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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后来,她知道父亲原本是军人,就因为出轨的事情不得已从了商之后,她就更加不明白,父亲究竟是为了什么? “檀檀?”叶夫人温和地问,“这位是你的男朋友?我和你父亲曾经都担心,你二十七八的大姑娘了,怎么都还不谈谈恋爱。” 叶爸和叶夫人都并不知道叶檀和陆商祈谈了许多年恋爱,陆商祈是觉得自己爸妈还很不支持,不到和叶家家长坦白的时候,而叶檀则是觉得,没有必要。大概那个时候她就已经没有信心到,觉得自己和陆商祈走不了多久了。 叶夫人仔细瞅了瞅玉白衣,眉眼笑得弯弯的:“这个小伙子我看着不错,都坐过来吧。” 叶檀犹豫了一会,拉着玉白衣做坐了过去。 她刚坐下,就能感受到众人隐晦地打量,甚至于有媒体开始拍照。 叶檀如坐针毡,却不得不打起精神应付叶夫人的问话,直到叶瑗搂着陆商祈站在台上,正式宣布订婚消息,把叶夫人和其他人注意力带走之后,她才微微松了一口气。 先不谈叶家和陆家在a市的影响力,光是叶瑗作为登上世界舞台的珠宝设计师新秀,她公布订婚,也足以让一大群媒体闻风而至。 叶瑗微笑着和陆商祈一起简单公布了婚讯,答了几个记者问后,她突然往叶檀坐的地方看了一眼。 那一眼有得意有挑衅,非常的不怀好意。 叶檀突然有种非常不安的感觉。 紧接着叶檀就听见叶瑗用甜美的声音说:“今天还想向大家介绍一个人。” “我亲爱的jiejie,虽然同父异母,但是她对我很好,什么东西都愿意让给我呢。” 她声音甜美到仿佛淬了毒,一下一下撞击叶檀的耳膜,那一刹那仿佛整个世界都静下来。 叶瑗还在说:“虽然她曾经在我的爱情路上有过阻挡,但不得不说,jiejie是我和商祈最大的媒人,没有她,我和商祈也不会走到今天。” 叶瑗明目张胆地暗示完叶檀的“阻挡”,留下一堆想象空间之后,弯着眼笑着说,“所以,我一定要借这个机会,好好感谢我亲爱的,同父异母的jiejie。” 叶檀无法描述她看着叶瑗得意洋洋说出那一段话的感受,她只知道自己似乎无论怎么逃,都永远摆脱不了这个身份,摆脱不了叶瑗充满恶意的眼神。 她看见陆商祈似乎想要阻止,可他最终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父亲气呼呼地想要站起来阻止,却被陆商祈的mama按了下来劝阻;她的哥哥无奈地看着叶瑗,然后抱歉地看着叶檀,却也没有说任何话。 然后整个世界的恶意似乎就被无限放大,那些镜头似乎都在叶瑗的一句“jiejie,你不站起来,让大家认识一下你吗?”之后,不约而同地对向了她。 她一片茫然。 然后整个世界忽然就暗了下来,没有光,只有瞬间被放大的嘈杂和服务员歉意地解释:“可能是电断了,维修人员已经赶过去了。” 叶檀在黑暗里,被玉白衣牵了手。 他带她站起来,一步一步走了出去。 “不要害怕。” 他的嗓音温和平静,他特有的清亮寡淡,却温暖得叶檀想要落泪。 “你是好姑娘。” 出了门,下午五六点的阳光已近昏暗,玉白衣的脸被黄昏的光勾勒得如此如此温暖。 “不哭了好不好?”他神色很平静,连语气都清淡,“好姑娘。” 叶檀流着泪,却哭得很隐忍,一点声音都不出。 “我一点都不想这样的,”她的手紧紧攥住玉白衣的,仿佛这样子就可以充满力量,“我以为我把自己当成透明人,就没有这么尴尬,我不明白叶瑗为什么突然这样,她在诬陷,明明我什么都没有做。” 难怪之前齐安红她们敢这样明目张胆撕破脸皮,因为就连身为叶家人的他们,都已经没打算留什么脸面。 “我是不是应该出国,搬到更远的地方去,我改名换姓,让他们当没我这个人存在,你说这样好不好?” 玉白衣看着叶檀的眼,红通通的,她在里面再怎么难堪,背脊都挺得很直,一脸倔强的坚强;然而一出来,她就这样脆弱地看着他,脸色苍白,很令人——心疼。 他伸出手,轻轻把她抱进怀里,摸摸她的头:“傻姑娘。” ☆、第24章 叶檀平复了心情之后,就对玉白衣说:“和婉舒说一声,然后我们先走,一起去买书好了。” 玉白衣站在酒店门口,低头看她,然后伸手指了指酒店里面小型的会客室,低声说:“坐那里等我。” “你一个人去啊?” 他“恩”了一声,然后摸了摸叶檀脑袋,很清冷地哄了一句,“很快,乖。” 玉白衣看着叶檀安安静静地坐好等他,他转身上了电梯。 在宴会厅门口他停了脚步,里面依旧一片漆黑,但出于教养并没有什么很大的嘈杂的吵闹声,工作人员似乎检查不出电路哪里出了问题,甚至临时的发电机也完全没有作用,经理满头虚汗地准备带着宾客更换场地。 当然没有作用。 电没有出问题,只是他设了一个域,在这个宴会厅里面没有光而已。 他站在宴会厅门口,安静地把袖口抚至平整,然后轻轻地打了一个响指。 “嗒。” 骤然亮起的灯光让在场的人觉得一阵刺目,过了片刻才缓缓适应过来,玉白衣就是在众人还有些不太清晰的视野里一步一步走进来。 他走路一向不快,缓慢地、一步一步翩然世外,他穿着简单的衬衫马甲,无论是袖口还是领带还是扣子,都很严谨地整理得一丝不苟,平整毫无褶皱;再往上就是他清俊的眉眼如瀑的长发,本来看起来就是个有些古板正经的男人,却又因为他随性的散发而莫名有一种禁欲的美感——很有味道的男人。 玉白衣最后走到了主席。 叶瑗看见玉白衣清冷却又锋利的眼,突然讷讷地就说不出话。 他的神色依旧看起来是风云不动的平静,叶瑗却明显得察觉出不同:叶檀还在的时候,他是清淡,但神色里总有很人气的纵容,可是现在他一个人站在他们面前的时候,叶瑗忽然发现,这个人站的很高很高,没有七情六欲没有喜怒哀乐,一双眼仿佛把人看得透透彻彻,眼睛幽深得令人心里头发颤。 怎么会这么不一样。 玉白衣伸手拿起叶檀遗漏在凳子上的手提包,然后看了叶爸叶温和陆商祈一眼。 “灰姑娘过的不好,”玉白衣面无表情地科普童话故事,“让她不好过的人过的当然更不好。” “一群雷欧提斯,麦克白和德维尔福,”他的语调一点起伏都没有,冷淡至极,“应该多看看安徒生格林拯救三观。” 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