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品冬心中有数,当然不会在跟前碍眼,可惜她家姑娘好像还没开窍呢,这要是换成庄家那位姑娘,早就殷勤给宋公子夹菜了。 不过知夏还是料错了一件事。 她们一走,唐景玉一改之前沉闷,热络地跟宋殊说起话来:“真香啊,知夏手艺就是好,把庞师傅都比下去了,掌柜你说是不是?” 宋殊淡淡应了一声。 他始终都是这副冷漠样,唐景玉习以为常,扫一眼桌子上的菜,给他夹了一个炖猪蹄:“四个猪蹄啊,掌柜咱们一人两个,我吃不了太多,大的你吃。” 宋殊刚把米饭送到口中,闻言迅速以手掩嘴,虽极力隐忍,还是咳出了声。 第一次郎中开食补方子的时候就提过,猪蹄不但补气血,更有丰胸之效,辅以黄豆炖之效用极佳。师母显然也是知道的,因此嘱咐知夏每天都上一次这道菜。 只有她没心没肺,姑娘家该懂的都不知道,竟然还劝他吃。 “不用,你自己吃,吃不完的剩下。”好不容易平复了,宋殊将碗里的猪蹄挪到了唐景玉碗里。 唐景玉小心翼翼看他两眼,见他呛得脸都红了,可见是有多不想吃这个,便没有再劝,低头自己啃了起来。啃着啃着明白了,猪蹄啃起来吃相太不雅了,宋殊连吃鱼都专拣没有刺的地方挑,又怎么会在她面前自损仪态? “那掌柜吃块儿排骨。”干掉一个猪蹄,唐景玉又给宋殊夹菜。 这次宋殊没有拒绝。 唐景玉便连续给他添了好几次菜。 宋殊看她一眼,又给她夹了一个猪蹄,然后看她专心啃着吃,小姑娘毫不介意吃相,他也不觉得难看,心里反而有种奇怪的感觉,送入口中的饭菜都好像比平时好吃了。 “说吧,有什么事求我。”用过饭,宋殊照旧去花园里散步,唐景玉有事求他,厚着脸皮跟了过去。宋殊假装不知道,站到木桥上后才对着水面问。 既然他都看出来了,唐景玉也没有必要装了,撑着栏杆小声问他,“掌柜,你看我外祖母明天不来了,我自己在后院带着没趣,掌柜让我去灯房行不行?掌柜指点朱寿他们,我听着也能受教啊。” 宋殊淡淡一笑,“不必,你作画底子比他们好,现在我指点他们的你都懂了,听了也没多大用,还是好好养伤吧,别让长辈担心。”说完继续往前走。 唐景玉不甘心地跟着他:“温故而知新,就算懂了的再听一遍也好啊。再说掌柜讲课有趣,声音也好听,我喜欢听掌柜说话,比听人弹曲子还享受。”是人都爱听好话,好言相求不管用,她就多夸他两句,而且这话也确实是大实话。 这话其实有些轻浮了,宋殊想训她,回头对上她真诚无比全然不似作伪的眸子,不知为何又把话咽了回去,只冷声道:“奉承也没用,养好伤再说。” 他软硬不吃,唐景玉又气又恨,除了自己想听,一来她都跟朱寿说好了,又食言岂不是显得她很没信用?二来这次她被宋殊管了,以后还有翻身之日吗? 又不是亲长辈,她都不担心自己这点小伤,他那么重视做什么? “你……” 刚想继续纠缠,忽然想到一事,唐景玉低头偷笑,快跑几步拦到宋殊身前,在男人不悦地注视下咬咬唇,酝酿片刻后讨好开口:“二叔,我真的想听你讲课,明天你就让我过去吧?” 宋殊怔住。 她红脸咬唇的样子,她别开眼喊她二叔的样子,她习惯后仰头求他的样子,又娇又……让他情不自禁想再看一遍,或是马上画到纸上。 这声二叔唐景玉本就喊得不容易,见宋殊盯着她不说话,她恼羞成怒,低头看他腰带:“是你让我喊你二叔的,是你说我有什么要求都能跟你提的,你到底答不答应啊?不答应就别再说那些好听的糊弄人。” 几句话将宋殊的神智拉了回来,意识到方才的念头不太合适,宋殊有些尴尬,不敢再看她更多娇态,转身道:“我是为了你好,只要你乖乖在后院养伤,中秋那晚就算你伤口没有痊愈,我也会带你去看花灯比试。如果你非要马上听课,中秋那晚就必须乖乖待在家里,到底如何你自己选。” 唐景玉犯难了,“我……” “只能选一样,而且你不用指望选听课然后让师母带你去,为了你的手着想,只要我劝阻,师母也不会在这种事情上纵容你。”宋殊冷声补充道,不许她贪心都选,也不许她在他面前耍小聪明。 他面面俱到,唐景玉能有什么办法,赌气道:“好,那掌柜说话算数,那晚一定要带我同去。” 这就又变成掌柜了…… 望着小姑娘不满离去的背影,宋殊心中了然,以后再想听她喊声二叔,恐怕只能是她有求于他的时候。 ☆、第30章 不能去灯房听课,养伤这几日唐景玉就乖乖呆在后院看知夏晒桂花做桂花糕,兴起时她也会动手凑凑热闹。左手伤口渐渐结痂了,只要注意点,不会再扯疼。 十四这日她又想跟知夏学做月饼,钱进突然派人过来传话给她。 朱寿二哥来了,准备带朱寿回家过中秋。 唐景玉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确定是真的,立即洗手回屋换上男装,气冲冲去了前头。 狗屁二哥啊,当初王叔把朱家的事情都跟她说了,朱寿就是被朱家那狠心主母.jian猾嫡子变相赶出来的,两个月来书信全无,平白无故突然要接朱寿回去,不定打什么坏主意呢! 前院待客的堂屋里,宋殊坐于主位,朱寿站在他身旁,中间一个穿宝蓝秋衫的少年正侃侃而谈:“宋掌柜,阿寿他脑子受了伤,一直不太清醒,不知怎么就喜欢上了亲手做东西,因他坚持,我们只能纵着他。六月里得知宋掌柜要收徒,家母抱着一丝侥幸让他过来试试,想着如若真被您看中,阿寿也算是因祸得福了,手里握有一技之长,将来出门见客也不会被人笑话。如今一见,阿寿懂事了很多,真是劳烦宋掌柜用心栽培了。” 面带和善微笑,语气真诚,说完还朝宋殊做了个揖。 “朱公子客气了,朱寿是我徒弟,我理该教他。”宋殊神色淡淡,扫一眼突然转到门口的唐景玉,微微皱眉后问朱禄:“不知朱公子今日登门所为何事?” 唐景玉在朱寿身旁站好,警惕地瞪着他。 朱禄有些诧异,见宋殊没有追究这个冒然闯进门的小伙计的失礼之处,猜到唐景玉在灯铺肯定有些身份,极有可能是宋殊收的另一个徒弟,便装作没有察觉,看着朱寿道:“明日中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