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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 老人家一片好心,唐景玉不跟她辩解,乖乖地听着。 小姑娘乖乖巧巧,庄夫人越看越喜欢,从眉毛到下巴爱怜地摸了一遍:“我们阿玉长大了,会越来越好看的,女大十八变,你娘小时候也不出挑,慢慢的就像柳条抽了芽,花骨朵绽了瓣儿……” “外祖母好看,我跟娘当然都好看了。”唐景玉厚着脸皮讨好道。 庄夫人爱听,点头附和道:“就是就是,所以我们家阿玉也会长成大美人的。” 祖孙俩腻歪了会儿,天色渐暗,庄夫人必须走了,唐景玉想出去送送的,庄夫人没让。 丫鬟都跟着送人去了,唐景玉一个人躺在床上,摸摸肚子,总有一种做梦似的感觉。 外祖母说,姑娘家来月事就表示可以生孩子了。 刚来嘉定时她还是个假小子,现在,她是被人娇养着的大姑娘。 “姑娘,公子来看你了。”门帘挑起,品冬去而复返,轻声禀报道。 唐景玉一下子脸红了。 闹了那样大的笑话,她不敢见他,可是,她又很想很想看看他。 朝品冬点点头,唐景玉趁品冬出去请人的空隙迅速躺好,理理头发,等宋殊进来时,她一动不动躺在被窝里,只露出半张脸看着男人进屋,再朝她这边走来,最后坐在了床边的绣凳上。 “还疼不疼?”宋殊关切而不过分亲昵地问,面容平静坐姿端正,俨然一个长辈。 唐景玉强迫自己不去想宋殊换衣裳的理由,红着脸点点头,“好多了,那会儿我,给掌柜添麻烦了。” “你我之间何必客气。”宋殊不愿增加彼此的尴尬,将手中书侧递给她,“无聊时看看,累了就跟丫鬟们说话解闷,其他的等身体好了再说。明早我会跟朱寿杨昌说你病了,免得他们担心。” 他体贴入微,唐景玉真心实意道谢:“掌柜真好。” 宋殊淡淡一笑:“那我先走了,你安心歇着吧。”言罢不再耽搁,起身离去。 唐景玉眼巴巴目送他,心中十分不舍。 跟这个举止得体进退有度的宋殊相比,她更喜欢那个温柔为她抹泪的男人…… 是不是只有她出了事,他才会暂且忘记他的“二叔”身份? 唐景玉眨眨眼睛,脑海里忽的冒出一个让她脸红心跳的念头。 那样做,是不是太不矜持了? ☆、第44章 夜幕降临,宋殊坐在床上,对着屏风上搭着的长衫发呆。 那上面有她赖在他怀里时留下来的痕迹,那么明显,送到洗衣房,那些婆子们会不会猜出来? 这事不能让旁人知道。 外面传来动静,是热水房的人把水送来了,待来人离去,宋殊先去沐浴,擦拭时看看面前的水盆,宋殊略加思索,将那件衫子拿了过来,亲自动手洗衣裳。血迹难洗,宋殊搓着搓着想到这血是哪里来的,手不由一松,东西掉到了盆子里。 宋殊呆呆地坐在矮凳上。 他跟她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他一个大男人,竟然要洗姑娘家的这个? 脏吗?宋殊一点都不觉得脏,脑海里全是她抱着他腰绝望哭泣的可怜模样,是她娇小的身子,那么轻,他都难以想象当初她是怎么拎两桶水的。 回头看看浴桶,宋殊苦笑,那时他能冷漠对她,现在,他只想娇养着她,把她身体养得好好的,不再受一点苦累。 洗完衣裳,宋殊回了内室,坐在床上看小姑娘给他绣的袜子。 第一次有师母以外的女子送他绣件,宋殊摸摸袜子上的小红灯笼,心里暖融融的。小姑娘真的长大了,厨艺不错女红也不错,生的又好看,想来只要师母把消息传出去,来提亲的人应该不少吧? 师母会给她挑什么样的男子? 宋殊嘴角的笑容慢慢凝固了。 她现在是孤女身份,师母健在时她婆家看在庄家的面子上也会优待她,师母百年后呢?少了倚仗,她夫婿还会对她好吗?对方如果知道她的过去,会不会轻视她?她那样耿直的脾气,不会刻意隐瞒的,到时候糟了夫婿厌弃她该怎么办? 他不愿看她受半点委屈。 但她过完年就十五了,婚事可谓迫在眉睫。 宋殊托着两只白绫长袜,清隽的眉毛深深皱了起来。 ~ 昨晚宋殊睡得不好,早上还是准时起来了。 新的一天,他一如既往去竹林旁边晨练,却又迫不及待想早点去看看她,看她是不是好受了些。 “公子,姑娘不大舒服,早饭就在屋里用了。” 堂屋桌上只摆了一副碗筷,品冬在宋殊进门时小声解释道。 “不舒服?”宋殊皱眉,朝内室看了一眼,“你去通传一声,我进去看看。”她是他的晚辈,又身体有恙,他进去看看合情合理。 品冬快步走了进去,很快就挑起帘子,请宋殊进屋。 “肚子疼?要不要再喝一碗药?”宋殊目不斜视地在床边坐下,见唐景玉面容憔悴小脸苍白,担忧地问。郎中说喝一碗药差不多就管用了,宋殊为了以防万一,多备了几份药材。涉及女子私事,他没有多跟郎中打听,只是觉得月事既然要好几天,怎么可能一副药就能治了几日的痛? 唐景玉靠坐在床头,目光自宋殊进屋后就没有离开过他。喜欢他这件事真的奇怪,没动心前一日不见宋殊也不觉得如何,现在呢,一会儿不见她都想,就像昨天外祖母来的时候宋殊离开了,她就很失望,说句不孝顺的话,那会儿她甚至宁可宋殊在身边陪着她的…… “不用,就是浑身无力,懒得动弹。”唐景玉小声道,也不算是假话,身体真的很虚,懒洋洋的只想在被窝里躺一整天,再说马上就要冬月了,内室点了银霜炭,比堂屋暖和多了,她现在特别怕冷。 “真的不用?”宋殊怕她逞强,不放心地重复道。 望着男人关切的脸庞,唐景玉笑了:“真的,我那么怕疼,怎么会在这种事情上瞒你?” 她病中更添柔弱,但这展颜一笑就像是一缕阳光穿透云雾照进了他心间,瞬间安了他的心。想多陪陪她,又不知道能说什么,宋殊藏在袖子里的左手暗暗敲了敲膝盖,然后站了起来,“那好,我去外面用饭了。” 唐景玉咬咬唇,眼巴巴地看着他,随着他的动作仰起头。 她五官里眼睛最是好看,灵动得像一泓清泉,能清晰地表达出她心中所想。被她用这种欲语还休的可怜眼神瞧着,宋殊哪里