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妇人焉能忘记她吃奶的婴孩,不怜恤她所生的儿子?” “即或有忘记的,我却不忘记你。我将你铭刻在我掌上,你的墙垣常在我眼前。你的儿女必急速归回,毁坏你的、使你荒废的,必都离你出去。” 女孩微笑着说,“先生,没想到,你知道希伯来语。” 她抬起头来,“您的学识真让我惊讶!” 男人嘴角微微一扯,对于女孩的溢美之词,神情有些不屑,这世上最值得学习的语言,希伯来语,只是其中一种。他可不是什么低端的杀手,懂几国语言,擅长伪装,有着引以为傲的头脑和杀人的技术,有一套自己的研究。 她低垂眸子,交谈气氛“融洽”也改变不了这家伙真正危险的事实,身边的豺狼虎豹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露出它凶恶的本来面目。 两人靠得很近,形似暖昧,苏晓琪端着杯子倾身,脚下一绊,杯中的咖啡就沷到了对方身上。 “啊,对不起!”女孩子见此一惊,手中一颤,杯子清脆地掉在了地上摔成了碎片。 苏晓琪连忙伸手在男人身上用力擦着, “对不起!都是我太不小心了!”忽然一只大手用力的握住女孩的手腕。 她惊愕的眨眨眼,望着面前的男人,说道:“先生,放手,你捏痛我了!” 男人目光在一瞬间审视着她,片刻之后,他从嘴角上挤出了一道微笑:“不用擦了!我去换衣服就来。”说着,离开客厅,走进了一个房间里关上门。 男人的脚步刚离开,苏晓琪就俯身从地上捡起二块尖锐的碎片,急速来到正门前,使劲地拉了下门把——大门果然被锁死了! 女孩掉头向走廊跑去,推开一道门,进了房间,见到的是被捆绑起来陷入昏迷的贝丝倒在床上,她用手使劲的拍了拍贝丝的脸,“贝丝,醒来!” 金发女孩睁开迷茫的眼眸,她的唇被一张胶布封上出不了声,苏晓琪把那张贴着的胶布折了下来,她微微翕动着双唇:“卡特琳娜?” 杀手回到屋内,脱掉衣服,右臂被白色绷带包裹着,在绷带中有一片露出丝丝的血迹。他皱着眉头,那杯咖啡正好洒了一部分到伤口上面,不得不换掉绷带,清理伤口后再一层层的缠上去。 “嘘,不要发出声音,装作什么事都不知道!”苏晓琪贴在女孩耳边轻声道,在贝丝手里放上了一块尖利的碎片,一边用自己手上那块碎片替贝丝割绳子。 她发现瓷片割断这条粗绳索并不容易,并且耗时间,现在,最宝贵的是时间,忽然眼前一亮,低头对贝丝道,“贝丝,你忍着点痛,可能会有些痛……”说着,用手中的打火机向着缚住女孩双手的绳索烧去。 烧了一部分绳索,怕伤到贝丝的皮肤,用瓷片去割,绳索很容易就割断了,如法炮制,很快把贝丝脚下的绳子也弄断了。 苏晓琪抬头问道,“这幢房子除了大门还什么地方可以通向外边?” 贝丝想起了说,“天台,我小时候常从那上面爬出去,大人们都不知道,旁边有一根大树桠抓住就可以下去,花园在有一条小径可以通往外面……” 苏晓琪扶着贝丝跑上楼梯,正好遇上男人从房间里出来,目光像鹰一样盯着她们,贝丝脸色霎时变白了,苏晓琪把她拉在身后,飞快地上了楼梯然后把一道房门关了起来,把他隔绝在外面。 苏晓琪一把抓住贝丝的手向后面的房间跑去,进了那个房间,屋顶有一间小天窗,架着一道狭窄的梯子,她先把贝丝托上梯子,然后自己也爬了上来。 男人这时已经打开门进来了。 上来就是房顶了,苏晓琪上来后,用力关上了屋顶的小天窗。她们沿着屋脊向旁边走去,两人非常小心几乎爬着过去。 到了屋脊的另一边已经无路可去了,贝丝瑟瑟发抖,连连摇着头,“不行了!卡特琳娜!对不起!我做不到了!”眼中掉下一串泪来。 苏晓琪轻声说:“贝丝,你小时候可以做到,现在一定可以的。你看,距离好歹不远,我们伸手就能抓得住,你慢慢爬过去,我会拉住你的。” 男人来到楼上,仔细地检查了一遍房间,看看有没有其他的门,在里面一个房间里,他注意到地板上有两块深浅不一的印子,好像是二道脚印,立刻抬起头看了看,才发现头顶有个隐蔽的天窗。 踩着凳子爬出天窗,没想到外面就是屋顶了——那两个小猎物从这里逃上了天台吗?男人来到天台上,整个屋顶没有人,环顾四周,也没有人影,向下方眺望,只见树影晃动。 她们小心的从树上下滑下来以后,贝丝已经气喘吁吁,软倒在苏晓琪身上。苏晓琪拉扯着贝丝穿过了花园,贝丝已经没有任何力气了,虚弱的倒在路边喘气,她忽然抬起头,朝着苏晓琪扬起了自己的洁白的手臂,上面有三个针孔,“对不起,拖累了你……你逃吧!” 落入这名杀手的手中,她被他绑起来用针管注射了一点东西进去,就浑身脱水似的虚脱了,现在能随苏晓琪跑这里几乎发挥了人体全部的潜力,耗尽了她本就剩余无几的气力。 “等等,”苏晓琪看着院外的路上立着二个垃圾桶,若有所思,“贝丝,你爬进去。” 金发女孩整个人缩进里面去之后,苏晓琪再用力把垃圾桶扶立起来,在合上盖子前,对贝丝道,“我会去引走他,只要再忍耐一会儿,你就可以出去了。” 夜色已经很浓了,苏晓琪从街巷跑到了树林里,又穿过树林来到了不远处城镇的一个街巷。 苏晓琪不敢寄托于像过去对付黑帮小混混一样来对付身后的人,他明显判断力更强、更机警,像一只猎犬,一路紧紧跟在自己的身后,怎么也甩不掉。 “宝贝,出来吧!”男人的声音带着诱哄,宛若对爱人温柔的呢语。 他在夜幕下行走,却是步步杀机。 摸了一下地上的痕迹,判断她跑掉的方向,打猎的人对猎物是没有一丝浪漫的,重要的是摸清楚它们的习性和行动的方向。 这个年轻女孩子很机警、躲得很隐蔽,但他总有办法找到她。 苏晓琪看到了不远处的垃圾站,索性躲进了一堆垃圾的后面,把自己埋在了里面。她不知道对方是不是有能力追踪她的气味,但被他发现的话,很可能难逃一死。 男人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一只白色的手机,打开手机屏幕看了下,道,“这是你的手机吧?” “很可惜了。”他把手机外壳打开,轻轻一捏,然后把它啪地丢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