恩不知道要带她去哪里,走了两个多小时,仍旧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纪小瓯双腿酸疼,手腕也被绳子磨破了皮,渐渐有些委屈,声音也越来越低,“雷恩,我走不动了……” 雷恩仿佛没有听见。 她抬起手臂,偏头在肩膀上蹭了蹭酸胀的眼睛,不知不觉就带着撒娇的语气,“放开我好不好?” 她说:“我这次不会再跑了……” * 雷恩终于停在一处山崖下面。 纪小瓯抬头看向四周,密林环绕,山峦叠起,左侧一条溪流,没什么特别的,他带她来这里干什么? 不等纪小瓯开口,雷恩便带着她往前方山洞走去。 山洞门口堆着许多石头,雷恩抬脚将石头踢向一边,带着纪小瓯走了进去。 洞里很宽敞,比一般的山洞都大许多,地面平坦,墙壁整洁,不像天然而成,倒像是有人特意修砌过的。往里面走,下方是一个稍微小一些的洞xue,光线昏昧,同样收拾得很整齐。 然而,让纪小瓯吃惊的不是这些。 山洞里摆放着整整齐齐的家具,桌子,凳子,柜子,床…… 就连生火用的灶台,也在角落里砌得规规矩矩。 只不过很久没用的缘故,灶台上方结了一层厚厚的蜘蛛网,上面还趴着一只硕大的蜘蛛。 蜘蛛听闻声音,微微一动。 纪小瓯下意识躲在雷恩身后。 “雷恩……这是哪里?”虽然这么问,但纪小瓯心里其实隐隐有了一个答案。 里面那个小洞xue的床上,铺的正是她当初亲手缝制的两条被子。 纪小瓯说不上来是什么滋味,喉咙哽着,仿佛卡着一根鱼刺,被醋软化以后,所有酸味和疼痛都流进肚子里。 雷恩没有回答她的问题,把绳子一端绑在墙壁上,便走了出去。 不一会儿,提着一头山羊走了回来。 一抬眼,就看见纪小瓯站在那里,瞪着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